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哥哥!”黎兒的哭喊聲隱隱約約從一旁的院子裡傳出,尤此時眼睛失明,聽覺卻更加敏銳,尤其是黎兒的聲音,回想起黎兒被生生從自己身邊搶走時的哭喊,尤肝膽欲裂,一股橙色妖力澎湃而出,將那院門掀飛。 月上中天,一羣打手被從夢中驚醒,連忙手持刀棍,衝了出來,“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刀四爺家撒野!” 尤聽出了是白天踢自己那人的聲音,怒火中燒,一腳踏出,身子已到了那人眼前,那人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好快!” 但這卻成了他最後的遺言,冥炎透過他的身體,靈魂瞬間被抽離軀體,他的生氣一瞬間便被吸乾,倒在地上,化爲齏粉。 尤手中的銷魂將純粹的靈力傳入了尤的體內,尤全身妖力鼓盪,長髮飛舞,漆黑的雙瞳,竟然微微有些銀芒。 衆人一擁而上,尤大喝一聲,在衆人身影中左右穿梭,身法極其詭異,每每要撞到衆人刀口上,卻突然出現在了讓人絕想不到的位置,手起刀落,片刻之間,已有三人倒地,屍如腐朽一般,觸地即碎。一聲聲慘叫,讓人不由得膽寒,剩餘的人都不敢貿然上前,一陣寂靜。 尤細聽着黎兒的哭聲,一步步尋去,餘人全部跟在他身後一丈開外,不敢上前。 離那哭聲越來越近,“黎兒!”尤大聲喊道。 “哥哥我在這裡!”旁邊的屋子裡傳來了黎兒的喊聲。 尤破門而入,聽到了屋內粗重的喘息聲。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這丫頭!”刀四爺的刀架在了黎兒的脖子上。 “放了黎兒!”尤一聲怒吼。 刀四爺常年與人拼鬥,但見到尤殺氣騰騰的樣子,眼皮仍止不住跳了幾下。他見尤手中的鬼刀極其怪異,黑色的冥炎如蛇信子一般吐着,屋內的溫度也隨着那冥炎的吞吐,變得有些寒冷。他打了個冷顫,“把你那刀放下,不然我就砍掉這丫頭一隻手!” 黎兒怕尤分心,忍住了哭,叫道
:“哥哥不要!” 尤冷冷地說道:“你若敢傷了黎兒,我一定會殺了你!” “快放下刀!”刀四爺狂叫着,黎兒的肩膀被他抓得劇痛,不由地叫了一聲。 尤依照那老人的步法走了幾個時辰,體內的妖氣恢復了大半,眼中的魔氣似乎也有一些被身體所融合,他依稀看到屋子裡有一些亮光,此時聽到刀四爺的威脅,他擔心刀四爺狗急跳牆,傷了黎兒,只能拖延時間,等待時機,他慢慢鬆開了手,銷魂掉落在地。 衆人見尤放下了刀,刀棍立即朝尤招呼過來,尤腳下生風,衆人亂打一氣,卻始終碰不到尤分毫,這時,兩人突然拿來兩面打更的銅鑼,“噹噹噹當”地敲打起來。 尤全憑耳朵判斷敵人的動向,銅鑼突然一響,他兩耳直鳴,亂棍打來,他只能憑步法亂走,躲避着刀棍的攻擊,一不小心,手臂上中了一刀,步法頓時有些混亂,背後被一棍打中,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左支右絀,勉強支撐,一邊想着對策,一邊等待着機會。 撐了一柱香的時間,背後又捱了幾棍,他的眼睛似乎已經能夠朦朦朧朧地看到了黎兒的影子,這時他已經能夠憑着一點視力來躲避衆人的刀棍。 黎兒見尤被衆人圍攻,身上已經多了很多傷口,不禁眼淚汪汪,而刀四爺見尤慢慢落入下風,也有些放鬆了警惕,黎兒突然一口咬在了刀四爺的手上,掙脫了刀四爺的挾持。 尤的目光一直注意着黎兒,見黎兒掙脫了刀四爺,立即妖力一吐,房間裡所有的燈都被吹滅了,他早已一步滑至黎兒身邊。 黎兒“啊!”地一聲撞入了尤的懷中,尤急問道:“黎兒你怎麼了?” 黎兒輕輕地說了句,“我沒事!”便沒了聲音。 尤突然間感覺抱着黎兒的左手觸到了一片溼熱,他的手開始顫抖了起來,呼吸也有了些困難,“不,黎兒,你說話!我是尤哥哥!” 黎兒卻始終沒有聲響。 尤全身開始顫抖起來,這時候,熄滅的燈已經被
衆人重新點燃,他們見尤抱着那小姑娘,那小姑娘的背後又一道一尺多長的傷口,正在滲着血。但讓人心生寒意的是尤的那雙眼睛,黑色的魔氣已經消失了,瞳仁之外有一圈銀白色的輝光,一個血色的符文出現在那輝光之中,雖然小,卻將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尤轉過頭,目光落在了刀四爺的身上,刀四爺與尤的目光一相交,頓時全身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他手中的刀也因爲手抖得厲害掉在了地上,他的精神繃緊,似乎在對抗着一種精神上的壓迫。 尤抱着黎兒,一步步朝着刀四爺走過去,刀四爺口不能言,眼神中出現了恐懼,此刻的尤,散發着橙色的妖力,他右手伸出,如同索命的冤魂,朝着刀四爺一步步靠近。 衆人被尤的目光所攝,恍恍惚惚,呆立在原地,只見尤的手慢慢的搭在了刀四爺的脖子上,刀四爺卻完全不能反抗,眼中的神色有恐懼,有乞求,還有一些別的東西。 “去死吧!”尤勁力一吐,只聽到“喀嚓”聲響,刀四爺哼都沒哼出來,便腦袋一歪,死了。 衆人這才從恍惚中被驚醒,大叫着逃出了房間。 尤妖力一伸,抓住了幾個,拉了過來,那人跪在地上拼命磕頭求饒。 尤將他提了起來,聲音冰冷,“救人,黎兒沒事,你們活,黎兒死了,你們都得陪葬!” 一個人顫抖地站了出來,他本是刀四爺的管家,他生怕黎兒一死,尤會拿自己陪葬,趕緊說道:“刀四已經死了,咱們現在得聽這位大爺的,你們快去把城裡所有的大夫都叫過來,一定要治好黎兒姑娘!” 衆人看了看尤,見尤沒有反對,連忙跑了出去。 尤看了那管家一眼,那管家一陣膽寒,趕緊拿出了一個小瓷瓶,說道:“大爺,這是我家祖傳的療傷聖藥,您快給黎兒姑娘敷上吧,先止血!” 此刻那管家的性命在自己手上,尤並不懷疑,將黎兒的背上的衣服割開,塗上了藥,那藥塗上去後,血果然止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