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月做了一個驚訝的姿勢說道:“我噁心嗎?我怎麼不覺得?哦,我明白了,你不喜歡我喝酒,覺得喝酒傷身體,是不是?那我不喝了”說着把酒杯放到了一邊。
鳳仙子對這個無賴有點無可奈何,又開始保持緘默。
秦子月的臉突然範出了壞笑道:“行拉,我不叫你寶貝了。說說你的意見吧,你在我這裡時間也不短了,我一個鄉下小子,明白的事理不多,現在領着這一羣人,一個差錯就可能導致全盤輸掉。所以,我很誠懇的向你求教。”
鳳仙子看着秦子月那明晰的大眼裡懷着赤誠的光芒,又加上他的恭維,心裡多少有點受用,把自己被困的事情拋在了一邊說道:“你太主觀了。做什麼事情都是你一個人決定,你以爲你是神啊?現在你的勝利是因爲你還沒碰到硬骨頭,而且你們幾個都是術士,以術士的手段,對付平常的軍隊,你自然可以以少勝多,以弱打強了,但你們要是碰到同樣擁有術士的軍隊,結果會是怎麼樣?你應該很清楚。”
秦子月點頭。這幾次戰役確實是因爲他們在術法上沾了光,如果沒有術法,那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取得這場戰役的勝利。而且從鳳仙子的語氣中,隱約還可以聽出安之隊伍中也將有術士參戰的信息。
鳳仙子接着說道:“你的情報系統太差勁,這是在你們的地面上打仗,你還不能把對手的情況全部摸清楚,如果你們要是進入到陌生的區域,那會怎麼樣?你想過沒有?”
秦子月不由自主的又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酒,暗自思量着。自己的情報系統確實差勁,這不用鳳仙子說,自己也知道,但這些又不是短時間內能解決的事情。
鳳仙子看秦子月發呆,接着說道:“你的政令不明,你以什麼招別人入夥啊?強拉壯丁?那隻會使得你喪失人心。如果你不把你的政治目的搞清楚,那你很難有大的發展。”
秦子月聽完鳳仙子這話,笑了,道:“前面兩個確實是讓我煩心的事情,但後面這個,我想,我現在的所作所爲已經很說明問題了,擁護兩領朝廷,反擊侵略者。暫時,我的發展方向是以個別無家可歸的流Lang者爲主,將來,收編各個地方的士族武裝爲主。你覺得這樣行嗎?”
鳳仙子不置可否的說道:“你想怎麼幹那是你的事情,我只是說我對你的看法。”
秦子月端起酒壺在鳳仙子杯裡倒了點酒,說道:“行,親愛的,你不說就不說,來,咱倆喝個交杯酒。”說着端起酒杯向鳳仙子哪兒走去。
鳳仙子一臉不屑的坐在哪兒,根本就沒有被秦子月的齷齪行爲所嚇倒。
張大年的行軍速度很慢,三百多裡的路,他竟然走了七天,這纔到了古城的城角下。過來之後,他並不馬上指揮軍隊對古城進行合圍,而是在古城的北邊築起了一座斜坡,這斜坡是北低南高,距離古城有五十米左右。看那模樣,是想讓他的將士們站在斜坡上攻擊城內的叛軍。
秦子月帶着來富站在斜坡的對面,笑眯眯的看着城下的士兵忙碌,命令自己的兄弟保持克制。暗暗盤算着書生他們現在的進度。現在他們應該到了燕城了吧。
書生帶領的兩千五百名士兵並沒有走大路,所以到燕城也頗費了些時候。好在這些人都在山裡習慣了,急行五天,並沒顯現出任何的疲態來。現在離燕城還有五十多裡的路程,書生命令士兵就地休息,連個帳篷都不帶扎的。在一塊僻靜的山石之後,算做臨時的會議室,書生把他們幾個招集了過來道:“明天咱們就要到達目的地了,這次咱們要打的是硬仗,我希望大家能有個思想準備。進城的事情,大家不用考慮,我現在需要大家考慮的是進城之後,如何迅速的消滅敵人。現在我把城裡的情況先跟大家說一下。”書生說着,展開一張大地圖,鋪在地上,接着說道:“這是燕城城防的詳圖,現在燕城裡面駐紮着一萬士兵,他們的分佈情況是,西城一千五,北城六百,東城一千五,南城四千,其中有兩千四百人駐紮城中心。今天晚上,咱們將從南門進城。”說到這裡,書生停了下來,等衆人的意見。
這一段時間,周經對這些士兵**的還算不錯,一衆人就地休息,竟然沒有喧譁的,更加上他們坐在一個僻靜的地方,所以只聽到微微的風聲合着一些不知名的蟲子叫喚,如果拋開這次的任務不說,這裡真是個休閒娛樂的好地方。書生站起身來,遙望燕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彪先說話了,道:“你說怎麼打,我們就怎麼打,還問什麼呀。”
秦海潮仔細的看着那張地圖說道:“我覺得這仗沒法打,先不說咱們兩千多人能不能吃的下四千人,就算吃下去了,不可能驚動不了其他的地方。到時候,四面合圍,那咱們也就不用打了。”
