所謂的口含天憲,那是黎子昇某日有暇一個人跑到海邊溜達時無意之中觸發的新神通。
正當他放空思維隨意漫步的時候就看到一陣海風吹過捲起了岸邊的幾根枯草,黎三公子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心血來潮就對着眼前的空間隨口說了一聲:“定!”
他這個字一出口,奇異的狀況出現了,聲波所及之處瞬間凝滯!
不過沒等黎子昇反應過來,只不過是眨眼的功夫,此方空間又回覆了正常。
雖然時間短暫,但是黎三公子知道這並不是自己的錯覺,而是他一聲清喝確實是讓眼前的這方天地“定”了下來。
在那一瞬間,他應該是觸摸到了一絲天地大道!但是就這麼些微地一絲大道,對於他這樣的後天修者來說,也實在太過博大精深了。
只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黎子昇就受了嚴重的內傷,鼻中流血,腦袋劇痛,經脈紊亂,要不是他體質特異,估計要躺個十天半個月。
不過受一次這種程度的內傷,就能感悟一次天地大道,對黎三公子來說那實在是太過划算了。可惜他事後多次嘗試,卻再也不能複製出如此效果,
但是經此一事之後,黎子昇發現自己的魂念強大了幾分,各項神通施展出來的威力也大了不少,就連畫起符籙來都變得更加容易。
他隱隱明白自己似乎又衝破了一層藩籬,自己心靈上的藩籬。
像這樣的“頓悟”,說穿了就是靠個人領悟明白世界底層規則並加以利用,對於我們這個世界的唯物主義者來說那是徹頭徹尾的歪理邪說。但是在這個大九州世界就並非如此了。
作爲一個真正的“唯物主義者”那就要承認現實,到了這樣意識可以決定物質的世界,那就要成爲一個“唯心主義者”。
而黎子昇經過這幾年的修煉和體悟,終於成爲了服膺於大九洲世界規則的“唯心主義者”,這口含天憲神通就代表着他世界觀改造又深入了一步。
搬運大周天的時間比起小週天那就要長太多了,再加上黎三公子琢磨《五行戰世訣》的功夫,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天邊已經發白。
不過黎子昇現在也不是很需要睡眠。到了坎離界,他算是清楚爲什麼修者動不動就要閉關了,一個晚上也就只能運行幾次大周天而已,更進一步的話肯定是不夠的。
雖然不累,他還是上牀小憩了片刻。
等到天光大明,他才起牀練拳,吃過早飯之後就和兩個丫鬟交代了一聲。也沒有和其他人說就一個人走到了滄海船廠邊的停機坪,跳上了自己專用的飛機直奔東海青陽宗本宗駐地。雲門山。
當天傍晚,黎三公子就抵達了目的地。
如今中洲的人類聚居點都有飛帆船和飛機的停泊場所,私人飛機和飛帆船也不算稀奇,尤其對大宗門的年輕修者來說。
其實能進青陽宗這樣大宗門的年輕修者都是有根腳的,就算是寒門弟子那也是有“贊助人”的。像四神派這樣的老牌大宗門,誰不想把自己下面的子弟送進來啊。就算修煉不成,鍍一層金那也是好的。
這就是四神派和八天門的重大區別了,四神派招收弟子的原因比較“純粹”,就是吸收有前途的修者廣大門楣。而八天門招收弟子是要讓其中一部分爲自己打工來着。而且這兩者的檔次也不一樣。
所以四神派招收弟子總是挑挑揀揀,像黎子昇這樣的要不是賣天器門鐵家一個面子根本進不了青陽宗。他們大部分自然不差這點元石。
年輕人比較容易接受新鮮事物,不過中洲這裡的“老傢伙”們也沒有把飛機和飛帆船視爲“奇技淫巧”,而是當做一種比較有趣的準法器。
青陽宗本宗旁就有着一大片空地是專用的飛機場,當然也有飛帆船停泊碼頭。
黎三公子找了個空地把飛機停好,就拿出自己的飛行法器燕高飛向着雲門山旁的外門弟子駐地。
此時已近黃昏,他自然是去先鋒報社分部休息一晚再做打算。
黎子昇大小也是個名人。這一路上認識他的青陽宗弟子也很多,他隨口和這些同門弟子打着招呼,有相熟的也寒暄幾句。
就在黎三公子快要走到自己租的大院子門口的時候,突然“鐺”的一聲宏大的鐘鳴從雲門山上響起。
到底是仙家之物,隔着這麼遠這鐘聲照樣是震耳欲聾,而且其中帶着特定的效果。讓人心馳神遙,一顆心臟似乎就要跳出喉嚨一般。就連黎子昇帶着有屏蔽威壓的神器,也要站定了運氣才能恢復正常。
東海青陽宗的弟子們都是修者倒還好一些,可憐他們身邊的僕役丫鬟都癱倒在地,有的甚至屎尿具流。可見這鐘聲威力之大了。
“這是……”
這些外門弟子們回過神來,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鐺……鐺……”。又是兩聲宏大的鐘鳴。這次大家有了準備,沒有方纔那麼不堪。
“奇怪了,這是本宗主鍾,非大典不響的啊。”
“三聲鐘鳴……這應該是警鐘吧。”
“警鐘?!爲何要發警鐘?”
“這,這,這我也不知道啊。師兄你知道嗎?”
就在不明真相的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就見雲門山上飛出十幾道遁光,向着東方迅速地飛去。
“看,這是本宗三位長老!”仙門中自然有眼力極爲出色的人物,一眼就能分辨出駕馭這些遁光的人物。
有人自作聰明地說道:“看這樣子,應該是海族妖獸侵襲吧。”
旁邊人搶白道:“怎麼可能,就算真龍一族在的時候也不敢輕易侵犯青州,何況我們不是把真龍給剿滅了嗎?而現在海族還和我們是盟友來着。”
黎子昇把這些話都停在了而立,自己卻沒有參加討論。
他看着那些消逝在遠處的遁光,不知怎的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不過看看方向不是滄海船廠所處的位置,覺得自己有些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