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距離的貼身攻擊,已經令沙俄兵手中的洋火槍,失去了應有的威力,而面對一個武林高手,如此強勢而迅猛的攻擊,措手不及的沙俄兵們,很快潰不成軍。
他邵文,可不是什麼吃素的和尚,省油的燈啊!更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正人君子!從他的師父,江湖第一大魔頭賀笑天死的那一天起,整整三年的逃亡路,追殺他的,可都是滿嘴仁義道德,禮義廉恥的江湖正義之士呢,而正義之士所做出來的事,不過爾爾,他還真的不敢苟同,不屑一顧呢,所以,他只想率性而爲,對得起自己,對得起天地良心就行。
根深不怕風搖動,樹正何愁月影斜?人在做,天在看,他相信,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老天是長着眼睛的,它會將人世間的善與惡,美與醜,盡收眼底,用相應的獎賞與懲罰,回饋世人,而他自己正在做的,則是順應天意,在替天行道。
,馬洪偉哪裡會想到,平安府堂堂正正的邵(少)公子,會出人意料的,使出這麼卑鄙無恥的招數啊?看着自己的將士,哀嚎遍野,血肉橫飛,他咬牙切齒地怒吼道:“連虎,你他媽的,怎麼調教的這小子,太缺德了吧?居然趁人不備,突然偷襲?”
連虎心中也很驚愕,這邵文的行爲,可真的不能用常理來衡量啊?但是,現在,他可是平安府冒名頂替的邵(少)公子,縱然品質上再有瑕疵,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像個護犢子的母親般,牢牢維護他的光輝形象。
“馬洪偉,別睜着眼睛說瞎話,戰場上,這麼多雙眼睛在看着我家的邵公子,他怎麼是突然偷襲了?”
馬洪偉:“他那不是偷襲,是什麼?”
連虎:“哈哈,笑話!打仗就是打仗,難道要等你都準備好了,我們才能按部就班地攻擊嗎?”
馬洪偉:“連虎,咱們今日的較量,到此爲止,改日,我定會將今日的恥辱,悉數討回!”
連虎加快了攻擊的速度和力度:“怎麼,想走嗎?沒那麼容易!不如,你今日就隨我一起回平安府,負荊請罪!”
呵,別說啊,邵(少)公子這一招,雖然不太光明磊落,卻效果奇佳啊,那缺胳膊斷腿,橫七豎八倒下一大片的沙俄兵,也足以令馬洪偉痛心疾首的了吧?
馬洪偉當然看得出,連虎是想拖延時間。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他可拖不起啊,火燒眉毛,迫在眉睫的問題,他得趕緊去解決啊!
他幾乎使出渾身的解數,將連虎*得手忙腳亂,迫不得已地接連後退數步。而他自己,則利用這稍縱即逝的機會,飛身而起,向自己陣營中,邵文正大開殺戒的地方衝去。
吳心平一直在冷眼旁觀,這場戲裡戲外的熱鬧。看着邵文淋漓盡致地揮灑自己的憤恨,吳心平知道,這一下,馬洪偉對這個平安府的邵公子,肯定是深信不疑了。
邵文,可真不是一個令人會失望的人吶!
吳心平看着被激怒的馬洪偉,像發了瘋的瘋狗般,張牙舞爪地撲向邵文,不禁劍眉微聳,命令身邊的傳令兵,:“傳令下去,全力出擊!”
傳令兵當然知道,邵文(少)公子,是穿着龍袍卻不是太子,真正的太子,卻還是身邊的這位呢,所以,不敢怠慢,立即依令而行。
於是,早已摩拳擦掌,熱血沸騰的平安府衆將士,一個個如離弦的箭一般,疾速射向敵人早已亂成一鍋粥的陣營。吳
心平自己,則迅速貼近到邵文身邊,以防邵文遭遇不測。
一場昏天黑地的混戰,就此拉開了序幕。強將手下無弱兵嗎,平安府的將士們,個個勇猛無敵,很快殺的沙俄兵們屁滾尿流,四下逃竄。
托爾布津不愧是老奸巨猾的沙場老將,一看敵強我弱,形勢不對,立即傳令收兵回營。
早已嚇得失魂落魄的沙俄兵,本就無心戀戰,如今聽到這天籟之音似的鳴金收兵聲,哪裡還顧得了其它,一個個見縫插針似的,撒丫子就跑。
生死攸關之際,死裡逃生之時,誰不恨爹孃少給生了兩條腿啊!
馬洪偉看着自己的將士們丟盔棄甲,潰不成軍的,不禁悲憤到了極點,邊和邵文拆招,邊喝斥道:“彭心平,你夠狠!你比起你老子彭振嶽,可是狠多了!”
邵文:“承蒙擡舉,這都是拜你所賜!我若是不狠,豈不是要步我爹後塵,被你整的家破人亡,都還不知道冤家對頭是誰?”
馬洪偉:“死小子,今天,我認栽了!不過,從今天起,我也會刻骨銘心地把你記牢了,你就祈禱着生不如死的那一天,別儘快降臨到你身上吧!”
邵文:“哈——哈——哈,我可是在腥風血雨的洗滌中,一天天長大的,而不是被狂言詐語嚇大的。就日積月累的經驗而言,想要我命喪黃泉的人,通常都會命喪黃泉在我前頭。我的腳下,不知踩着多少敵人的屍骨,纔會勇敢地站到現在,屹立不倒!”
馬洪偉:“我這裡,會是你生命終結的最終終點,我會用你殷紅滾燙的熱血,鋪墊我走向榮華富貴,功成名就的巔峰之路!”
