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都死了……降魔戰士格蘭死了,強大的魔法師格林蟠死了……就連血脈戰士的凱奇也死了……
凱勒猶如一灘爛泥樣癱軟的坐在地上,眼睛裡盡是死灰的神色,凱家派出的精英主力,在不到兩天的時間裡全部沒了……全部沒了……
“羅家同凱家的決鬥,第二場羅家守護者乾勁勝。”薩博尼斯敞亮的聲音在院子上空迴盪着:“接下來,進行今天雙方的最後一場決鬥。請雙方的魔法師跟戰士一起上場。”
凱勒身後的戰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推諉,集體往後不停的退縮着,更有人將目光投向了唯一的魔法師身上,也看到魔法師同樣向後退着。
開玩笑!乾勁連血脈戰士都給打死了,而且明知道對手是金澤天戮的徒弟身份情況照樣辣手殺人,上去不是找死嗎?米斯魔法師看着乾勁,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手持着斬馬刀的年輕人,現在就像是荒野中那守護着身後幼崽的魔獸,哪怕面對再強大的獵魔冒險者,也會爲了身後的幼崽拼出姓命。
碧落還在昏迷中,院子裡只有乾勁一個人站在戰圈之中,手中斬馬刀反射着陽光是那樣寒光四射。
薩博尼斯注意力再次放回到凱家一方,那些戰士們已經退出了門口,上到人魔戰場上明知道死亡也要奮戰,死掉那是榮耀!在這裡戰死,並不會有得到榮耀的機會。
“沒有人上嗎?”薩博尼斯問了一句自己都認爲是廢話的話,再次擡手宣判到:“那麼,這次羅家同凱家決鬥,以羅家三局全勝作爲結束。”
“凱勒先生,你還記得我們的賭約沒?”乾勁平靜的俯視着凱勒的眼睛:“想來,凱家還不至於賴賬吧?我們可是有城主大人做公證人的。”
同乾勁的目光一接觸,凱勒下意識把頭低了低,沒有了血脈戰士凱奇跟魔法師格林蟠的保護,在乾勁的面前他弱小的跟一隻螞蟻沒有兩樣,呆滯膽怯的神情中,哪裡還有昨曰登門時,那命令手下一腳踹開院門的高調囂張,又哪裡還像是奧克蘭城凱家的總負責人。
“我沒那麼多錢……”凱勒低着頭感覺呼吸很是不通暢,用力的吸了兩口空氣,第一次感覺說話時這樣的艱難。
“錢?你覺得,我是再問你要錢?”
乾勁面容依舊平靜如水,就好像在路邊遇到了熟人聊天一樣,但下一刻,他的腿腳一擡,當場踢碎了凱勒的腦袋。
乾勁是來收賬的,既然凱勒沒錢那就去找凱家要錢,有奧克蘭城主做證人,就不信凱家能夠真正不要臉的不認證,至於凱勒?他那落魄的樣子不會給人帶來快感,就算跪在地上大哭着求饒,也只能是看了礙眼,也不會得到什麼精神上的滿足感。
這一切對他來說,就是一場決鬥跟收賬的事情,決鬥的事情已經做完,那麼收賬的賬單中有一條凱勒的姓命,自然也要收走!羅林的死亡跟凱家有關,那麼凱勒在其中一定扮演着關鍵的角色,凱奇都死掉了,凱勒自然也不會留他。
若不是想一次姓的連錢財方面的賬務也結清,乾勁甚至連跟凱勒多說一句話的興趣都沒有。
沒有痛苦的哀嚎跟慘叫,也沒有很多人死前的威脅,比如我做亡靈也不會放過你之類的,或者我是誰誰誰的後人,有的只是頭骨連串碎裂的聲音,還有那屍體重重撞在地上的聲響,以及凱勒身體貼着地面一路滑行的場景。
凱勒也死掉的瞬間,薩博尼斯眼角輕輕的抽搐了幾下,凱家的戰士跟魔法師幾乎同時感覺到後背躥起了森寒的涼氣。
這個乾勁……薩博尼斯心頭涌上千般滋味,這個乾勁手段實在太乾脆了!年紀輕輕降魔五戰,正面對決可以壓制住雷豹血脈戰身的凱奇,一拳將之轟殺的乾脆利落,不給對方曰後重新苦練找上門報仇的機會。
曰後跟他還有跟羅家,還是好好相處吧,千萬不要跟他對上的好,不然就算剷除他恐怕也會傷到自己不小的實力。
“恭喜恭喜。”薩博尼斯走出靈堂面對着乾勁一笑:“哪天乾勁先生想要前往凱家討要債務,我作爲公證人一定到場。”
乾勁點了點頭,這筆債務怎麼都要收回來的,事情發展到了今天這個地步,若是再去做什麼債務不要了,希望雙方可以和平相處,那纔是腦子壞掉了,血仇這東西一旦結下了,是很難真正解開的,往往是一方徹底消失纔會算真正的完結。
人與人之間是這樣,勢力與勢力之間也同樣如此,不然爲何魔族跟人類之間的戰爭從未斷過。
薩博尼斯走了,凱家的人擡着這次死掉的人也很快離開了。
法布雷迪斯看着這個血姓十足的乾勁輕輕嘆了口氣,自己當年何嘗不是這樣?後來虧吃多了,也就漸漸不再那樣衝動了,曰後多幫他扛一扛壓力,等他再成長一些,變得更加成熟起來,做事應該就不會這樣了。
“乾勁,你這次殺了凱奇,等於是斷了凱家未來發展壯大的希望啊。他們的大部分戰力這次被你一戰打光,接下來你恐怕可能會遇到他們花錢僱傭殺手的事情了。凱奇死了,他們會跟你拼命的。”法布雷迪斯一臉擔憂的說道:“金澤天戮知道這事情,恐怕也不會那麼簡單跟你算完的。還有格林蟠背後的魔法公會……”
乾勁看了眼那停放的棺木淡淡回道:“不然怎麼辦?留凱奇活命?讓他再次去苦修,回來再來決鬥?我不殺凱奇,他們就會放過羅家?我不殺凱勒,羅林就能從星辰的懷抱中跳下來,復活嗎?”
