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於
停好了車,乘着電梯,便到了四十二樓,陳志鵬與羅莎兒走在前面,張浩天帶着兩女走了出去,外面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廳,就是卡爾頓酒店了。
張浩天也有一個“天宏賓館”對於酒店業並不陌生,他知道,麗思卡爾頓酒店是國際著名的酒店,單是超豪華酒店在全世界就有七十餘個分店,由麗思卡爾頓酒店公司管理,而這個公司,又隸屬於萬豪國際集團,那更是世界頂尖的企業,他目前雖然有了些成就,但比起這些國際集團,還只能算小巫見大巫。
剛一走出電梯,立刻就有一個長相年輕英俊的門童向他們鞠躬問安,然後走到大廳的前臺,此刻,張浩天現了非常特別的一件事。在大廳裡走動的每名酒店員工,見到了他們都會止步,然後深深鞠躬,當自己等人露出微笑後,他們又會再次鞠躬,雖然他覺得禮貌得過了分,但不得不承認,作爲消費,得到了極強烈地被尊重感,這是在國內的酒店無法感受到的。
到了前臺,四名長相端莊秀麗的接待小姐一起站了起來向他們鞠躬,同樣是兩次,然後由一名小姐問他們需要什麼樣的房間。
羅莎兒便低聲:張浩天介紹,在這麗思卡爾頓酒店,最便宜的房間一晚都是六萬日元,按國際匯率算,需要四千多人幣,而最豪華的總統套房則需要兩百萬日元,也就是人民幣十四萬,不過“絲路模特兒公司”和酒店有協議,可以八折優惠,問他需要什麼樣地房間。
張浩天此時雖然已經可爲億萬富翁,但正在爲流動資金愁,當然不會選總統套房奢侈,但特地帶上官玉梅和夏玲兒來旅遊放鬆,彌補這幾年對她們的虧欠,也不願太委屈她們,問了一下羅莎兒,就點了一種特級豪華套房,打了折下來,每晚七千多人民幣,但有一個大廳與兩個臥室,性價比是最高的。
問明瞭他們:_要的房間之後,接待小姐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就有一個穿着藍色西服,頭梳得油光的中年男子帶着三名年輕的服務生匆匆地走到了大廳,然後鞠躬遞上了有日英兩國語言的名片,張浩天的英語是自學成才,談不上專業,但勉強夠用了,又有陳志鵬低聲講解,知道此人叫做小田橫一,是一位客戶部地經理。
那小田橫一很快就看出了張浩是這羣人中的頭領,對他更是連連鞠躬,聽着張浩天會說英語之後,便改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和他交談,夏玲兒讀完初中因家庭變故就學賺錢養家了,英語自然很差,而戚靜茹雖然讀過大學,但心情不好,功課也不認真,對這門國際語言也是平平,聽到張浩天與那小田橫一流利的對話,都露出了敬佩之色,張浩天瞧着夏玲兒在悄悄地向自己翹大姆指,其實也好生的汗顏,因爲他明白,自己的英語音是不地道的,比起這小田橫一實在是差遠了。
由三名年輕地服務生替們拿了行李。在小田橫一地帶領下。大家到了五十三樓。這裡有一個俱樂部酒廊。另外有接待人員給他們登記入住。一名服務小姐端來了免費地飲料。而登記地人請他們坐在了沙上。半蹲着身子。很禮貌地向他們詢問喜歡什麼飯菜。準備麼地方去玩。有什麼特殊地嗜好。
登完之後。小田橫一就不再陪同了。而是差遣了那三名年輕地服務生將行李送到他們地房間。房間地編號是156。
了156房間之後。三名服務生先檢查了房間地設施。又由其中一人介紹了一些設施地使用方法。就鞠着躬告辭了。
等他們一走。張浩天才仔細地查看房間。卻見裝修地風格很是怪異前衛。顏色紅紅綠綠地非常鮮豔時尚。傢俱非常好。客廳裡有一個小型酒吧。從最優秀地人頭馬乾邑到日本清酒都有。而且還配着一些小吃。在酒吧地另一邊。卻配着傳統地日本茶几與茶具。
先走入其中一間臥室。卻見有一間超大地牀。然後有液晶電視與電腦。另外居然還有一張體面地辦公桌連同兩把辦公桌椅子。在牀邊地桌上有一個電子面板地牀頭燈。可以控制窗簾。百葉窗和包括衛生間地所有房間地燈光。
臥室裡是有單獨的廁所與衛生間的,廁所有一個加熱座椅,帶自動沖水和特殊的“清潔”的功能,而衛生間的浴缸只能以巨大來形容,有人工造浪功能,足可以容下張浩天上官玉梅夏玲兒三人共同沐浴。
上官玉梅與夏玲兒都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但這樣豪華的酒店與房間還是第一次見到,而且又是和心愛的男人及要好的姐妹共同入處,欣喜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特別是夏玲兒,完全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個公司老總,彷彿回到了少女時代,歡叫一聲,笑逐顏開地拉着上官玉梅去收拾行李去了。
張浩天心中最惦記的就田野三線索,讓陳志鵬到大廳去,而自己便與羅莎兒在臥室的辦公椅上坐了,低聲道:“莎莎,田野三郎那邊有什麼最新的消息沒有?”
