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迪婭聽了他的話,不由驚訝地‘咦’了一聲。然後像是不認識洛林一樣,睜大了明亮的秀眸,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認真地打量了洛林一番。
洛林不由苦笑了一下,道:“怎……麼了?拜託,你這樣看着人,讓人感到很心虛的。”
克勞迪婭搖了搖頭,道:“你真的和那人說的一樣,是貴族,而且是一省的總督。還是什麼戰神,還有和一座金山一樣多的錢?”
洛林不由摸了摸鼻子,然後正色糾正道:“不是一座金山一樣的錢,而是三座金山一樣多的錢。而且還是三基地同時開礦的那一種,越往後,發展越快。
我跟你說的那些個奢侈品,我全都佔有大部的股份。”
克勞迪婭不由得一滯,隨即看洛林的神色,不像是吹牛,不由得更加吃驚了了起來
。
她睜大了眼睛,吃吃地道:“你……你那麼有錢,爲什麼……爲什麼還會前來冒險?我們這兒的貴族就是手指上扎一根刺,也都要找特護病房,病傷個三五個月的。”
洛林笑了一下,耐心地道:“這就是我們和這裡的人的不同之處。”
他頓了一下,然後一伸手,道:“跟我走吧。認真地睜開眼睛,你可以好好地看看這個世界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子。”
克勞迪婭低下頭來,看着他伸過來的手掌。
那手溫暖而有力,她極是熟悉,甚至是上面每一條的紋路,全都一清二楚。
她也知道只要自己一答應下來,跟着他走上了那戰爭堡壘,到了人族,絕對可以過上以前所夢想的,那種衣食無憂,奢華瑰麗的生活同,但是……她輕輕地吁了一口氣,繼續想道:但是那真的就是自己所希要,所需要的嗎?整天無所事事,飽食終日。沒有一絲的理想,沒有一絲的追求?
克勞迪婭以前可是見過不少的貴族婦女,看着她們那如同籠中金絲鳥一樣,表面看上去極是華麗,但是實際上卻極其乏味,甚至是可怕的生活。心中卻極其的不屑。
甚至想一想,都覺得令人感到不寒而悚。
但是,要真的放開那隻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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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她心中充滿了矛盾。
洛林看着她臉上顯露出來的掙扎的神色,不由得微微一笑,道:“到了我們那邊,你先住住看,如果覺得無趣了,你還可以繼續演你的馬戲,繼續你的生活,保證不會有什麼區別。
到時候,我給蓋一個大大的演劇院,專供你們表演。”
克勞迪婭眼中頓時閃過了驚喜的神色,顫聲道:“真……真的嗎?”
洛林哈哈一笑,道:“這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克勞迪婭立時翻了一個白眼。還沒騙?都把人給騙到高粱地了。還在這裡扯白話呢~!
洛林也不由得汗了一下,但是隨即卻是笑了笑,認真地道:“迪婭,你好好想想,我跟你說過上一句假話嗎?”
克勞迪婭不由愣了一下,隨即將以前的事情認真地回想了一下,這才發現,不管是在什麼時候,洛林確實是從來都沒有說過一次的謊話。
有時候自己追問的急了,他就故意做一些壞事,搔擾自己。結果一鬧了起來。糊里糊塗地就被他給糊弄了過去。
而且每每他說過了什麼話,也確實是說到做到的。
想到這裡,她很是老實地點了點頭,喃喃地道:“這倒也是……”
隨即擡起了頭來,看着洛林臉上似笑非笑的微笑,心念一轉,隨即勃然大怒。一跺腳,道:“你看我是笨是傻,很好騙是嗎?”
