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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二十分鐘之後,便到了一個山谷,剛到谷口,就碰到了一羣達格族的人出來。
不一會兒,進了山谷,卻見兩谷薄如刀刃,中間一條路只可供三匹馬齊進,地勢極是兇險狹窄,而在道路兩旁的荊棘裡,橫七豎八的放着一些屍體,正是剛纔那些強盜,大約有四五十人左右,有的衣襟破爛,胸口露出了出來,張浩天故意靠近了些,藉着明亮的月光看得清楚,在這些屍體的胸口,果然有藍色的血狼圖案。
張浩天知道加魯是知道這些人來歷的,但也明白蒙古漢子甚是勇悍,用強硬的手段未必能夠逼他說出來,默默的思想着,出了山谷之後,便有意無意的道:“加魯大哥,這些強盜除了你們達格族,也襲擊別的族嗎?”
加魯點了點頭道:“當然,就在個月,離我們不遠的海勒金族也遭受到了他們的攻擊,只是損失沒有我們嚴重。這些強盜,過去本來是半年纔出來一次的,想不到現在只隔了一個月就出來了,我們更要加倍小心。”
張浩天道:“哦說這裡面的人都聽阿爾敦愣王爺的,爲什麼他不想辦法對付這些強盜?”
加魯道:“怎麼沒有對付,阿愣王爺組織各族的人曾經三次去圍剿他們可是這些強盜狡猾得很,利用沙漠的地勢不僅躲過了圍剿,而且還讓咱們的人折損了不少爾敦愣王爺就停止了圍剿,說就讓那些強盜來襲擊咱們,咱們只要盡力反擊一次消耗一些他們的人,這些強盜漸漸將形不成氣候了,就像今天,我們雖然死了不少人在三大王族的人中佔的比例並不大,強盜死了四五十人,就是他們一成甚至兩成的力量了,的確是比在沙漠中和他們打游擊處處吃大虧強。”
加魯說這話時候無意,但張浩天聽在耳中卻是有心,便笑了笑道:“加魯大叔些強盜住在沙漠裡嗎?那怪不得他們要搶東西了。你說他們是餘逆,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聽着他這個問題魯又不回答只是道:“張浩天問了,快走。”
誰知張浩天卻停了來後翻身下馬。道:“加魯大叔。我腰有點兒不舒服。能不能休息一下。”
加魯一愣。道:“我們才騎了一兒馬。你地腰怎麼就累了。是不是剛纔打鬥被敵人打傷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下了馬。到了張浩天身邊。
然而就在這時。張浩天忽然一伸手。拔出了他插在腰間地彎刀。然後架在了他地脖子。
加魯那裡想得到張浩天會做出這樣地事來。臉色大變。立刻道:“張浩天。你……你要做什麼……”
張浩天只想讓他說出那些強盜地來歷與具體行蹤。但知道也不能完全說實話。便道:“加魯大叔。對不起。我到這裡面來。是因爲有一個特別要好地朋失蹤了。但我進來沒有辦法找到他。這些強盜或許知道他地下落。”
聽到張浩天的解釋,加魯的臉色和緩了些,卻搖了搖頭道:“你的朋失蹤,也未必是那些人乾的,這草原太大了,有淤泥坑,也有各種野獸,而且我們各族的人對外面來的人並不善,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生。”
張浩天點頭道:“這我也知道,但只要有一丁點兒的可能我都要去嘗試,加魯大叔,那些強盔最容易在什麼地方出沒,麻煩你告訴我,否則的話,別怪我得罪你了。”
說着手緊了緊,刀口離加魯的肌膚近了些。
加魯當然想不到張浩天去找這些強盔的真正原因,便又是一嘆道:“張浩天,我不是不告訴你那些強盔在什麼地方,而是你一個人去只有送死,你幫過我的族人,我敬你是一條英雄,實在不忍心。”
張浩天便道:“是生是死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我那位朋和我有過命的交情,我誓一定要找到他,否則絕不會離開。”
加魯只得一點頭道:“好,既然你下了決心,我也成全你,你騎着馬,一直往東走,天亮之前,就可以到扎布汗沙漠,那些強盔就在裡面出沒,具體的方向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找着,就看你的運氣了,但沙漠的環境比草原更惡劣,你很容易迷路,而在沙漠裡要是迷了路,你的命算是去掉一大半了。”
張浩天
:“你還沒有告訴我這些強盔到底是什麼人?”