羅莎兒搖了搖頭道
說田野三郎是一個叫‘山百合會’組織的人,我找人,這個‘山百合會’的確存在,當時日本在整個亞洲動戰爭,但沒有經濟可以支撐,就由日本地裕仁天皇親自任命皇族成員竹田宮恆德親王爲負責人成立了‘山百合會’,對亞洲各國的財產進行掠奪,然後運回日本本土。但是這個組織在日本戰敗之後就解散了,而組織的成員和他們曾經做過什麼,也成了國家機密,外人是無法接觸到的,所以有偵探公司對此都無能爲力。”
張浩天聞言,心中一沉,道:“難道真的一點兒索都沒有嗎?”
羅莎兒道:“這倒不是,就在前兩天,我委託的偵探公司告訴我,他們打聽到有一個叫白鳥桓進地人,過去參加過‘山百合會’,但是,沒有辦法調查下去。”
張浩天連忙道:“爲什麼?”
羅莎兒道:“因爲這個白鳥桓進的背景相當強大,他是白鳥家族現在的當家人。”
張浩天望着她:“白鳥家族,這是一個什麼樣地家族?”
羅莎兒嘆了一口氣道:“天,這正是我想:說的事,你到日本來,千萬要小心,不要招惹這些人。”
她一邊說着,一邊道:“在日本,黑社會是合法存在的,甚至對於政界也有着掌控作用,和中國很不一樣,在異國它鄉,你人單勢薄,有什麼事,儘量要忍耐,你一個人是鬥不過他們的。”
講到這裡,她又道:“日本最厲害地山口組,這是世界有名的黑幫,就用說了,而山口組的大本營在神戶,東京雖然有堂口,但是,整體勢力卻比不上另一個幫會,這個幫會就是白鳥家族,這個家族興起於德川時代,祖先是當時有名的武士白鳥原,而後來天皇一統日本,他們世代是皇室侍衛,以忠勇聞名,也得到了日本天皇的重用,最有名的是白鳥敏夫,他三十二歲進入了外務省,曾先後在日本駐香港、美國、中國和德國等地使館任職,後來就任外務省情報部部長。‘九一八’事變後,他夥同外務省書記官常森克和陸軍省地林木真一等人主張日本退出國際聯盟國是東北建立傀儡政權。參與了多次大規模屠殺中國人民的策劃,戰後與東條英機、土肥原賢二等十四人被列爲甲級戰犯,最後死在監獄裡……”
羅莎兒頓了頓,繼續道:“而白鳥桓進,就是白鳥敏夫地小兒子,當初竹田宮恆德親王成立‘山百合會’,召了白鳥敏夫的三個兒子入會,到亞洲各國去尋找與掠奪財物,但他地大兒子白鳥武健死在了菲律賓,二兒子白鳥義夫死在了香港,只剩下了三兒子白鳥桓進,但他戰後不再進入政界,而是將整個家族的人帶到了黑道展,不過他與天皇有舊,政界有人支撐,而且與當時叱吒日本黑道地山口組第三代組長田崗一雄交好,田崗一雄也要利用白鳥家族在政界的關係維持山口組的展,便留了東京這塊地盤給他們,約束手下儘量不與白鳥家族的人相爭。”
張天道:“白鳥桓進的年紀有多大了?”
