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小姐被陸陸續續的帶出去,想到賈鈴兒,張浩天就向小姐休息室而去,這個女孩子一直坐的是素臺,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到了休息室,卻見裡面的小姐數量已經少了一大半,剩下的卻在緊張的談論着剛纔發生的事,看到賈玲兒沒有在裡面,張浩天的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沒有了生意賺錢,她總不會放棄自己的底線吧,剛纔那些被帶下去的小姐都擋住了臉,而且一片混亂,他也沒有看清到底有些誰。
那惠珍姐正在休息室,見到張浩天走了進來,便站起了身,到了他的面前道:“張浩天,今晚的事有問題?”
張浩天望着她道:“惠珍姐,你覺得有什麼問題?”
惠珍姐道:“今天來的客人比昨天多一些,而且很多都眼生,我還提醒過美珠姐注意,可是她沒有聽,說是那天的事情過了,公司的生意自然好些,還說我疑神疑鬼對公司沒信心。”
說到這裡,她又道:“對了,還有今天我坐檯的一個客人,說是非常喜歡我,願意出一千元讓我和他在包間裡做,雖然我沒答應,可是現在想起來,和今晚發生的所有事情應該都是有聯繫的。”
張浩天不想給她多說義興堂在加緊對“夜天堂”下手的事,只是道:“惠珍姐,玲兒呢,她在什麼地方?”惠珍姐笑吟吟的望了張浩天一眼道:“你倒是對玲兒挺關心的,唉,看來我們這些老女人真的沒有人要了。”
張浩天一笑道:“誰說的,惠珍姐,你長得也很漂亮,成熟女人其實也很吸引人,否則也沒那麼多的熟客了,至於玲兒,她的經歷很可憐。我不希望她在這種地方出什麼事?”
惠珍姐聽着張浩天誇獎自己,頓時很高興的笑了起來,道:“算你會說話。”
跟着便正色道:“玲兒平時看起來挺活潑的。不過我也總覺得她在生活上有什麼壓力,否則不會賺了那麼多地錢還刻薄自己,浩天,你跟着玲兒回家去過一次,知道些什麼。給我說說,看有什麼能夠幫她的。”
張浩天已經感覺到這惠珍姐是那種熱心腸又善解人意的女人,對賈玲兒也好,那個女孩子揹負了太多地壓力。把什麼事情都堆積在心中。如今她又身處危險,不知道何去何從,有一個閱歷深厚的姐姐寬慰指點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
一念至此,他就將到跟着賈玲兒去見到的一切給惠珍姐說了。
當聽完張浩天的話之後,惠珍姐沉默良久,過了一陣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這個倔強地傻丫頭,我就知道她一定有什麼事情瞞着,問了幾次都不說,她和我在一起做姐妹已經有一段時間。有困難說出來我也可以幫她啊。”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惠珍姐,這事就拜託你了,夜天堂的經營將越來越困難,有些路,你得幫她把握好。”
惠珍姐“嗯”了一聲。然後對着張浩天嫣然一笑道:“想不到你倒是外冷內熱的人。放心吧,等會兒我就到玲兒的房間去與她談談。”
聊了一陣之後。張浩天就走了出去,到樓上去查看,這才知道,五六樓地洗浴中心也被帶着了二十幾個小姐,至於七樓那個秘密賭場,由於賭客都是C市一些有身份地熟客,警察無法便裝潛入,倒是沒什麼事。
不過所料,一天之後,“夜天堂”裡賣淫吸毒氾濫的消息就見諸於各大媒體,過了幾天,政府的處理意見也下來了,“夜天堂”停業整頓半年,罰款五十萬元,身爲法人代表的蘇志高沒有事,估計還是動用了些關係才保下來的。
受了這樣的重擊,“夜天堂”所有的小姐都不再上班,而公司的員工也在被陸陸續續的遣散,可以說已經是名存實亡。
張浩天所在地巡場隊是最後解散的,不過公司讓所有的人都留下了通訊電話,說是等“夜天堂”重新開張之後再通知大家上班。
