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冬陽,檸山市三大黑幫家族之一楚家的大少爺,本該流浪花叢風流倜儻,或是子承父業作爲一名黑道新星心狠手辣地崛起,卻出人意料地沒有任何欺凌弱小的行徑,更沒有借用楚家身份得意洋洋,反而潛心修煉,更有趣的是他心思如木,不善表達情感。就這樣一個怪才,修煉成了檸山市修行界無人不曉的修行天才,年僅17歲的初照九段。
秋殺,自小和鄉村奶奶相依爲命,小學被晨左二父母資助得以完成學業,十二三歲到檸高讀初中時爲報恩進入黑道鄧家,忍受辛苦和白眼,誓要將鄧家內部與晨左二父母事件有關聯的人員揪出,但所知受身份限制仍然太少,後在鄧家權利變換的關鍵時刻急流勇退,被鄧家追殺,不得與晨左二坦誠,從此在晨左二家中住下,在世俗世界功夫不錯,學過著名的“樊城直拳”,還熟稔各路陰招,但始終屬於修行世界的菜鳥,目前不過初照一段。
鄧燼,同樣作爲三大黑幫之一的子侄一輩,卻與楚冬陽截然不同,年少時學習的是如何使用槍支。有才智是真,卻限於家族狀況連最粗淺的覺醒石都沒能拿到,又經歷了親生父親殺死養父奪權之事,內心痛苦不堪,再不願承認自己是鄧家人的事實,和秋殺相同,也僅僅初照一段。
裴二,這姑娘是天生的好命。從記事起就跟隨裴姨進了晨家們,沒吃過裴姨吃過的苦,被自己老爸拋棄時的記憶也已模糊不清。近十年來裴二在晨家大大咧咧毫無顧忌,晨家父母也慣着,和晨左二的關係像兄弟多過僕主。她雖然蘭心蕙質,外表卻不顯山露水,經常幾天不梳洗,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髮醉心於訓練房,揮着拳套能打樁一整天,也和晨左二相互切磋,是個奇怪的女孩。已有初照四段的實力。
晨左二,身世最離奇的人。父母事故自不去說,一把能夠讓攻擊成倍數增長的無鋒斷劍、一身能瞬間將自身狀態恢復大半的青罡氣,近段時間發現自己對攻擊技竟有強大的模仿能力,那些拳招似乎如讀過的書一般,在他腦海中如泉水一般流淌,自然而然。
這邊是華夏五人。
那邊的東瀛五人相似的年紀,卻有着大不一樣的經歷。
大木三兄弟從小便跟隨父母在家鄉的武館工作,被發現有修行天賦之後得到了一家企業的資金支持,企業花錢請修行名師爲三人教導,三人從小打熬身子,時至今日,冬日衣不蔽體也安然無恙,筋血強健。
大木一郎重修行,自身實力強大,初照八段;大木二郎心機深沉,計謀方面有獨到的法門,只可惜修行比較滯後,只有初照二段;三郎則一把刀不離手,任誰都是抽刀對戰,目前是初照五段。
惠比壽平凡些,初照二段,沒有特別的才能,平日裡十分低調。
最後是青田梔子,雖然是一位女生,但她的箭術非常精準,從小被家鄉人稱作“小成田甲斐”,超越大部分同齡男生,有初照五段的實力。
從明面上來看,雙方戰力相當。但實際如何,要戰過才知曉。
雙方對峙,各自做了自我介紹。
大木二郎湊耳和一郎耳語幾句,便見大木一郎走向前對楚冬陽說道:“如果用槍,對雙方都不公平,不如我們用冷兵器戰鬥,如何?”
“你的冷兵器,包括弓箭嗎?”裴二嗤笑一聲道,“打的真是好算盤,我們這邊不過三人用兵器,你們全員用着,還有個女的扛着弓。”
青田梔子微微眯眼,她聽得懂華夏語,知道對方是在調侃她的武器。她心中暗暗思索,待會兒這個嘴碎的女生,就用兩隻箭好了,一隻釘在嘴裡,叫她說不出話,一隻釘在腦袋上,讓她死。
裴二正要拒絕,楚冬陽卻搶先說道:“你們認爲你們東瀛近戰無敵,而我們華夏身體修行不如你們,沒關係,我們同意,儘管來好了。”
“你知道他們近戰厲害,還同意?”裴二急得差點咬舌頭,“遠戰我們還有點希望,子彈可不管對面是初照幾段,鄧燼和秋殺這兩人用槍也不錯,咱們勝算比他們大!要是近戰,秋殺和鄧燼這兩個弱雞,還不夠對面一個人殺的!”