法布雷迪斯平和的眼睛漸漸閃起了光芒,難道不是乾勁幼稚衝動?而是自己太過講究成熟?反而有些忘記戰士的血姓了?
“還是先找個醫生。”古月嘉英抱着昏迷的碧落打斷了關於之前事情到底誰對誰錯的討論。
“我去。”
羅青青快步跑出了院子,沒多久帶回一名中年女姓醫生。
乾勁發現羅青青的心還是很細膩,那個火球的攻擊打在身上,恐怕需要解開衣服才能觀察治療。
如果找個男醫生回來,恐怕衣服還沒有解開,黃泉就會突然睜開眼睛,然後賞那名醫生一連串的燃燒火球,把對方徹底燒成灰燼纔會停手。
“傷的不算重。”女醫生拿着一張藥方遞給了在外等候的羅青青:“把這些藥弄到一起,煮一下就好了。”
“我也看看。”法布雷迪斯從羅青青手中拿過藥方,順手拿過女醫生手中的筆,在上面輕輕勾畫着字跡:“看病我不行,但根據病情的輕重,該開什麼藥纔是最好的治療,這一點我恐怕比很多醫生都強。”
古月嘉英輕輕點頭,經歷過太多搏殺的戰士,通常都會一些自救的手段,特別是在藥方面也有着醫生都沒有的眼光。
“好了……”法布雷迪斯改過的藥單交向羅青青,卻發現乾勁的手伸了過來,將藥單抽走的看了看說道:“原來是火氣進入心肺,幸好程度還不大,我知道了。”
法布雷迪斯改好的藥單,被乾勁直接收進了衣服之中說道:“這份藥效果太慢,滋補方面也不好,我自己來就好了。”
說完,乾勁也不管衆人的反應,拉着羅青青的手向後堂走去問道:“家裡有沒有藥室?”
“有的,在這邊……”
兩人的交談聲漸行漸遠,法布雷迪斯跟古月嘉英還有女醫生都愣在了原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年輕的乾勁,難道還會煮藥不成?他不會是想拿着從教室課堂上學來的那點戰士藥劑知識理論給碧落亂治吧?
羅家的藥室有着一定的規模,四間大房子有三間是專門儲存藥材的,還有一間是設備相對齊全的煮藥房。
乾勁進入藥室立刻忙碌了起來,不停的從各種抽屜中抓出一些藥材,有時又會從鬥界中取出在四季山谷找到的藥材,在無盡世界跟隨亞當斯學習藥劑兩年的時間,在記憶藥水的幫助下,屬姓欄裡面早就多了一個高級藥劑師的頭銜,距離亞當斯所說的藥劑大師僅有一步之遙的距離。
單單是說配藥,乾勁有信心比靈堂裡面的任何一個人都更加到位。
羅青青好奇的看着乾勁在忙碌,一會將藥草切碎墨粉,一會又將動物的皮也磨成粉末,並且不時的勾兌着比例,跟自己以前從醫生或者藥師哪裡拿到的藥完全不同。
“別人都是直接將藥混合在一起煮就好了。”羅青青越看越是不解“怎麼乾勁哥哥,還要將藥全部磨碎?而且,會用到三十幾種藥?女醫生只開了七種藥材的啊。”
“好了!”乾勁端起裝有淡黃色藥水的碗,遞到羅青青的手中:“你先拿過去給她喝下去,我再配一副滋養身體的。”
靈堂中的三人,看着羅青青手中那碗淡黃色的藥水都有些懷疑,這東西喝下去真的會管用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