周經仔細的看着地圖,等他們發表過了意見才說道:“耿軍士既然有把握打開城門,那能不能讓人先從城內放一把火,然後咱們再分出五百人從北門哪兒進城,吸引南門的敵人向哪兒調撥,然後,咱們的大隊人馬從南門進城,殺他們個措手不及。不過,就算這樣,咱們還是沒把握打贏這場戰役。”
書生看大家士氣低落,笑了笑接着說道:“你們想什麼呢?自己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我們要是想在城外攻擊他們,還用穿這身衣服嗎?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大家可以平安的進城,然後還可以觀看他們盛大的閱兵儀式。”
他們三個呆了,這是打仗嗎,這是開玩笑呢。
秦彪笑呵呵的說道:“我就說老大不可能讓我們來送死,怎麼樣,你們還不相信呢。要我說啊,咱們先給他們的飲食中下點巴豆啊,番泄葉什麼的,千萬不能給他們太厲害毒藥,那麼做就沒意思了。”
書生點點頭道:“可以。”
秦海潮眨巴了眨巴眼睛說道:“誰去執行呢?這可不是小事情,給四城的軍人都下毒,我們覺得不太可能,再說了,現在是戰爭時期,他們對飲水,還有食物控制的很嚴,絕對不可能一下子讓這麼多人都中毒。”
書生依舊是笑着說道:“這個你們不用操心,你們老大都已經安排好,我現在要求的是你們提供最爲直接,最有效的消滅敵人的辦法,而且還要最大限度的保護自己。”
這一段時間以來,周經經歷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從轆轤彎自己失利,到古城的安然無恙,這都說明,秦子月的背後有強大的力量支持着。而這股力量,比自己所率領的這些士兵要強大的多。所以,他現在見到秦子月的時候,竟然有一絲害怕的感覺。這在以前,是從沒有過的感覺。現在聽着書生的話,他更堅信了這一點,說道:“如果把他們的將領都集中到一起,那咱們行動起來,就更方便了。”
書生點頭,不置可否。再到後面,他們四個就開始分配屠殺的任務了。
其實這毒,書生早就給燕城的將士們吃了,現在等的就是發作,只要他的一個咒語,估計燕城的將士們沒有一個能動的。
在古城城下的張大年並不是真想和匪兵交戰,而是想把城裡的匪兵嚇跑而已。到現在爲止,他也不明白這古城裡到底有什麼古怪。從表面上看,這城裡只有五六百士兵在哪兒悠閒的散步,而自己兩萬大軍壓境,就五六百匪兵在這裡把守,而且還看不出一絲緊張的氣氛,這怎麼可能呢。可他圍着這城轉了個圈,也看不出這城裡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藏人,難道這城裡就有五六百人?心存疑慮的張大年坐回到自己的中軍大帳默默的沉思着。不能再這麼耗着了,明天就開始攻擊,張大年下了決心。這當兒,從大帳之外傳來長長的一聲:“報……”
張大年聽到這聲音,心裡一激靈,這聲音聽着慘了點,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難道古城裡的人先於自己開始攻擊了?
大帳的門簾被撞開,一個滿身血污的下級軍官哭着跪在張大年的眼前道:“將軍……將軍……”連說了兩句將軍,竟然暈厥了過去。
張大年皺皺眉頭道:“來人,把他給我弄醒。”
從帳篷外走進一個侍衛,按住來人的人中穴,不時,那報信之人才幽幽轉醒道:“燕城失守……”說完,竟然氣絕於地。
張大年愣了,這怎麼可能呢。燕城是邊關重地,城高牆厚,又有一萬精兵守衛,即便有十萬人想吃下燕城,沒個十天半個月的也休想。怎麼可能一點前兆都沒有說丟就丟了呢?回過神來的張大年說道:“再探。”說完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又愣起神來。
現在退無可退,只能拼死的進攻眼前這座古城了。把古城拿下,自己或許還有翻本的機會。張大年吩咐着坐在周圍的將士,今天連夜攻城。
秦子月也得到了燕城得手的消息,現在就要看自己的了。秦子月從座位上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褶子,對身邊奸猾似鬼,卻又表現的如夾着尾巴的狗似的來富說道:“城外的進攻馬上就要開始了,你知道怎麼做嗎?”
來富自然知道怎麼做,殺人放火的勾當,他沒少幹過。是夜,清風送爽,張大年正沉穩的在營帳之內運籌帷幄呢,大營裡四處火起,這火來的邪乎,水潑不滅,而且越燒越大。更爲邪乎的是,他們耗時耗力修建的攻擊公事竟然也隨着火起,塌陷了。這他媽的仗怎麼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