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妍做了一個夢。
很奇怪的夢。
她夢見楚景言站在她對面,中間隔了人牆,她在臺上,燈光之下萬人矚目,放眼望去盡是粉色的熒光棒匯成的海洋,他在遠處,一盞孤燈清影,盈盈帶笑。
周圍都是嘈雜的聲音,呼喚着金泰妍的名字,匯成一道一道的音浪,金泰妍手裡拿着麥克風卻不知道該唱什麼,於是她望着楚景言,尋求幫助。
而楚景言站在那,依然微笑,卻不爲所動。
他手裡拿着一束嬌豔的白花。
這是送給我的吧,金泰妍心想。
於是她欣喜,她準備跳下舞臺,卻被身邊的人拉住,拉住她的人是tiffany,小肥婆笑嘻嘻的對她說道:“不要去,他不是你的哦。”
“他是我的。”金泰妍急忙說道。
“爲什麼不聽我的話呢,這樣去會受傷。”小肥婆搖了搖頭,然後伸手指向遠處,金泰妍順勢望去,那裡是楚景言的方向。
楚景言依然站在那,手裡捧着玫瑰。
但他不再是孤獨一人,他的身邊站着一個身穿白裙的女孩,很簡樸,就像古希臘神話故事裡的雅典娜。
但金泰妍知道,那是婚紗。
婚紗的主人是鄭秀妍,她歪着腦袋看着自己,緊緊的牽着楚景言的手,楚景言把那束花遞給了鄭秀妍。
鄭秀妍揚起腦袋,兩人相視而笑,而今齊齊轉身離開,離開的方向是扇門,金泰妍看不清門裡有什麼,只有白色的,刺眼的白色。
金泰妍扔掉麥克風想要去追趕,卻被小肥婆再次拉住手臂。
“放開我!”金泰妍大聲喊道。
小肥婆依然緊緊抓着金泰妍,然後眯着笑眼,說道:“泰妍,你看,他不是你的哦。”
接着轉身看向漸行漸遠的楚景言和鄭秀妍,說道:“她走在他身邊不是更顯得合適嗎?”
金泰妍回頭看去,楚景言已經牽着鄭秀妍慢慢走遠,金泰妍用盡全身力氣掙脫了小肥婆,衝下舞臺,卻被周圍的粉絲團團圍住。
他們依然洋溢着笑容,舉着應援橫幅,揮舞着熒光棒,卻形成了最最嚴密的城牆。
“楚景言!”金泰妍大聲的叫着,但是楚景言沒有回頭。
“西卡!”
金泰妍又叫了一聲,身着白裙的鄭秀妍回過頭,冷冷的看着她,然後跟着楚景言越走越遠。
金泰妍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依然躺在沙發上,緊緊的裹着被子,沒有被抱住,剛開始心慌,卻發現楚景言已經穿戴整齊,盤腿坐在地板上看着自己。
見金泰妍醒了過來,楚景言開口問道:“剛纔你流了很多汗,做惡夢了?”
“恩。”金泰妍點了點頭。
楚景言揉了揉睡意惺忪的金泰妍:“什麼內容?”
“挺可怕的,所以不想說。”金泰妍看着楚景言說道。
楚景言把臉貼在金泰妍的鼻尖,然後吻了一下她有些汗漬的額頭:“醒了就好,就不用怕了。”
金泰妍看着楚景言,然後知道剛纔那切實的,猶如電影一般的畫面是假的,是自己腦海中臆想出來的壞故事,就像楚景言說的那樣,噩夢,醒了就好,他說醒了要看見自己,她心想他如果醒了,一定會看着自己。
楚景言真的就從醒過來以後就一直看着金泰妍。
日已經垂暮,他們都睡了很久。
但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歷歷在目,她的髮梢,她身上那股好聞的奶香,她的所有一切,統統佔有之後的滋味楚景言終於瞭解那是一種什麼樣的享受。
這種體驗很好,楚景言很喜歡。
金泰妍看着楚景言,忽然調皮了起來,她伸出了一條手臂,嫩如白藕。
這個男人壞起來真的很壞,但現在安靜下來時又那麼讓人喜歡,金泰妍望着楚景言,想着剛纔和他做的那些事,小臉有些發紅。
指間劃過楚景言的側臉,鼻樑,然後停在了他的脣邊,楚景言看着金泰妍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白嫩細膩的皮膚上有幾道紅印。
摩擦和吮吸留下來的傷痕。
想來這樣的痕跡金泰妍小小的身體上還有許多。
楚景言側頭抿住了金泰妍的手指,然後身子向前,握住那雙手之後,吻住了她的嘴脣,這回很輕,很柔,沒有用力。
女孩特有的那道嚶.嚀聲再次傳到楚景言耳中,讓他不得不提前收手。
不然金泰妍又得遭殃。
“不走嗎?”金泰妍問道,她還有一整天的假期可以揮霍,但楚景言不行,那位戚先生還在重危病房,楚景言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楚景言搖了搖頭:“不用出去,在這裡就可以。”
“那我陪你。”金泰妍說道。
“你先洗澡,剛纔流了很多汗。”楚景言上前,把金泰妍裹進被子,抱到了浴室,把浴巾要換的衣服都準備好了以後,才問道,“不用我幫你洗吧?”
金泰妍裹在被窩裡,像只肥碩的蠶寶寶,急忙搖了搖頭。
楚景言笑呵呵的關上了房門。
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了裴成俊的聲音:“大哥,東西已經遞給李社長了,他要跟您親自說話。”
“讓他接。”楚景言說完,電話那頭便響起了嘈雜,然後李毅成暴怒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楚景言,你的到底想做什麼,你要多少直接開口,別給我玩這些虛的,**以爲你自己乾淨?鬧大了我們兩個都得死!”