邵文不以爲然:“看清楚了,路在自己腳下,一步走錯,步步都錯。如果你自不量力的,強行插入別人行走的道路,那你只能成爲別人腳下的絆腳石,註定了要被別人用腳踢飛的命運。”
馬洪偉:“死小子,口才不錯,能言善道,口若懸河!但不知道,掙扎在我腳下,苦苦哀求饒命的時候,是否還能這般流暢自如?”
邵文:“放心,你會夢想成真的,到時候,我會給你機會,驗證你在生命最後一刻,潛藏在你靈魂深處,最卑鄙,最下流,最齷齪的一面的。”
馬洪偉簡直要被氣瘋了。彭心平這個死小子,怎麼就這麼棘手呢?武功上,和他半斤對八兩,不相上下;言辭上,是他有去語,他就有來言,居然和他針鋒相對,一句不讓。本想是打了敗仗,落荒而逃有失體面,不如說幾句大話,扳回點顏面,也好在下一次兩軍對壘時,不至於太英雄氣短;沒想到,居然又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死小子,是軟硬不吃,死活不懼啊!
看來,該死的吳皓,還真是沒少花功夫,調教這小子,不然,怎麼會這麼武功高強,巧舌如簧呢?眼看着托爾布津率領着殘兵敗將,已經逃出了一段距離,馬洪偉也不敢再戀戰。對方強手如林,他若孤身陷入重圍,那後果可不堪設想啊!
好在,對方一直是彭心平一個人在和他單打獨鬥,其餘的衆將,雖然圍觀在他周圍,卻並未施以援手。馬洪偉疾風暴雨般,瘋狂地攻出毒辣的幾招,*得邵文不得不退讓着回身防守,然後在間不容髮之際,一鶴沖天,飛身而起,躍出衆人的包圍圈,旋風般追趕着自己的隊伍,邊跑邊喝道:“死小子,算你狠!下次,你可就沒這麼好運了!我會將你千刀萬剮,打入十八層地
獄,永不超生!”
邵文欲飛身追趕,卻被吳心平伸手攔下:“算了,別追了,今日,且先放他一馬!”
邵文:“爲什麼?放虎歸山,必有後患,你不知道嗎?”
吳心平:“殺他一人,又有何用?我要殺的,是他和托爾布津所統率的,所有的沙俄兵。我要的,是他們全軍覆沒在雅克薩木城,無一生還!”
邵文:“他是托爾布津揮兵中原的智囊,殺了他,等於讓托爾布津盲人瞎馬,難辨東西!”
吳心平:“可是,我需要時間,需要從長計議。我的計劃中,必須*控着他,才能徹底完成。這麼早就讓他掛了,我後面的戲,又該怎麼演呢?”
邵文:“莫非,你早已是胸有成竹?”
吳心平微微一笑:“我不否認,長遠的計劃,已經在我心中醞釀多時,只要在進行的過程中,不出現太大的紕漏,我暫時還不想去改變這個計劃。”
邵文看着越跑越遠的馬洪偉,憤怒的雙眸,燃燒着仇恨的烈焰:“好,這次,算你老混蛋命不該絕!”
吳心平審視着邵文,絲毫也不掩飾心中的詫異:“邵文,你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嗎?“邵文眸中,劃過一絲冷然,快的令人難以捕捉:“沒有!”
吳心平:“但是,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欲將他先殺之而後快!”
邵文:“可能是我反客爲主,太投入了吧,結果,就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平安府的少主人,又以少主人的心態,來面對這次戰爭了。”
吳心平:“這個解釋,還算差強人意。但是,我還是覺得,你是在欲蓋彌彰,你的內心深處,一定還隱藏着不爲世人所知的秘密。”
面對吳心平睿智犀利的雙眸,邵文有種無從遁形的感覺,彷彿掩藏在內心深處不可告人的秘密,在他眼神的召喚下,即將呼之欲出。他掩耳盜鈴般,故意顧左右而言它:“馬洪偉這次元氣大傷,應該能安分守己一段時間了吧?”
吳心平點頭:“對他而言,休生養息,那是勢在必行之事,但是,我們也不能麻痹大意,疏於防範。我們一方面要嚴密監視,防備他再耍什麼陰謀詭計,另一方面,要加緊部署平安府的外圍防線,爲將來的決一死戰,做到萬無一失。”
邵文:“我該做什麼?”
吳心平:“全力以赴,但是,千萬不能打草驚蛇,幫我徹底查清看門老人趙哲的來龍去脈,最好能查到,他最終的目的,又是什麼?一粒老鼠屎,會壞了一鍋的粥,我決不能允許,固若金湯的平安府,平白無故的,冒出一匹害羣之馬!”
邵文:“放心吧,交給我,你知道,我最擅長這一點了。”
吳心平:“這件事,越快越好,越早越好,決不能給敵人有可乘之機!”
邵文:“我辦事,你放心,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吳心平點頭,以邵文能力,他沒有可以懷疑的理由,所以,他是百分之百的相信。
這一仗,平安府是不費吹灰之力,大獲全勝。將士們是雄赳赳,氣昂昂地,高唱凱歌,凱旋而歸。
平日裡,只道是公子爺神出鬼沒,身手了得,沒想到,這個邵(少)公子,也非凡夫俗子!平安府裡是人才濟濟,能人倍出,這些衝鋒陷陣的將士們,還須杞人憂天什麼呢?那一個個的,不管是心裡,還是臉上,可都是樂開了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