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懷疑你的實力,但我想知道你是誰,畢竟我要跟你合作,應該先了解一下你吧。”國王的口氣鬆動了,說話的時候,失去了威嚴,取代的是一種慈祥,一種老人的慈祥。
秦子月心裡冷笑,但表面卻依舊很謹慎。道:“你進攻兩領,失敗是因爲我而起的。我是誰,你應該明白了吧。”
郡主聽了,心裡也暗吸冷氣,眼前的這小夥子莫非是皇后家族的人?如果是這樣,那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白的Lang費了,而且,也就真如他所說的,禍害來了,而且還要延續下去。但他的表情依舊很慈祥,爽朗的笑聲,很具有感染力,道:“是你小子啊。我一直都想見見你,沒想到在這裡與你見面了,果真一表人才,到我這裡來吧,以你的實力,我相信,做我的兵部尚書一定沒人反對的。”
秦子月走回到牀前,守着公主坐下,道:“連自己的閨女都不放過,哼~~哼~~~,好了,說點正經的吧,告訴我,鳳仙子在哪兒。”
郡主的嘴撇了撇道:“看來你對我的成見已經很深了呀。你以爲我就這麼忍心放棄自己的女兒嗎?你還沒做父親,理解不了父親這兩個字的含義。她是我最愛的孩子,最愛的……你明白嗎?”郡主說到這兒的時候,明顯的有點激動。“可她的母親,還有她母親的家族,想讓她來做郡主。她的性格,你應該瞭解吧?她適合做郡主嗎?如果適合,有她母親的家族支持,我高興,但她不適合,我不想因爲我的原因,讓安之墮落了,你明白嗎?我是一個父親,但我也是一個郡主,我所做的事情,首先是安之,然後才能是父親。”
秦子月只是笑着看着這位年老的郡主,他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這麼做也是不得已而爲之的,其實,就算是郡主不跟秦子月表白這些,秦子月也明白,沒有父親不圖個什麼,就置自己的閨女於死地。看他現在應該是拖時間,等着人來救他。秦子月依舊笑着道:“接着說吧,你渴了自己給自己倒點水喝,這大熱天的,着急上火的,對自己的身體不好。”
郡主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公主,眼圈裡確實帶了點眼淚,他挪着自己那老邁的身軀,一點一點的向牀前過來。
秦子月見他過來,站起了身子,走回到了桌子旁邊,他不想與這老頭挨那麼近,在他的心裡,他覺得這老頭實在是太齷齪了。坐回到桌子旁邊的秦子月道:“治理一個國家就這麼難嗎?”
“唉。”老頭顫顫巍巍的坐在了牀前說道:“我能當上這個郡主,就是因爲皇后家族的力量,所以,我在位的時候,雖然限制了他們力量的發展,但沒有根除,原以爲,我身邊有鳳仙子他們,我的生命可以多延續幾年,可沒想到,他們……”說到這裡,老頭看了秦子月一眼。他這樣說,也是在試探,他怕秦子月和鳳仙子他們是一夥的。但見秦子月沒有表情,狠了狠心接着說道:“他們竟然在暗裡打我們安之的主意,當我發現這些的時候,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我的身體也垮了,所以纔不得不走這一步。但我絕對不會對皇后和她的家族動手的,不管他們支持我的那一個兒子,都是在爲我安之出力,這點我還是分的清的。”
“這麼說,你已經有了對付鳳仙子他們的辦法了?”秦子月不冷不熱的問道。
郡主又擡起虛弱的胳膊,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珠,道:“你很聰明,是的。這點我也沒必要瞞你,我在送出了自己的女兒之後,就後悔,一直後悔,到現在我也想明白了,無論是我那個孩子去當這個郡主,只要她身後有皇后家族的支持,那都能很好的做下去……其實我在我的兄弟中,也不是最出色的,但我有了皇后家族的支持,正因爲有了這個支持,所以,我才能坐下來,而且還做的很好!”
秦子月笑笑說道:“我不關心你讓誰做你的郡主,我只希望你告訴我,怎麼才能找到鳳仙子,你的女兒也不會跟她的兄弟們爭你那個什麼郡主,只要她的身體復員了,我馬上帶她離開這裡的。”
“我希望你和我的女兒都能留在我身邊,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你知道,我老了……我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將給你和我的女兒舉辦最爲莊重的婚禮,好嗎?”
