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鄭秀妍對於楚景言無恥的用語言佔便宜的行爲多麼不恥，看他一臉虛弱的樣也實在不太好意思打他。
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隻蟑螂看來確實沒什麼大問題了。
還有心思調侃，說明腦子沒壞掉，既然腦子沒壞掉，那其餘的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該擔心還是得擔心一下，即使兩個人都不太會說軟話。
“沒事就趕快養養傷，如果不怕我媽還像以前那樣，你受個傷都能坐牀頭照顧你一天一夜的話，就趕快像個辦法瞞過去，這我可幫不了你。”
打了個哈欠，鄭秀妍伸了個懶腰拿起包說道：“我只能離隊一個晚上，看樣子你也沒什麼事，我得回公司了，下午還有活動。”
楚景言笑了笑：“網上罵的這麼兇你們那個組合還有活動，真是奇蹟。”
還沒等鄭秀妍發話，楚景言便又接着說道：“對了，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要給你找個嫂子？”
“所以呢？”鄭秀妍問道。
楚景言攤了攤手，笑道：“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星期你就會有一個長相甜美，氣質端莊，並且身材高挑的嫂子了，怎麼樣，是不是現在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帶出去絕對不會給你丟人的哦，哎呀，不要這麼興奮嘛，該見的時候會讓你們見面的。”
鄭秀妍嗤笑道：“你以爲我會信？”
“爲什麼不信？”
“爲什麼要信？”
“哪裡不能信了？”楚景言叫道，“我這年紀就算不是鑽石王老五，那也是鑽石王小五，一個堂堂的鑽石男人，爲什麼不能有一個拿得出手的女友？我可是鑽石的男人！”
“呵呵。”鄭秀妍牙縫裡擠出了小聲。
“鄭秀妍，你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楚景言氣急了。
“哼。”鄭秀妍冷哼一聲，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是忽然回過頭說道，“喂，如果我真的不想當什麼偶像了，你能不能養我一段時間？”
楚景言眨了眨眼睛笑道：“我當然很樂意了。”
“那就好。”鄭秀妍嘀咕了一聲。
楚景言察覺到了什麼問道：“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
“壓力一直都大，其實有時候真的挺無助的，雖然隊裡有九個人，泰妍也很想當好隊長，什麼事都想着能解決，可你也說過，這世界對大多數人都是惡意的，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事與願違。”
鄭秀妍輕輕嘆了口氣接着說道：“有人想放棄，搞得我情緒也不是很好，公司的風言風語多的不是我們這個年紀能承受的，楚景言，有時想想當初選了這條路到底是不是我咎由自取？”
“公司裡的人都說既然我練習的時間最長，即使不是隊長也應該有些責任意識，我很努力的在做，泰妍不敢做的做不好的我也去好好的適應，我不知道隊長這個責任對於她而言到底是什麼，不過楚景言，你有沒有過一種擔心？”
“什麼擔心？”
鄭秀妍皺了皺眉，認真的構思語言後說道：“就是，壓力過大以後的突然爆發。”
“這個挺危險。”楚景言說道。
“我是很討厭一個人說什麼因爲集體又或者爲了什麼犧牲自己，把自己塑造的多麼多麼偉大博得同情。”鄭秀妍抿了抿嘴脣，說道：“其實，這個隊伍，終歸還是散的，小女孩之間怎麼可能沒摩擦什麼的，你說是不是還是因爲我脾氣太差？”
“你脾氣差是一定的。”楚景言頓了頓，接着說道，“但是一個小團體出現矛盾絕對不可能是因爲特定的某個人，如果是因爲一個人，那就是排擠。”
鄭秀妍有些沉默。
“不想玩了就回家。”楚景言衝鄭秀妍勾了勾手，等她走過來以後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別人在網上罵你我確實沒什麼辦法，如果誰敢當着我的面罵你，我一定揍他。”
鄭秀妍撅了撅嘴，到底還是在經紀人的電話催促下小跑着離開。
睡了兩天，楚景言全身使不上力氣不說，那股子飢餓感都能殺了他，這輩子什麼都可以委屈，肚子絕對不能委屈。
好在並沒有傷到腸胃，在不暴飲暴食的情況下，楚景言被護士允許可以喝一點稀粥。
粥也是可以大補的。
楚景言喝了口熱騰騰的米粥，對坐在一旁的李啓說道：“事情搞清楚了沒有？”
“金新宇把所有事情都攬了下來。”李啓說道。