莎兒立刻道:“去年滿的。”
張浩天聽她回答得極快,忍不住道:“莎莎,看來你對這白島家族很熟悉啊。”
羅莎兒點了點頭道:“到日本來,特別是在娛樂圈展,要想不和黑道的人接觸是絕對不可能的,柯董和白鳥桓進的關係不錯,而我們每月也會固定向白鳥家族交納保護費,去年白鳥桓進滿八十的時候,柯董還帶着我去見過他,送了一個珍貴的宋代官窖青花瓷,這些老一代的日本人,對於中國的古董是非常感興趣的,白鳥桓進當時非常高興,還特地吩咐了他的兒子白鳥澤對我們公司要特別照顧。”
聽着柯雲路送中國地古董給日本人,張浩天就想到了中國大量文物被日本人的掠奪的事,暗暗的咬了咬牙,道:“白鳥桓進是當年‘山百合會’的重要成員,他和田野三郎絕對認識,多半知道他的下落,有線索總比沒有線索好。”
羅莎兒趕緊道:“天哥,你千萬不要亂來,這裡不是中國,白鳥桓進更不是普通人物,你不知道,去年他滿八十的時候,酒宴擺了五百多桌,除了日本地各大黑幫,政界也來了好多人,在日本的黑道上,除了第六代山口組的組長東川健市,就要算白鳥桓進最厲害了。”
張浩天並不是魯莽之人,當然知道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是絕不能動的,便點頭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羅莎兒這才點頭,跟着笑着道:“天哥,兩位嫂嫂都很漂亮,而且看來關係很好,這可是你的福氣,我不知道你田野三郎有什麼事,但‘山百合會’關係到日本地國家機密,你就不要再追查下去了,帶着兩位嫂嫂好在日本玩一玩吧,這裡的風景和中國相比,還是很有特色的。”
張浩天知道羅莎兒已經盡力了,也沒有再問下去,便去看上官玉梅與夏玲兒收拾衣服,兩人各自一間房,至於他,那就隨意了。
漸漸地,窗外夜幕降臨,只見萬千道光彩透天而起,將整個天幕都照得五呈,他走到落地窗邊向下望去,卻見所有的樓宇都亮起了彩燈,而且不停的變幻着顏色,密密麻麻,卻蔚爲壯觀,才進入東京都的時候,他覺得S市已經能夠相比,但現在站在日本地第二高樓向下俯看,才知道還頗爲不如,不過以S市現在的速度展下去,二十年之內,未必不能超越。
這時羅莎兒說要帶着張浩天他們去用晚餐接風,張浩天也的確有些餓了,就帶着上官玉梅和夏玲兒跟着她打開房門,去乘坐電梯,而電梯裡則有一個年青的服務生向他們連連鞠躬,然後笑容可掬的服務。
對於這太多的鞠躬,張浩天其實還有些不習慣,但心裡卻在感慨,日本人看起來是很有禮貌地,但是,卻會做出人神共憤
指的殘忍事情,變態地作風更是領先於世界,在他裡,應該是多面地,對於這個民族,這個國家,他會慢慢的去了解。
並沒有在酒店裡用餐,而是直接乘着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羅莎兒說要帶他們到銀座地一廳去吃最正宗的日本料理。
開着車,沒多久就到了銀座大街,晚上的銀座大街比起下午又熱鬧了許多,人頭攢動,如潮而涌,每個商店的燈箱廣告都亮着,五光十色,色彩斑斕,在對到這裡的人透着強烈的誘惑,顯示着不夜之城的魅力。
在銀座大街外找了一個停車場將車停好,大家沿着大街步行,瞧着街道上的商鋪裡那些時尚的衣物化妝品,上官玉梅與夏玲兒都顯出了購物的衝動,想要進去逛逛,但張浩天知道這兩人一逛下來要費很多時間,而讓羅莎兒與陳志鵬陪着捱餓是很不禮貌的,便出言阻止了,說是改天再來,上官玉梅和夏玲兒也不是不懂事的女人,只得剋制住女人天生的購物慾,繼續前行。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左右,便到了一間燈火通明的餐館門前,外面有兩名穿着花花綠綠和服,綰着秀的年輕女人在迎客,雖然說不上漂亮,但皮膚很白,眉眼間很是溫柔。