楚景言走到客廳,盤腿坐了下來,靜靜聽完李毅成的聲音之後緩緩說道:“李社長,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我給你的只是一部分,你在CJ和C&O做的事情我現在全部知道,那麼你告訴我,我爲什麼還要怕你?”
“就憑我是社長,而你只是個總監!”李毅成嘶吼道。
“你有我的賬本嗎?”楚景言問道。
李毅成啞口無言。
“你有我的把柄嗎?”楚景言再次問道。
李毅成沒有說話。
“你什麼都沒有。”楚景言說道,“而我有的,可以直接把你丟進監獄,隨隨便便都能讓你待上十幾年。”
“李社長,你告訴我,你拿什麼跟我鬥。”
電話那頭的李毅成在長久的沉默之後,終於開了口:“你到底要什麼?”
“我要你的位置。”楚景言說道。
“什麼?”李毅成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楚景言笑道:“我要的,就是你屁股底下那個C&O社長的位置,李毅成,你懂了沒,我要C&O。”
李毅成顯然被楚景言的話驚的不輕:“瘋子,他媽的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你纔多大,三十歲都不到你想當一家制作公司的頭把椅子,你以爲你是集團會長的私生子嗎,楚景言,做夢也得有個底線!”
“這事很難。”楚景言很贊同李毅成的話,“但是李社長,只要你走了,那我想即使這個位置不是我的,這家公司也會是我的。”
李毅成再次沉默。
“我要說的就這麼多,李社長,您可以去拜託您的董事叔父來解決這件事,只是他當初瞞着整個集團你在CJ的那些事,如果全部抖出來,李老先生恐怕會晚節不保。”
楚景言的話說完了,直接掛掉了電話。
從東方國際被下放到C&O之初,楚景言就想着會有這一天,日思夜想,如今即將成真,他卻沒有多少特別的欣喜,來得太突然,結束的太快,讓一切都顯得不太真實,或許只要幾天的交接。
楚景言即將再破掉一項紀錄。
圈子裡最年輕的製作公司社長。
楚景言有一個來自陳慕青的承諾,而陳慕青只是替人轉達,那個人叫陳朔。
他是東方國際的會長。
東方國際無懈可擊的第一人。
他的承諾,沒人會不信。
楚景言把腦袋靠在沙發上,洗完澡的金泰妍打開門走了出來,身上還是那件楚景言的襯衫,頭髮已經烘乾,隨意的在腦後綁了一個馬尾,走到楚景言身邊坐下,問道:“事情解決了?”
“差不多了。”楚景言再次抱起金泰妍,把她放在自己的懷裡。
金泰妍擡頭看了一眼楚景言,他發現這個男人有個很特殊的愛好,那就是喜歡抱人,直接抱起來,然後放在懷裡。
金泰妍心裡甜蜜的是,現在他做的,是對自己。
身體之間最親密的接觸之後,金泰妍欣喜的是兩人精神上的貼近,一句話他就能懂她的意思,這是什麼原因呢,金泰妍可不知道,也許是因爲楚景言聰明?
楚景言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金泰妍站起來,對他說道:“你先工作,我去準備晚餐,冰箱裡有些小菜和壓縮湯料,我去煮米飯,我煮的米飯很好吃,還有煎蛋也很不錯,真的。”
楚景言接通了電話,拿起了紙和筆。
時不時的扭頭望向廚房的方向,楚景言就知道金泰妍沒有多少下廚的經驗,笨拙的淘米,煮湯,煎蛋。
一步一步,很小心,很認真。
這種氣氛感染着楚景言,以至於連他說話的語氣都好了不少,讓電話那頭的裴成俊一陣的納悶,什麼時候自己的這位老大這麼好說話了?
當楚景言揉了揉發酸的脖子,視線離開電腦屏幕之後,金泰妍端着電飯煲走出了廚房,笑呵呵的說道:“可以吃飯了哦。”
桌上擺着幾份小菜,壓縮湯頭煮出來的海鮮湯,兩萬熱乎乎的米飯上蓋着一個煎蛋,煎蛋火候有些過了,咬一口,口感很老。
還有點鹹。
楚景言扒了一口飯,把腮幫子撐得鼓鼓的。
“除了秀晶秀妍。”楚景言笑道,“我還是第一次和一個女孩在自己家裡吃飯。”
“而且是第一次一個女孩做飯給我吃。”
“我得誠實點說,真的不好吃。”楚景言看着有些惱羞的金泰妍,有扒了一口飯後含糊不清的說道,“但真的很不錯,我很喜歡。”
一碗飯就這麼吃了下去。
一整天他們都沒有出門,在這種時候楚景言就這麼呆在家裡,隔絕了一切,金泰妍陪着他。
第一次安安靜靜的看電影,在家裡。
金泰妍陪着他。
第一次在這間屋子裡吃上了熱騰騰的飯菜,在這裡。
金泰妍陪着他。
第一次和一個女孩在沙發上做了壞事,和金泰妍。
金泰妍愛着他。
如果不是,楚景言也要自作多情的認爲這就是。
第二天一早楚景言和金泰妍都起了個大早,整理乾淨之後楚景言換上皮鞋,正要出門,金泰妍叫住了他。
女孩還沒來得及梳妝打扮。
走到門口,幫楚景言捋平西裝上的褶皺,金泰妍踮起了腳尖親了楚景言一口,然後說道:“我就想告訴你,我會在這等你,一直等到你回來,我去買好吃的給你吃。”
“就這麼說定了。”楚景言捏了捏金泰妍的臉蛋,說道,“我很快回來。”
“等我吃晚飯。”
PS:求推薦,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