楚景言低頭刨光粥，擦了擦嘴巴以後靠在牀上說道：“你覺得呢？”
“當然不可能是金新宇，那個草包沒這麼大的能耐。”
楚景言撇過頭看向李啓問道：“那又是誰？”
李啓沉默。
楚景言閉上了眼睛，緩緩說道：“把他們說的一切都告訴我。”
事情不復雜，因爲金新宇沒有說出什麼特別有意思的東西來，這更讓楚景言覺得這人真是個十足的草包，就算是當個合謀者，在此之前，能不能把計劃詳細的瞭解一番？
也許是主謀根本不想讓金新宇知道的太多。
他只需要告訴金新宇，照辦，楚景言會死。
金新宇只要知道這個，那麼他就一定會去做，他引以爲傲的父親被關進的監獄，他所擁有的一切全部化爲了泡影。
而他本人，亦是進了少管所。
一個有過這段歷史的年輕人根本不可能在首爾擁有一份體面的工作，而他金家之前所擁有的一切，全部來源於東方國際。
也就是說，金新宇被楚景言搞得家破人亡，一無所有。
這種仇恨完全足以支撐着金新宇進行報復。
結果來看他確實報復了，而且差點就已經成功。
見楚景言已經有了絲倦意，李啓加快了語速：“還有一點特別有意思，李小姐那羣人當中的一個，和金新宇一夥的其中一人，認識，並且好像很熟悉。”
“哦？”楚景言睜開了眼睛。
李啓繼續說道：“李小姐的那位朋友叫樸孝敏，同個公司的練習生，樸孝敏和那人認識，並且是那人邀請樸孝敏到店裡來，我想應該是因爲樸孝敏，李小姐纔會跟着到店裡來。”
“認識，並且是那人讓她們到了店裡來？”
“是的。”李啓說道。
楚景言沉思了一會，說道：“讓人去查一下那個樸孝敏，然後再去查一下那個人漏了口風的人，我要知道那個晚上所謂的**，到底是不是一場戲。”
李啓笑道：“我看八九不離十。”
“那人邀請了樸孝敏，樸孝敏又帶着李智賢和其餘的人一起去了店裡，其餘的人底子也查的很清楚，雖然沒有家境差的，但總歸是比不上李小姐，而且，和我們有關的，也只有李小姐的背景。”
李啓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如果，如果是衝着李小姐去的話，那麼一切都好像又有了別的解釋。”
“如果他們當初的想法就是李智賢而不是我，你說成功的機率會有多少？”楚景言笑着問道。
李啓回答的很誠實：“機率會大很多。”
“如果是衝着李智賢，那他們爲什麼放棄了容易得手的目標，反而選了我？”楚景言接着問道：“你說，他們到底是衝着李智賢去的，還是看到我進去以後，臨時改了主意？”
“這就得問問他們背後的人了。”李啓說道。
“那就把背後的人揪出來。”
李啓點了點頭。
該吩咐的已經吩咐完，除了肚子上那道傷，楚景言還真的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如果有人真的想要自己死，那大可不必這麼麻煩，盯着自己的檢察官大有人在，那個張子成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而想要自己死的也大有人在，金新宇又算得了什麼？
現在看來，不管是自己還是那位李董事，好像在首爾的人緣都不算好，但到底是因爲什麼，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
“如果沒事的話，大哥您先休息，我已經叫了看護，有什麼需要可以找她。”李啓站了起來，準備去着手處理楚景言的安排。
楚景言叫住了李啓，說道：“對了，幫我在新羅酒店的法式餐廳定兩個位置，下個禮拜三的晚上，靠窗，位置好一點。”
“兩個人？”李啓的表情有些古怪。
楚景言十分不爽李啓的這個表情，問道：“有什麼不行的嗎？”
“男的？”李啓問道。
“你腦子有病還是我腦子有病，兩個男的去法式餐廳？”楚景言真想踹自己這個手下一腳。
“我懂了。”李啓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由衷的感慨道，“大哥，您終於開竅了。”
說完，不等楚景言發怒，便跑出了病房。
也難怪李啓會這種反應，在此之前，除非是跟着陳朔或者白繼明，楚景言很少會踏足這種場所，雖然被貼着高端，但吃起來麻煩而且分量太少。
楚景言一直覺得正宗的法國料理根本就不是吃飯，而是進行一場儀式。
本就俗人，何必裝腔作勢？
戚清榮有一句話說得很好，這個世上所有被定義爲高端的事物，無非就是大多數人無法消費又或者難得消費的東西。
楚景言自然不缺錢，家裡的鄭氏姐妹吃起西餐來更是標準的貴族風格。
跟着學都能學會，楚景言倒也不怕自己會在那種地方丟人。
如果下禮拜的那次見面算是約會的話。
那麼這就是楚景言這輩子以來第一次跟女人用一種隆重並且正式的方式，見面。
楚景言突然想起來高雅拉。
然後閉上了眼睛不願再去多想，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