郡主的話說的很中肯,但秦子月依舊在笑,做爲弱勢,自己要想好好的活下去,就要不斷的試探,不斷的總結,找出這個強者的弱點,然後再根據他的弱點,設計面子上順和強者,但骨子裡卻是保命的圈套,現在郡主就在用這手,他不瞭解秦子月,所以只能先假設他的立場,這是非常重要的,如果這個假設錯了,那可能有滅頂之災,但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冒險去這樣做了,然後再不斷的觀察他的表情,根據他的表情再調整自己說話的方式。當郡主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看到了秦子月的笑,心裡暗叫不妙,可話已經出成這樣了,也無法更改,只能硬着頭皮接着說道:“我知道,沒有徵求你的意見,而強把我的意志加給你們,是不尊重,但做爲一個老人,我對女兒的愧疚也只能這樣補償了。”
秦子月點點頭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畢竟你是公主的父親,即使你很不對,你也是他的父親,我把你帶到這裡來,是想以你的屍身引鳳仙子過來,但現在看來,沒這個可能了。你能告訴我,在哪兒能找到她們嗎?”
郡主看着秦子月,沉思了半天說道:“他們現在應該回到他們來的地方了。”
秦子月站起身來,笑了說道:“恐怕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吧。你是怎麼對付他們的?”
郡主看着秦子月站了起來,而且笑容裡帶着邪惡,身子不由的向後錯了一下,他不是怕死,是因爲他現在還不能死,一切的事情都等着他去處理呢,如果他死了,那所有的這一切就白費了。
他現在有點懊惱,在設計這個圈套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有人會動自己的屍體呢,現在到好,落進了這個可惡的小子手裡。這小子也是自己的心腹大敵,只是他還不成氣候,所以沒想着對付他,現在到好,自己跑了過來,一個失誤啊。可惜,自己的時間無多,要年輕,還真想跟他玩玩,而且看今天的模樣,也不可能收服他,即便是能收復他,自己的兒子也驅駕不了他,反而會成爲麻煩。他的腦子急速的轉着,怎麼才能讓這小子把自己帶到自己應該出現的地方。
秦子月心裡也不平靜,看來這老爺子對對付鳳仙子他們胸有成竹,這樣也好,他們鬥個你死我活,自己的發展就順利一點。他看郡主陷在了沉思中,說道:“好吧,你既然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了,咱們就一塊在這裡等吧。”說着站起身來,衝外面喊了一嗓子。
這個時候,時間並不晚,大概也就是晚上七八點鐘的樣子,但由於外面的戒嚴,似的四周顯得靜悄悄的,象是到了午夜。
老闆娘滿臉的笑容,小碎步着邊跑邊應着。俗話說的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答應的聲音讓人覺得是一個十七八歲,剛剛懷春的少女,並且端上飯菜,這也正是秦子月所想的。
老闆娘在桌子上擺着飯菜,猛然的見房間裡多了一個人,心裡暗暗的好奇,說道:“恩人,這是您的客人啊?”
秦子月微微的笑着說道:“是啊,喊大哥上來坐一會兒吧,就我們兩個,怪冷清的。”
老闆娘笑着點點頭,道:“我這就去扶他。”說着小跑着出了房間。
郡主望着老闆娘去的方向,心裡暗暗的猜測着:“這小子又要搞什麼怪啊?”
不一會兒,莊毅扶着自己的老婆,應該說是被他的老婆揹着,走上了樓來,秦子月見他們過來,忙上前走了兩步,接過了老闆娘手裡的莊毅,道:“感覺好點了嗎?”
莊毅也是滿臉的笑容道:“好,好,真是太感謝你了。”
秦子月把他攙到了桌子前面,看了看站在一旁微笑着擦汗的老闆娘道:“嫂子,你也坐吧。”
老闆娘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見,看來這個女人是很會做人啊。莊毅微笑着點頭,說道:“恩人,這位是。”說的時候,拿眼睛看着一臉莊嚴的郡主。
秦子月笑了笑說道:“以後別叫我什麼恩人,如果不拿我當外人,就喊一聲兄弟,我聽你這麼叫着彆扭。”說着又轉想了郡主喊道:“來吧,老丈人,人全了,咱們喝兩杯吧。”
老闆娘聽秦子月對那老頭說話,差點沒樂出聲來,那有當着自己的丈人喊丈人的理兒。老闆娘向老頭走去,攙扶起來說道:“您老好福氣啊,有這麼好的一個女婿,您今年高壽拉?”
要說還是郡主的涵養好,他被老闆娘攙扶着,竟然還不生氣,樂呵呵的說道:“七十多了。你跟我女婿是什麼關係啊?怎麼喊他恩人啊?”
老闆娘剛要回答,被秦子月搶了話頭說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以後在這裡有什麼事兒,我就全靠他們了。”
這話聽到莊毅他們兩口子耳朵裡,覺得沒什麼,但聽到郡主的耳朵裡,那就完全不一樣了。這小子在這裡設了自己的人,難道是要對我安之不利嗎?他爲什麼會跟我說這話呢?難道不打算讓我活着走出這道門了?想到這裡,本來放鬆的心又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