洛林點了點頭,道:“是啊,你確實是很好騙的。”
克勞迪婭頓時氣結。看着洛林的笑容,心中恨不能能撲上去很咬他幾口,但是隨即卻也知道,這個痞子的臉皮厚實,就是真的去咬了,說不定,他臉皮也不破,反而是把自己的牙給磕掉了
。
洛林看着她氣急敗壞的模樣,當即笑了笑,道:“好了,別鬧了。快上去吧。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克勞迪婭也是說話,只是冷哼了一聲,賭氣地雙手抱懷,背對着他。
洛林笑了笑,然後伸手一拉,道:“走了,走了。別生氣了。乖啊……”
說着,用力地一拖。
克勞迪婭也是一腔的怒火,原本在她的心中,那怒火也足以將整個小島燒成一地的灰燼的,但是洛林這輕聲軟語幾聲,那一腔的怒火立時就消散的無影無蹤。然後像是身不由己一樣,踉踉蹌蹌地跟着洛林走了幾步。
但是她也是面皮薄的人,看到了旁邊衆人投來了似笑非笑的目光,當即也是一陣的羞愧。急忙低下了頭去,隨即就要將自己的纖手從洛林的手中抽了出來,但是用力了幾次,卻絲毫也沒有抽動。
最後,她只得低聲地央求道:“你放手了,我……我自己會走的。”
洛林卻也不理,緊緊地握着她的手,一直將她拉到了那戰爭堡壘的臺階之上,這才放了開來。然後看着她道:“你自己乖乖進去吧,我還有其他的事情。知道嗎?”
克勞迪婭擡起了秀眸,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低下了頭去,低聲道:“那……那你快一點兒。”
洛林哈哈一笑,道:“知道了。”
說着,轉身就要向下走去。
克勞迪婭輕輕地噓了一口氣,隨即看着不遠處那些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馬戲團成員,她頓時一怔,不由得羞愧交加——光顧了自己了,結果把大家夥兒全都給忘記了。
她也顧不得許多,急忙叫道:“白頭……蘭……蘭斯洛。我的……我的那些團員們……他們……”
洛林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笑道:“這件事情不用你說?我早就安排好了。”
說着,向着一衆勇士們揮了揮手。
那些勇士看着面前那些馬戲團的成員們,隨即哈哈一笑,然後伸手拍着那些人的肩頭,讓他們也登上戰爭堡壘。
一衆馬戲團成員頓時全都如蒙大赦。紛紛拿起了各自的行李,向着戰爭堡壘快步走了過來。
這些可全都是普通人,他們可不會有克勞迪婭那掙扎猶豫的心情。後面有閃族的通緝追殺,而在前面,則是傍上了一個大款,有他的照顧,以後就算是不能榮華富貴,但是也絕對比起在閃族要強上許多。
而旁邊安德魯波夫一家看到這個情況,不由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硬着頭皮,也是想要混在人羣當中走到這戰爭堡壘上來。
但是隨即,那些人族勇士卻是表情冰冷地擋在了他們的身前。
安德魯波夫衆人不由得全都是一怔,隨即族中有勇悍的子弟想要上前,但是看到那些人族勇士們一個個面帶着冷笑,手中拎着的刀劍之上,仍然還沾着淋漓的鮮血,不由得全都感到了一陣心寒。
他們就是再橫,也只是一幫老百姓而己,而對面這些人一個個卻是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殺手
。
安德魯波夫回頭看了看身邊的子弟,又看了看不遠處那一地焦黑,滿是殘肢斷臂的戰場,不由感到了一嘴的苦澀。
早知道這樣的結果,和克勞迪婭鬥個什麼勁啊?
而且還和那個白頭佬討價還價,帶着兩個大漢就敢威脅他。現在想起來,自己都覺得可笑。
費盡了心機,用盡了手段,結果機關算盡,反誤了自己的性命。
想到這裡,他心頭一片的灰暗,然後看着夜空中無數的繁星,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叫着自己兒子的名字,喃喃地道:“修爾啊,記住了,以後這家裡有女兒,尤其是漂亮女兒的人,千萬不能惹啊~!”
