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石柱默默的望着張浩天,忽然沉聲道:“張浩天,你好像每一次都有說不完的道理,你是在給我灌輸黑白同治的思想嗎?”
張浩天的目光中充滿了真誠,道:“史大哥,不是我在給你灌輸什麼思想,而只是跟你討論現實,你比我年紀大,閱歷多,應該知道,自從國內經濟發展起來之後,黑幫也在迅速發展,越來越壯大,越來越正規,也越來越有背景,國家幾乎隔一兩年就有大規模的掃黑行動,可是最後的結果是越掃參加幫會的人員越多,越掃幫會應付警方的手段越精,如今幫會向企業化發展,黑與白的界線越來越分不清,倒黴的只是一些沒有後臺的小幫會,我知道你不願意承認,可是在你心裡,卻不得不承認,黑幫是掃不絕的,今後勢力會更大,也會更隱避。我們需要做的,只能是選擇一個什麼樣的黑幫維持住地下秩序。”
史石柱冷笑了一聲道:“聽口氣你的野心還不小啊,你想成爲維持地下秩序的黑道之主嗎?”
張浩天毫不猶豫的一點頭,斬釘截鐵的道:“是,我有這個想法,在我的地盤裡,毒品不會氾濫,弱小不會被欺凌,各行各業能夠安居樂業,和你的理想並沒有什麼衝突。”
聞聽着張浩天果斷的話,凝望着他剛毅的眼神,史石柱臉上的冷笑不見了,隨之浮現的是沉穩之色,驀然道:“三聯幫就快吞下萬洪幫了,金子村附近的幾個村莊被他們佔住,吸毒人員在半年之間增加了三倍。治安案件也在急速上升,張浩天,你想怎麼辦?”
聽到這話,瞧着他眼裡透露出來的某種東西。張浩天頓時明白,他說地道理,史石柱的心裡其實都是清楚的,可是他一直沒有完全相信自己。但現在,這個正直的警察堅硬地外殼似乎已經爲他開啓了一道裂口,在試着與自己相融。
當下他立刻道:“史大哥,這就是我調你去S市的原因,萬洪幫內部出了問題,三聯幫全力進攻。G市已經守不住了,可說是大勢已定,所以我們必須守住S市,將S市作爲一個打擊三聯幫的基地,而我現在的勢力太弱了,特別是警方這一塊,沒有一個可靠地人配合,那會非常危險。”
史石柱搖頭道:“就算我信了你今天的話,願意在某些方面和你做一定的配合。但我只是一個沒什麼實權的科員。只怕起不了什麼作用。”
張浩天頓時笑了起來道:“這你放心,我既然能夠幫你調到S市的反黑社會犯罪科。也能夠把你撐起來,讓你在警局內扶搖直上。史大哥,我就不相信你願意一輩子呆在這個金子村做一個小小的治安大隊長。然後等到退休,以你地能力,完全可以有更高的地位去實現自己的抱負,在警察的高層裡,多一個像你這樣的好警官,就會少一個只知道貪錢,完全不管是非天理的壞警官,所以,我們的合作對你,對我,對老百姓都有好處,這就是良心。”
史石柱又一陣沉默,良久之後,才緩緩舉起了自己手中的茶杯,注視着他道:“張浩天,希望你能夠記住今天說的話,如果有一天我發覺你做地事對不起天地良心,一定會親自抓你進監獄。”
張浩天知道他已經默認了與自己地合作,心中欣喜難喻,也舉起了自己的茶杯,與他在空中一碰道:“好,不過我已經坐過一次牢了,實在不想有第二次,所以無論如何,都會做到我對你地承諾。”
史石柱沒有再說,將杯中的茶水一仰頭倒進嘴裡,然後站了起來,大步過去拉開了門,向着屋外而去。
張浩天知道他不方便在這裡,而這種人一但答應了與自己合作,是絕對不會失言地,自然不會去挽留,只是帶着微笑,慢慢的飲着手中地茶水。
史石柱出去剛一會兒,便見到王彬匆匆走了進來,坐在他身邊道:“老大,你和那個硬石頭談得怎麼樣了,他願不願意和我們合作?”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具體怎麼做,要等他到了S市再說。”