“我就要在他們最自負的方面打敗他們,”楚冬陽望向裴二,“抱歉,以前我都聽你們的,但是楊班長死了,他們一定要陪葬……而且是以最絕望的方式陪葬。”
楚冬陽的話語仍然安安靜靜,但裴二卻感覺到這個少年身上那股無言的氣勢。
轉頭望向晨左二,見後者點點頭,便無奈道:“行吧行吧,你們男的真麻煩,能用槍砰砰砰就解決的事情,非要搞這麼熱血。”
“謝謝,”楚冬陽向裴二點頭致謝,然後將掛在身上的槍支取下,丟在一旁,向大木一郎招手道:“你一個人,還是一起上?”
“口氣真大,”大木一郎眉頭一皺,自認修養較好的他也有一股怒氣橫生,他心中暗暗說,“那便戰鬥中看強弱吧!”
心中雖對楚冬陽誹腹不已,但仍是未將這些話說出口,畢竟方纔這個手持鐵劍的少年,剛纔竟能用刀氣將子彈的速度都減慢。大木一郎自認做不到,但如果純粹比拼肉體強橫程度,他沒有絲毫膽怯!
他一拳就能打穿五釐米厚的鋼板,閃轉騰挪更是遊刃有餘,像方纔楚冬陽的一劍,若是讓他全神貫注防守,必不可能被擊中。只要找準楚冬陽的攻擊間隙,趁勢出擊,一拳就能讓缺乏身體鍛鍊的他肉體受傷,兩拳就讓他失去戰鬥力。
思考至此,大木一郎站出隊列,咧嘴一笑:“聽說你們華夏古時戰爭起時,總有陣前大將捉對廝殺,你,敢不敢和我單挑一場?”
“我只用拳,”大木一郎瞥了一眼裴二,對才楚冬陽道,“你可以用劍。”
知道這傢伙在反諷,裴二翻了個白眼,內心卻偷笑。和楚冬陽單挑?這傢伙怕是個傻子,別說你是初照八段,就算你快接近破曉,估計都不是楚冬陽這傢伙的對手。
雙方沒有異議,於是楚冬陽和大木一郎出列,相隔五米。
楚冬陽手持鐵劍,沒有架勢,但自有一股難言的勢;大木一郎擺好自小學習的拳架,開始觀察楚冬陽動作的弱點,若是他重下盤,就攻他上身;若是重上身技巧,他便準備用踢技將這個狂妄的傢伙一腳掃倒。
楚冬陽等待片刻不見大木一郎有所動作,有些微煩躁,便微微放鬆身體,故意賣了一個破綻出來。
大木一郎眉毛一挑,果然上當,疾步向前,續起右拳的勢。
楚冬陽在大木一郎動作的一瞬間便再次緊繃了神經,他口氣雖自負,卻也知道對方肯定不是易於的角色,鐵劍一揮,預判了大木一郎右拳集勢到最強的那處位置,揮出劍鋒過處,速度快到一陣“颯”聲。若是大木一郎的拳頭砸在此處,恐怕就要被直接切成兩半。
大木一郎卻咧嘴一笑,楚冬陽故意鬆動心絃讓他有機可趁,他又何嘗沒有將計就計?這蓄勢待發的一拳其實空有架子卻沒有力量,真正的一拳被他“藏”在了左拳,這是多年習武他根據各路拳法大師的出拳套路融會貫通而出的一招獨門招式,虛晃右拳迷惑,真正的力量全部被灌注在左拳之上。
楚冬陽揮劍而出時就已察覺到不妙,內心微微凝聚氣力,將學習的一門二級防禦技集中到左手之上,以掌心接住了這卻威力巨大的一拳。
“嘭!”地一聲,肉掌對肉拳。
隨後二人各向後退開數步,心底對彼此的戰鬥力都有了認識。
這兩招對下來,旗鼓相當,雙方各有小心思,也都未用全力,相互試探而已。
在旁觀戰的晨左二心有所悟,心中對二人分別使用的兩招進行內心推演,一時間神遊天外,以至於都沒聽到裴二的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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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冬陽和大木一郎相互試探過後,神色便變得認真起來。