加魯一搖頭道:“這是我們這裡的秘密,別說是你,就是族裡的年青一輩我們也沒有告訴,無論他們過去是什麼,現在都變成了地地道道的魔鬼。”
聽着加魯的話,對於那些強盜的身份,張浩天心中更加有了猜測,當下也再繼續追問,而是放開了他,將彎刀插進了自己的腰間,解下他的背的馬槍,然後將手伸出來道:“還有子彈嗎?”
加魯將手伸出了懷中,拿出一個小包,張浩天看了看,裡面有十幾枚子彈,便收了起來,然後去把他馬匹的水囊與乾糧袋取了,翻身了“好脾氣”,向着加魯一拱手,就向東而去。
加魯默默的看着張浩天向東越來越去的背影,一邊搖頭一邊深深的嘆氣,似乎已經預見到了這個年輕人的死亡,站了好久,才馬向族裡而去。
張浩天通過星指引,一路向東,一直到天氣亮,東方一輪紅日升起,路一直沒有遇見什麼人,但地面的草已經漸漸的稀淡了起來,很快,在他眼前的就是漫無涯際的黃沙,自然是加魯口中的扎布汗沙漠到了。
望着這一望無際的沙漠,然只是旭陽初升,張浩天已經有了炙熱感,這時,他勒住了馬,一時裹足不前,雖然有心去接觸那些強盔,但他歷練艱險,絕不是莽撞之人,心裡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從來沒有進去過沙漠,貿然而入,是非常危險的。
猶豫了良久,後決定,向前試着走一段路程,但絕對要保證能夠回來,剛纔過來之時,他看見過一個小湖泊,可以到那裡去休整,而且小湖泊肯定有動物去飲水,他有馬槍,完全可以用來打獵。
騎着“好脾氣”,向沙漠深處走去,由沒有指南針,張浩天一直注意着太陽的方向,只要有太陽,就不會迷失了。
向前而行,走了三個時左右,日頭已經漸漸的移到了頭頂,毒辣得將人的皮膚似乎都要烤裂了,張浩天將加魯的乾糧袋拿起來,從裡面掏出一個餡餅,一邊吃一邊喝着水囊裡的水嚥着。按他的計算,再走一個來小時,就必須向回走了。
在無邊的黃沙中行走,仍然有任何的現,這時,太陽忽然有些白,一絲風都沒有,天地間悶得可怕,“好脾氣”忽然顯得煩燥不安起來,無論張浩天怎麼催促,都不前行了。
張浩天也感覺到有些不對,便連忙勒馬頭,向來的方向迴轉,可是,他沒有走多遠,忽然之間,天空就陰沉起來,跟着一陣大風開始刮至,捲起了漫天的沙塵,讓坐在馬的張浩天連眼睛都無法睜開了。
開始的時候,他還勉強前行,然而風越刮越大,“好脾氣”驀地揚起四蹄,身子直立起來,張浩天便不由得一下子滾落下馬,等他爬起身來,卻見“好脾氣”已經跪倒在地,而他的耳邊已經聽到了前方傳來了“嗚嗚”的呼嘯之聲,明白絕對不能再走,就爬到了“好脾氣”的身後,緊緊的靠着它。
不一會兒,那“嗚嗚”的呼嘯聲更尖厲了,一時之間,真是天地無光,就算是躲在“好脾氣”的身後,他也無法睜開自己的眼睛,只覺沙塵擊在臉都隱隱生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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