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草房中,短短的幾天別離,讓陳爾東姐弟均感受到那一份痛苦,對親人的牽掛,對愛人的思念!途中遇到黑衣人的時候,她們還以爲草房已經遭到了敵襲,原來是虛驚一場。
見到二人平安歸來,七叔等人自然是開心萬分,卻是想不到陳爾東二人居然這般興奮,讓有倍感暖心,當然沒想到二人心中的那份擔憂!
既然沒事,也不想多事,路上發生的一切也就不多講,略略帶過,好好地講了一番魔教開派的盛典,直把鳳十三癢的直跳,後悔沒有跟着去打開眼界一番!
自然連陳爾東二人都沒想到,不是黑衣人等沒有來犯,而是有貴人襄助,化去草房的一場危險!
日子平平過着,太陽照舊天天映照着這方大地!濃濃地暖意似要化開人世間的一切不平之事!
“公子,快出來呀!”房外,鳳十三大呼小叫着,有些莫名的激動!
陳爾東聞言,信步走出了房間,未等打量到底是何事?便見一道嬌小的身影一溜煙地鑽入到了自己的懷中,口中深情地道:“爾東哥哥,我想你!”
陳爾東笑了,那麼的燦爛,緊緊地摟着懷中佳人,溫情地道:“丫頭,我也想你,來讓我好好看看,有沒有長胖!”
脫起懷中佳人的肩膀,一張略現清澀的俏臉出現在陳爾東的視線中,讓人昏暈,“丫頭,你怎麼來了?在京城呆的不好嗎?”
王雪菲吐吐俏舌,俏皮地道:“人家在京城呆的可好呢,睡的好吃的好!我是想宮主,鳳姐姐她們纔來的,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說完,看着自己還在陳爾東的懷中,不由臉紅了下,頓時羞澀不已!
旁人聞言大笑,鳳十三直接來到王雪菲身邊,道:“羞羞臉哦!”伸出自己的手,在王雪菲的臉上颳了起來!二個小丫頭年紀最小,平日裡也是很合得來,許久不見,心中那份童真仍未失去,讓人看得羨慕不已!
“菲兒,你還不趕緊介紹一下嗎?”旁邊一中年人笑着說道,清瘦的臉頰,幾縷鬍鬚隨輕風晃動,修長的身子,身無半點武功,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這種感覺,陳爾東在王尚身上也感受過!
一身淡青衣服,中年人看起來顯得樸實無華,但雙眼之中,自有一抹精光時時地流動,使人一瞧便發自內心的尊重!
“伯父,您好!”陳爾東上前幾步,拱手恭敬地喊道!來人身上的種種地跡象已經讓陳爾東心裡有了個譜。
“好好!”這人正是王雪菲之父,王樂進!微一抱拳,爽朗地笑聲便已發出,道:“陳兄弟果然不愧爲現今武林中最令人害怕的一人!”
此言雖不是那麼好聽,甚至有些貶義,但是從王樂進口中,卻讓人起不了半點的不悅,官場中人,說話果然是有一套!
“伯父,您太客氣了!來,請裡面做!”不管是因爲他是王雪菲的父親,還是他在爲官路上的清廉,這些都已成爲得到陳爾東尊敬的理由!
進得草房,王樂進興致勃勃地參觀了一番,面上的喜色大爲濃烈,道:“陳兄弟身爲江湖上無可爭議的一方霸主,住居、用品卻是如此的奢華,讓老夫十分欣賞!若是朝廷中,那些官員們都能像小兄弟你一樣,何愁百姓沒有好日子過!”
衆人聞言,心中肅然起敬,王樂進這番話是發自內心,絕無做作!這份情操,確實令人敬佩!
“不知那位是恨天宮主呢?在下仰慕已久!”落座後,王樂進慎重其事地問道。
“小女子陳爾淳見過大人,宮主之稱只是江湖中人所喚,大人乃一方的父母官,百姓心中的好官,小女子擔不起您如此的態度!”陳爾淳起身施道。
“擔的起,擔的起!老夫此次奉聖上之命,巡視江南,路過此地,順便來拜訪諸位,以謝諸位在老夫落難時,所伸出的義薄雲天之手!”起身,王樂進向衆人恭敬地施了一禮!
衆人連忙還禮,直呼不敢!
王樂進嘆聲道:“當日老夫入獄凌武司,衆多老友趨之若騖,生怕被受牽連。卻只有你姐弟二人伸出援助之手,爲老夫父女勇闖凌武司,血戰京城,後更聞,陳兄弟更爲此而重傷,曾一度失去武功!老夫念此,心中萬是難安。今次有幸,能親自拜謝,一睹諸位風采,心中着實高興吶!”