此時,馬戲團當中另有一部分人在勞爾的指揮之下,將那些獅虎重新趕進了籠子裡面,然後在人族勇士的幫助之下,將那些獅虎也全都搬進了戰爭堡壘當中。
用勞爾的話說,這些動物也全都跟着他們多年了,很有感情,捨不得離開了。
人族勇士看着他們也不以爲意,畢竟他們也是幫着自己這些人,混進了這個營地,最後這才取得了成功。
而這些人族勇士們一向是恩怨分明,有恩必報的。既然他們幫了自己,自己現在這些人也要幫着他們才行。
隨即衆人收拾了停當,然後登上了戰爭堡壘。
緊接着,那戰爭堡壘微微一震,隨即發出瞭如雷鳴一般的隆隆聲響。
它如同一個剛剛甦醒過來的巨獸一般,顫抖着,怒吼着,緩緩從地面上升了起來。
速度漸漸增加,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在巨大的轟鳴聲中,已經升到了高空當中。消失在了夜空中的雲朵後面。
在此同時,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也是越來越低,越來越低,最後消失不見了……望着那戰爭堡壘消失在了夜空當中,安德魯波夫一家人只能是連連嘆息。
此時那轟鳴聲消失,整個小島重新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
安德魯波夫家族衆人看着四周的環境,猶如從夢中剛剛甦醒一般。似乎剛纔發生的一切全都只是一場惡夢。
又過了好一陣子,他們這才反應了過來。
安德魯波夫輕嘆道:“孩子們,快走吧。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從今天起,我們就要過起逃亡的生活了。”
xxxxxxx克勞迪婭衆人也是第一次坐上了這種高級的運輸工具。
看着高空當中一掠而過的雲朵,一個個全都膽戰心驚,有膽小的甚至嚇的閉了眼睛,但是更多的人雖然心中害怕,但是在此同時卻是將眼睛睜的更大了——能坐上這傳說當中的戰爭堡壘,這一輩子也是值回票了~!
現在不睜大眼睛,好好地看看,將來和人怎麼吹牛皮?
此時,戰爭堡壘升上了高空,開始全速向東行馳
。因此上,也是平穩了許多。
馬戲團當中的衆人見此情形,紛紛大着膽子,走到了窗邊,盡情地欣賞起了那天空和地面的風景。
他們按奈不住那激動的心情,每每一看到什麼,全都是忍不住大呼小叫一番。
那一種舉動,令的人族的勇士們極是不屑,雖然他們剛剛登上戰爭堡壘之際,和這些人的舉動差不了多少,但是畢竟現在已經習慣了,因此上,他們對那些馬戲團的人紛紛大翻白眼,心中很有一種優越感升起。
而克勞迪婭卻是心中有事,她只是看了那風景幾眼,隨即就在人羣中找起了洛林的身影。但是找遍了衆人,卻還是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花白頭髮。
她不由得焦急了起來,然後在人羣當中來回地踱步,隨即看到在大廳中間最爲寬大的桌子旁邊,好像有一個影子正低着頭,和旁邊的幾個人商議着什麼。
顯然那人極受重視,每每說一句話,旁邊的衆人不管在說着什麼,立時全都停了下來,認真地側耳傾聽。
而且她清楚地知道:那人旁邊三個老人,有兩個是魔導士,和一名紅衣大主教。那全都是傳說當中,可以與大祭司一類,雲端上的人物。
而他們現在卻全都在認真地傾聽着那人的說話。
克勞迪婭心中動了一下,隨即停下了腳步,然後仔細地看了一眼。
隨即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她不由得心中一喜,然後就要走過去,但是隨即卻看到那人頭上並沒有標誌性的花白頭髮,她不由得一滯,隨即失望地停下了腳步——那人顯然不是白頭佬~!
但是隨即就見那人好像感到了什麼,轉過頭來,對着她看了一眼,然後呲牙一笑。
克勞迪婭看着對方的笑容,不由得在心中低低地驚歎了一聲:那人可是真帥啊~!