王彬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道:“老大,我現在對你的敬仰真是滔滔不絕,連硬石頭這樣的警察都能夠被你說動,我服了你,來,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他一邊說着,一連就拿起自己剛纔喝的茶杯倒滿,雙手舉在胸前,很是恭敬。
張浩天笑着和他碰了一碰,喝下茶,然後道:“阿彬,你去幫我做一件事,看看史石柱家有什麼困難沒有。”
這一次王彬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連連拍手道:“對對,硬石頭脾氣臭得很,守着金子村這麼一個肥田都不知道撈錢,直接拿錢給他,他一定是不肯要的,不過他家裡就難說了,在G省這種地方,他一個小小的治安大隊長薪水能夠有多少,我就不信不缺錢用,咱們明的給不行,可以用暗的,只要他接受了好處,今後就更好辦事了。”
見到王彬領會了自己的意圖,張浩天點了點頭,然後道:“史石柱是一個難道的好警察,你對他要尊重一些。”
王彬笑嘻嘻的道:“知道,其實對不撈錢的警察我也是佩服的,而且這個史石柱守着金子村,三聯幫的人都不敢踏進來,實在是條漢子,我剛纔對他發火,只是因爲看到他居然敢兇你,一直不服氣,才衝起來的,不過你放心,有機會我一定會向他道歉,你不是說今天由我聯繫他嗎,要是每一次見面都吹鬍子瞪眼睛的,我自己也難受。”
知道王彬頭腦靈活,而且不是一個莽撞的人,張浩天才會把這種重要的事交給他辦,聞言點了一下頭,便站起身來,到金子村他另外的一個生意,由陸阿甲管理的“巴黎香洗浴中心”去看看情況。
然而,到了“巴黎香洗浴中心”之後,陸阿甲雖然是點頭哈腰的熱情接待,但眼圈發黑,臉上的萎靡疲倦之態非常明顯,張浩天明白陸阿甲是個好色之人,管着這麼一個地方,可以吃“免費餐”,自然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了,不過他的年紀實在不小,這麼消耗下去只怕壽年不長,此人是黃廣生的舅公,而且也爲自己做了些事情,張浩天當然不會任他這樣下去,於是把他叫到了辦公室,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並且下了命令,讓他兩個月之內不許碰女人,開始調養身體,要是自己下一次再來還是今天這付模樣兒,那麼他不僅做不了“巴黎香洗浴中心”的經理,連每月的薪水都會停發。
他發火的樣子極是駭人,陸阿甲被罵得顫顫巍巍的老臉發白,而且也知道他是爲自己好,那裡敢不聽,連連答應,保證自己一定調理好身體,兩個月內絕對不再碰女人,養得紅光滿面的隨時等待張浩天的“檢閱看到陸阿甲被罵得擡不起頭來,王彬一直在旁邊偷笑,等到張浩天訓完話,卻把他拉到了一邊,詢問裡面的小姐誰最漂亮,技巧最好,陸阿甲立刻來了精神,帶着他去小姐休息室點名去了。
五天之後,史石柱果然到了S市反黑社會犯罪科報道,而張浩天也得到了王彬的稟報,史石柱的老婆是一箇中學的語文教師,收入雖然普通,但要說生活,夫妻兩人是能夠過下去的,不過史石柱有一個女兒大學快畢業了,成績很不錯,想到英國的一家名校繼續深造,需要大約四十幾萬的費用,夫妻倆正商量着將家裡住的一套七十平米的房子賣了,甚至已經登到了中介公司。
聽到了這樣的消息,張浩天立刻做了一件事,那就是讓人去聯繫史石柱女兒想讀的那所大學,繳完所有的費用,而且也沒有說是自己出的錢。幾天之後,史石柱的女兒就接到了英國那所大學發去的通知,史石柱第一反應就是給張浩天打電話,要拿錢給他,但張浩天只是推說與自己無關,史石柱雖然明白絕對是他做的,但也無可奈何,只得默然下來。
有兄弟說目前情節稍微平淡了些,的確如是,但目前正是張浩天發展壯大的佈局期,必須爲今後縱橫天下打下各方面的基礎,雖然索碎,可不得不寫,正如張浩天不得不做,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