此時此刻,張浩天也再次深深的體會到了,要在黑道上混,要做黑道的生意,絕不是同行或幫會之間地爭鬥,是否有強硬地後臺纔是生存的關鍵,就是俗稱地“保護傘”,政府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除非是毫無把柄被抓到,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時,他也在等待,看蘇志高是不是就認了這口氣,乖乖的把“夜天堂”廉價賣給義興堂,可如果他不願意,沒有了想正常經營“夜天堂”的約束,那麼可以想像,蘇志高是會進行最後報復的,這樣他的底子就是露出來了,這也是自己的機會。
蘇志高還算是不錯的老闆,在員工走的時候都多發了一個月的薪水,不過卻沒有給張浩天,不過對於張浩天來說,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跡象,至少證明蘇志高看待自己是與別的保安不同的,他總會有找自己的一天。
在這段時間上官玉梅忍不住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是卻沒有提見面的事,顯然已經知道張浩天正在做一些非常危險的事,不想連累自己,只是不住的勸他放棄與義興堂作對的念頭,還說自己願意和他去另一個城市生活。
這些話雖然讓張浩天感動,但是,卻絕不能動搖他想做一件事的決心。
就在保安們漸漸的走得差不多時,這一天上午,張浩天剛起牀,那冷酷寡言的趙勁峰就親自到了509宿舍,讓他跟自己到總經理辦公室去一趟。
順着走廊,穿過一間間無人的房間,就到了蘇志高的總經理辦公室,剛一進去,就見到他仰靠在沙發上,眼睛裡布着血絲,面色鐵青,看來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休息好了。
瞧着趙勁峰帶着張浩天進來,蘇志高揮了揮手,示意兩人坐在自己的旁邊的長形沙發上。
當張浩天與趙勁峰坐下之後,蘇志高便坐直了身子,凝視着張浩天道:“你知道我爲什麼沒有發給你遣散費嗎?”
張浩天笑了笑道:“蘇老闆纔給了我一萬元,發不發遣散費都是沒有關係的。”
蘇志高搖了搖頭,微微一嘆道:“不,張浩天,那一萬元是你應該得到獎勵,與遣散費沒有關係,我不發給你,是因爲覺得你是一個難得的人才,還想留住你,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張浩天已經隱隱猜到他要拉攏自己進入真正的黑道了,卻道:“哦,蘇老闆,現在已經沒有了生意,我除了會兩手粗淺的拳腳功夫,留下來可不會做別的事。”
蘇志高立刻道:“我看中的就是你的拳腳功夫,張浩天,你既然是上官玉梅的表弟,她不可能沒有給你說過我的背景吧。”
張浩天明白自己如果說不知道那就太假了,就點了一下頭道:“是提過,她說蘇老闆你……你過去是道上混的,而且還是本地的大哥。”
蘇志高顯然不想隱瞞,“嗯”了一聲道:“上官玉梅沒有說錯,我十六歲就出來混,赤手空拳打下了這個夜天堂來,這是我所有的心血,而在C市,的確還有一些道上的兄弟見到我會尊稱一聲高哥。”
張浩天便道:“蘇老闆,對於你的過去,我是佩服的,你想留下我,究竟是什麼意思,就直說了吧。”
蘇志高忽然笑了起來道:“操,爽快,張浩天,我就喜歡你這樣直來直去的性格,那就不彎彎拐拐了,我很欣賞你的身手,而我的手下除了阿峰之外,實在沒什麼能夠拿得上臺面的人了,所以希望你跟着我,我蘇志高可以向你保證,一定會厚待你,絕對比你自己出去混強。”
張浩天有心試探一下蘇志高,故意沉思了一會兒,才道:“蘇老闆,夜天堂已經完了,而且義興堂的人又那麼兇狠,難道你還不服輸,想要招兵買馬和他們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