羅莎兒與陳志顯然對這裡很熟,便帶着張浩天三人走了進去。
陳志鵬在張浩天的旁邊,一邊走,一邊告訴他,這是銀座有名的“松田料理店”,已經有一百年的歷史了,可說是銀座繁華變遷見證,做的日本料理非常正宗,用料也很考究,雖然價格比一般的料理店要高出好幾倍,但生意一向很好,經常是沒有位子,不過他們已經提前預訂了。
走進店內,卻並沒有中餐館的大廳,全是一間一間格子似的木製雅間,而雅間之中,還不時傳來人聲。
外面有一個小小的接待廳,瞧着一行人進來,便有一個赤着腳,包着白色頭巾的日本子敲着一種豎立着的小鼓,嘴裡了一聲悠揚的叫喊,馬上又有一名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過來,頭上插着長長的簪,年紀要大一些,而衣着更加豔麗。
那女人認識羅莎兒,便一笑,一邊鞠躬,將他們一行人往裡面引。
瞧張浩天的目光注視着那日本女人的和服,陳志鵬告訴他,其實過去日本自己並沒有什麼傳統的服裝,但從公元三世紀開始中國袍子傳入日本併產生影響,而日本人不斷吸收改進,把中國江淅一帶三國時流行的吳服以及唐朝衣飾結合起來,就形成了和服,不過在日本,仍然稱之爲吳服,所謂的“和服”,只是外國人因爲日本多是大和民族才這麼叫的。剛纔在店門迎客的,是兩個未婚的姑娘,必須將衣襟全部合攏,顏色上要素雅一些,而這接待的店員,則是已婚的婦女,衣襟不必全部合攏,可以將靠頸部的地方敞開,而且衣服一般顏色都要鮮豔些。
着陳志鵬的話,張浩天更是深深的感覺到,中國對日本的影響的確是太大了,在中國,你很難看到日本的影子,但在日本,你可以處處看到中國文化,就像是那些店鋪上的名字,好多都是漢字,有的通過一個字就很容易猜到是什麼意思,中國人學日語言文字,應該不會很困難的。
思想之間,那日本婦女已經把他們帶到了一間甚是寬大的雅間裡,裡面有一個矮木桌,但沒有凳子,只有幾個座墊,自然是遵循中國席地而坐的古風了。
五個人圍着矮桌子坐下,羅莎兒對着那日本婦女用日語說了些什麼,那日本婦女就再次向大家鞠躬走了出去,自然是準備端菜上來。
沒過多久,另外有兩名穿着和服的年輕女人端着菜餚走了進來,剛纔聽了陳志鵬的介紹,張浩天便瞥了一眼,這兩人穿的和服頸部處是敞開着的,顯然已經結婚了。
等到菜餚陸陸續續的上來,卻見都是用精緻的木盤裝着,清清綠綠非常好看,而放相當的藝術,無疑是經過精心設計了的。
C市與S市都有日本料理店,張浩天一直沒有什麼興趣去吃,不過上官玉梅和夏玲兒是品嚐過的,見到這些菜的品相自己在中國吃過的瞧起來要好看許多,都很是感興趣。
陳志鵬的任務就是讓張浩天等人瞭解日本的歷史文化,此刻當然要介紹一番,說是這日本料理也叫做“和食”,主食以米飯、麪條爲主,副食多爲新鮮魚蝦等海產,常配以日本酒。以清淡著稱,烹調時儘量保持材料本身的原味。在製作上,要求材料新鮮,切割講究,擺放藝術化,注重“色、香、味、器”四的和諧統一,尤其是不僅重視味覺,而且很重視視覺享受。和食要求色自然、味鮮美、形多樣、器精良。所謂的“料”,就是材料與做法,而“理”就是盛放食物的器具,正宗與偷學借名的,那當然有天壤之別。
等菜上齊,日本婦女鞠躬退了出去,拉上了,而羅莎兒就指着菜給張浩天介紹,她今天點的分別是神戶牛肉、江瑤柱、生魚片、魚壽司、天婦羅、石燒、黑根絲、土當歸,最後是日本高湯,這些都是日本料理中常見的。
張浩天早聽說過神戶牛肉的大名,便挾了一塊放在嘴中,只覺香而不膩,入口即化,除了鮮之外,還有一股淡淡的回甜味,也讚不絕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