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忽然,楚天麒心中想起了一件事情,道:“你先暫時不要驚動雷大人,在他手下,有一個叫做陳同的年輕人,你去把他先叫過來吧。”
叫陳同,是因爲楚天麒想起了那一日路過南京郊外的森林時,陳同竟然流露出一副懷念感傷的神色。所以,他能斷定,這個陳同,想必一定也是從地球來的。
老太監走後,楚天麒瞟了一眼殿中大臣左邊一排武將,目光一掃,他反倒是對後面一個一臉鬍鬚傲氣的將軍來了興趣。只見這將軍四十來歲,站在最末尾,想來官職也最爲低微了。楚天麒自認還是有些識人閱歷的,看這種人,很顯然是在官場上最不得勢之人。而往往恰是這種人,才最有真本事了。
他急忙叫過紀康年,小聲問道:“老紀,那人是誰啊?看樣子好像很拽啊!”
見紀康年不懂,他嘆了一口氣解釋道:“很拽就是說他很神氣的樣子啦!”
紀康年茅塞頓開,忙嘿嘿陪笑道:“是啊,這傢伙名叫秦武,是振武將軍,幹了二十年將軍了,到現在還是個四品候補將軍。我老早就想揍這傢伙了,孃的,神氣個什麼啊,不就是會打些仗嗎?”
令楚天麒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紀康年,竟然會是這種在背後詆譭他人的人,竟也會拍馬屁。這也難怪,現在他楚天麒已經被敕封爲聖武王了,而且還是鎮國大元帥,手握天下兵馬大權,真可謂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朝中官員不想巴結纔怪呢。
“哦?他很會打仗?難道他也是修真者麼?”
“小的倒不是這個意思。”紀康年一臉尷尬,“小的意思是說,他單挑不行,就算他也修真,不過也只是個心動期的老二罷了,哪是小的對手啊?小的說的是,這傢伙對於打大仗倒是挺厲害的,小的雖然修爲比他高,可是要是論起率領千軍萬馬來,可就比不過他了。”
紀康年說完,不由得臉紅了。
“老二?你們這裡的人也興說這個詞兒?”
“當然,老二嘛,是男人的誰沒有啊?嘿嘿!”紀康年一臉淫-笑。
聽這話,楚天麒對自己方纔的猜測更加有把握了,看來這次奉旨出兵北疆,這個秦武,必須得籠絡籠絡,否則的話,楚天麒是知道的,統帥二十萬大軍,這可不是自己的長處。
“老康!”他嘿嘿一笑,這便站了出去,道:“不知我能不能挑選一兩位將軍作爲助手一起出徵呢?你也知道的,這統帥二十萬大軍可不是件小事,我一個人恐怕不行。”
盛康浩正值興頭之上,豪氣奮發,道:“殿中衆將,但憑麒哥調遣,如有違者,當視爲抗旨不尊論處!”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回頭,楚天麒毫不猶豫的一手指向那站在最末尾的秦武,道:“我選的就是他了,秦武秦將軍出列!”
或許秦武無論如何也意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被鎮國聖武王看中!自己雖然懷有一腔抱負,自幼飽讀兵書,精習武藝,胸懷沙場韜略,可怎奈性情耿直剛正,不屑於官場逢迎,所以這二十年來一直不受重用。可沒想到,這鎮國聖武王竟然一眼相中了自己!
這一刻,秦武頓時收斂了自己的冷傲之氣,心有幾分沸騰的站了出來,叩首道:“末將秦武,但憑王爺調遣!”
“好,秦大哥果然是驍勇良將,我這輩子最喜歡豪情忠義之人了。來,你站到我這邊來,老康,還請給秦將軍敕封一下吧。”
滿朝文武頓時傻眼了,他們誰也意想不到,這個當今聖上面前最紅的鎮國聖武王,竟然一眼就相中了這顆臭石頭秦武。他還當真是將秦武拉到了他的身邊,並稱之爲“秦大哥”!
其實盛康浩也早就發現秦武是個能征慣戰之將,但無奈於自己親政尚早,而之前朝廷又一直被惡侯虎把持,故而自己一直找不到機會啓用此人。如今見楚天麒竟開口意想提拔此人,他頓時大喜,隨即宣道:“秦武上前聽封,朕敕封你爲平北將軍,官居三品!你務必要全力協助鎮國大元帥平定北患!”
秦武感激得眼含熱淚,上前拜道:“謝聖上隆恩,謝王爺栽培!我秦武定當奮勇殺敵,以報聖上和王爺栽培之恩!”
這廝不太會說話,沒想到憋了半天就這麼兩句。
隨即,楚天麒又啓用了多名沒有資格上殿參加廷議的沙場驍將,但除了秦武之外,殿中武將竟沒再有其他人能入得了他的眼。這令這些武將們心裡一陣寒酸,能像楚天麒這樣當大官的,他們實在是太少見了。一個個只恨當初自己一不小心就着了官場的潛規則,現在想要反悔,也爲時已晚,最多也只能等着不久之後被排擠出聖玄大殿的位置了。
廷議結束,陳同奉旨前來覲見。上書殿裡,楚天麒接見了他。
“是你?”進入殿中,看見找他的竟然是楚天麒,這個一個多月前他跟着雷豹一同從地球抓來的那個小子,他不由得暗暗一驚。
紀康年在一旁呵斥道:“大膽狗奴才,面見鎮國大元帥、當今鎮國聖武王竟然不下跪,你好大的膽子!”
楚天麒和盛康浩暗暗發笑,沒想到這個紀康年竟然還有如此官架子。
陳同看了御座上的皇上一眼,又看了看那一臉鎮定的楚天麒,這一切,他全然明白過來了。今天早上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果然是真的。方纔一觸及楚天麒的眼神,他已經明白過來了,此時以楚天麒的修爲,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恐怕就算雷豹親自出手,也不見得能佔得了便宜。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猶想三個多月前,這傢伙都還只是個初初進入築基期的新手,實在難以想象,他竟會在三個月的時間內達到如此修爲境界!
“別看了,你現在不是我的對手!”楚天麒直截了當的打消了他的念頭。
盛康浩使了使眼色,示意紀康年跟着他離開,這裡就留給楚天麒自己解決吧。楚天麒上前一步,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副家鄉的世界地圖展開懸掛到牆壁上,問道:“陳同,不知,你可曾認識這個?”
頓時間,陳同愣住了,他那眼神之中,頓然流露出一副激動的神色。
“這••••••怎麼會這樣?不是飽滿的海棠麼?怎麼會變成老母雞了?不可能!怎麼會這樣?”他幾步嗆啷,顯得尤爲激動,也尤爲失望。
由此,楚天麒可斷定,這個紀康年,肯定是滿清至民國階段的人物,否則,他不可能知道中國曾經的地圖是一葉飽滿的海棠!
“切,什麼老母雞啊?拜託,這可是一隻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公雞好不好?喏,這裡是雞屁股,這裡是雞肚子,這裡是雞腦袋,這裡是雞冠子!”
誰知陳同感慨之深卻遠遠超乎了楚天麒的想象,他回頭一把緊緊的抓住楚天麒的肩膀,眼含熱淚用幾乎懇求的口氣說道:“求求你!求求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爲什麼?我們的國土•••••••我們的國土爲什麼丟失了蒙古這一塊?爲什麼?爲什麼它會變成一隻•••••••一隻大公雞?難道我們輸了嗎?我們輸給小日本了嗎?這塊領土被割讓給小日本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