“丫頭與我情深義重,關鍵幾次,都曾助我於水火之中,相比之下,我等有這個實力,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伯父,您此話太過客氣了!”陳爾東肅然道。
“爹,爾東哥哥,你們謝來謝去,我聽的都煩死了!要說,你們都要謝我,衡陽城外,若不是我認識了爾東哥哥,你們都不會認識了!”王雪菲嘟着嘴,不耐煩地道。
衆人聞聽,並沒有轟然大笑,個個露出了深思的表情!人生的際遇便是如此,意想不到之中,可能就會出現不一樣的結局!
在衆人不覺時,王樂進的雙眼中陡然閃過一絲不同尋常的精光,不似平和,卻有些……片刻後,衆人方從深思中醒轉過來,臉上的沉重均是消失不見。
“十三,你去準備下,叫弟子們做些好菜,中午好好地招待下王大人!”陳爾淳吩咐道。
“知道的小姐,早就叫她們去準備啦!”
“衆位!”王樂進忽然臉色凝重地道:“有件事情,老夫憋在心裡許久,卻又說不得,十分難受,今日親見陳兄弟姐弟二人豪氣,老夫便是拼着再入牢籠,也要將此事說出來!”
聞見王樂進如此的表情,衆人心中大驚,以王樂進的資歷與經驗,能讓他如此般的慎重,肯定發生了大事!
“大人,您不必說了!看您的表情,小女子心中已經明白所爲何事!大人官位在身,還有雪菲妹妹要照顧,此中事,請不要插入其中,以免讓我們連累,使天下百姓失去了一個好官!”陳爾淳淡淡地道,玉臉上甚不在意。
王樂進微掃衆人,除了自家女兒外,其餘人皆是不爲所動,心中不禁暗歎,果然是羣狠人!
“宮主心中既然已猜名,確實老夫不用多說。但是,上頭的意思你們並不瞭解,況且老夫並不是留戀官位之人,更不是貪生怕死之人!諸位如此襄助過老夫父女,老夫又豈能做事不理,而且,說到底,此事還是因老夫而起,若不明言,老夫情何以堪!”
王樂進起身,緩緩走動幾步,片刻後,站穩身子,似將剛纔的微微激動已經壓下,道:“姑娘滅了凌武司的明嘯之後,凌武司便名存實亡!而江湖現今如此紛亂,在也找不到一位合適的人選還重新建立凌武司。所以,聖上心中十分惱怒!”
“在老夫出獄之後,聖上曾專門和老夫談過此事。當時老夫曾力保,但是種種原因,聖上沒有理會,更是對老夫有些許的不滿!此次讓老夫明裡是去巡查江南,暗地裡,聖上是故意支開老夫,派人前來欲取二位的性命!”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伯父您不必爲我們擔心。朝廷雖然兵多將廣,但論武功,論個人實力,遠遠不及我等,縱使寡不敵衆,但我等有信心可以自保,大人可以放心!此番大人專程相告,我等衆人感激不盡!”陳爾東沉身道,眉宇間的殺機一閃而逝!
王樂進將這一切瞧在心裡,不作聲色,嘆道:“諸位江湖豪傑,勇謀兼備,本是我大漢好兒郎,奈何會變得如此!老夫心中還有一想法,若諸位同意,當可化去一場鬥爭!”
“什麼辦法?”
“若諸位有心,老夫可以引薦,進京面聖,給聖上認個錯,讓聖上可以下臺,屆時老夫再進言,說諸位願意效忠朝廷,歸順朝廷!這樣一來,以諸位的武功,不僅可以讓聖上龍顏大悅,諸位也可以加官進爵,成就一番事業!”
王樂進娓娓道來,卻讓衆人聽得一陣心慌!誠然,如王樂進所說,此確實爲一個好辦法。但是,江湖中人自古便不與朝廷有所幹系,之前的明嘯也是個別人物!從來,朝廷與江湖便是倆個概念!而最主要的是,朝廷的水,比之江湖更深,更黑!陳爾東姐弟心根本不在江湖,更不在朝廷,報得大仇之後,歸隱山林,逍遙自在,纔是他們心中的聖地。
半響之後,陳爾東道:“多謝伯父的一番美意,但我等均是不受約束之人,朝廷那等地方,確實不適合我等!”
“小兄弟不在考慮一下嗎?老夫知道,爾等武功自然不懼,但倆虎相爭必有一傷,不管是那方,都不是老夫樂意所見!且,大戰一起,比不得你們江湖中人仇殺,只怕是到時候遭殃的又是百姓了!”
衆人聞言,心中頓時泛起陣陣漣漪,王樂進所說不無道理,但是叫他們去投靠朝廷,這卻是萬萬做不到的!先祖前方百計逃離出去,難道今天自己二人又要一頭栽進去,不可能!!
見陳爾東姐弟臉上的堅毅之色,王樂進悵然,心裡已經明白她二人的答案,當下無奈地道:“也罷,小兄弟既然不願,老夫也不在強求,以後若有需要老夫幫忙的,請儘管告之,老夫定當傾力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