如果不是身處異地,她都忍不住要失聲尖叫出來。
洛林看着她的模樣,知道她沒有認出自己來,不由得心中好笑,但是卻也不多說,而是擡起手來,向着她打了一個招呼,然後低下了頭去,繼續看着那張地圖。
見到洛林揮手,克勞迪婭也是不由伸出手來,向着他揮了一下,但是隨即卻反應了過來。自己現在可有男朋友的人了,而且那人還是一個響噹噹的貴族,和英雄人物,自己怎麼隨隨便便和別的男人打招呼,這傳出去,很傷名譽值的。
想到這裡,她當即調頭就走。
但是在此同時,卻也不由得心中奇怪:爲什麼那個人看上去有些眼熟,以前在什麼地方見過嗎?
但是隨即她卻又否定了這個想法,那麼一個帥哥,如果以前見過,自己絕對不會沒有印像的。
她向前又走了幾步,隨即就將那個年青人扔在了腦後,繼續尋找着洛林的身影。甚至忍不住低聲地叫起了洛林的名字:“白頭佬,蘭斯洛……”
洛林知道她剛登上戰爭堡壘,心情肯定不安。雖然和着衆人商議事情,但是卻也留心看着她的行動。
此時,看她焦急的神色,洛林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向着旁邊的幾人說了一聲,然後向着克勞迪婭就走了過來
。
克勞迪婭看到那帥哥向着自己走過來,不由得呆了一下。
如果沒有男朋友的話,她說不定就已經藉着機會,以熱情奔放的閃族少女釣凱子的傳統手段,隨手在地上扔一個手帕了,假裝昏倒在地了,再要是強悍一點兒的,就是直接拿把刀子,衝過去,然後色眯眯……呃,笑眯眯地告訴他:今天要劫一個色什麼的。今天是從了呢,還是從了呢,還是從了呢?
但是,可惜的是,現在卻已經心有所屬了。
她看着那人的,隨即想要避讓開來。但是卻發現,那人仍然向着自己的方向走來。她不由得微微一皺眉頭,臉上顯出了不悅的神色。
洛林看着她的表情,不由笑了起來,心中暗暗慶幸:還好,還好。
他輕輕地咳了一聲,然後道:“迪婭,你怎麼了?”
克勞迪婭頓時一愣,隨即以一種見了鬼的神情,驚訝地看着洛林,過了好半天,這才試探地問道:“白……白頭……呸呸呸。蘭斯洛?”
洛林笑道:“蘭斯洛是我的筆名,你可以叫我洛林。”
克勞迪婭聽了,立時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頗有些慶幸地拍了拍胸脯,道:“還好,還好……”
但是隨即反應了過來,不由得驚呼了一聲,然後盯盯地看着洛林,道:“這……這是你的本來面目?”
洛林甩了一下頭髮,然後笑道:“怎麼樣?很帥吧?有沒有驚喜過望的心情?”
克勞迪婭立時翻了一個白眼,輕啐了一口。但是聽了他的調侃,心中卻也放下了心來。雖然外表變化了,但是這還是那一個白頭佬。
但是看着洛林的面孔,她卻是頗有些不太習慣,然後怔怔地看了半天,伸出了手去,輕輕地撫着他的面容,喃喃地道:“不知爲什麼,我還是覺得你打扮成那個白頭佬的模樣之時,順眼一些。”
說着,悵然若失地輕輕一嘆。
洛林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突然想起了那個“美女與野獸”的故事,當野獸後來變成了王子之時,那美女也是頗不習慣,看到了王子之時,也是悵然如失。
當然,以洛林的邪惡想法,這當中很可能是由於野獸的某一個關鍵部份比起王子來要強上太多的原因。
因此上,他不由自主地學着那王子的口吻,說道:“真是一個奇怪的想法。好了,別多想了。以後見多了,你也就習慣了。去和薇拉她們一起說說話吧。”
說着,伸手一指旁邊。
克勞迪婭順着他手指的方向,隨即看到了幾個中年男人正女裡女氣地坐在桌邊,一邊喝着茶,一邊嬌嗔輕笑,打鬧不己。在他們的旁邊,還坐着一個亞麻頭髮,身穿女僕裝的妙齡少女。
那少女看了這邊,當即熱情地招了招手。
克勞迪婭不由得一陣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