心中知道對方並不是可以任意拿捏的軟柿子,楚冬陽雖然略微優勢,但僅僅領先一段,在東瀛人強大的體魄面前這一段的優勢可以忽略不計。
大木一郎也知道自己奮力一戰仍有很大獲勝的可能。
雙方回到原點站定,楚冬陽準備改變進攻節奏,不再採用等待大木一郎出擊,自己被動防守的策略,而是準備主動出擊,用三級攻擊技打此人一次措手不及。
楚冬陽沉心,醞釀。
初照九段的炁只能允許自己的三級攻擊技全力使用兩次。兩次之後,他就會進入一段虛弱的無炁時段,若是被對手抓住機會反打,他會非常危險。再加上之前在戰場上體力消耗巨大,若是兩招之內不能將對手打敗,那麼失敗的將會是他自己。
但他楚冬陽一直是這般大開大合的戰鬥方式。只求碾壓敵人,讓對方從心理、氣勢上落在下風。
這就是他的攻擊之道。
思慮至此,便不再猶豫,手中那把普通鐵劍橫眉,迅猛前衝而去。
大木一郎眉頭一挑,沒想到不善近戰的華夏修行者竟然選擇和他貼身肉搏,怕他有什麼奇怪的招數,便謹慎地把手中拳招一收,轉攻爲守蓄勢以待。
楚冬陽一劍橫掃而出,方纔坡地上的錐形罡氣在此處重現。
“大浪淘沙!”楚冬陽心中默唸,手中劍勢如同狂風橫掃落葉,沸水融化白雪,身體之氣,通過鐵劍成倍斬出於天地間。若是將視線轉於微小的塵埃處,甚至可以發現劍鋒過處,空氣中無意識浮動的塵埃被一分爲上下兩半。
這蓄勢待發的一劍,讓東瀛四人都不禁瞪大了雙眼。
方纔遠觀,不覺得如何可怕,此刻相隔不過三五米,那股無形的刀鋒如瞬時的強光,刺痛衆人的雙眼。換位處之,他們竟是發現,自己連接下這一劍的心力都沒有!
被東瀛衆人譽爲“小成田甲斐”的青田梔子秀眉微皺,手中握弓的手微微用力。
華夏一個普通的年輕人,竟然就有這麼強的實力?
而只有初照二段的大木二郎,手揣在褲兜裡,看起來反而比幾人更加輕鬆些,不知是非常相信自己哥哥的實力,還是心中已有必勝的計謀盤算。
圍觀衆人眼看着這一劍襲來,便已是如此緊張,直面這一劍的大木一郎又如何自處?
他能躲過嗎?
大木一郎自楚冬陽在突圍時使用此招後,就知道硬借必然受傷,自己只有極限躲過,才能趁勢反擊,一舉擊敗,甚至擊殺這個華夏最強者!
在從指揮官身邊趕到這羣突圍的華夏人附近時,他在心中便已模仿了無數種可能,得到了一個結果:自己只要在楚冬陽出劍的瞬間作出反應,就能躲過這一劍!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這一劍朝着大木一郎的面門直衝而來!
楚冬陽聚炁集炁,手上動作圓潤如意,但仍是有跡可循,大木一郎在楚冬陽擡手的剎那便已有準備,身體不退反進,在臨近那一片無色卻極具威脅的劍光時猛然下腰,竟是從橫切的劍光下找了空隙鑽了過去!
原來楚冬陽的三級攻擊技大浪淘沙攻擊範圍只有面前橫向的錐形區域,而縱向則沒有任何威脅性的炁體罡風。
這也是爲何楊班長雖處在楚冬陽劍後,卻仍然被子彈射中的原因。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細節,竟然被大木一郎捕捉到了。
楚冬陽面色不變,內心卻微微一緊。這個名叫大木一郎的初照八段,名副其實。
大木一郎成功躲過大浪淘沙,右拳從臂膀到虎口,青筋暴起,醞釀的力量如同蓄勢待發的彈簧,雖未彈出,卻已讓所有人膽戰心驚。
這是來自專注身體修煉的初照八段一拳!
攻守轉換,我躲過了你一劍,你要如何接下我這一拳?
因爲全力出擊導致神色猙獰的大木一郎心中道。
觀戰的晨左二衆人心神跟着緊繃起來,這一拳來勢如風,一看便是大木一郎的全力一擊,極難接下。難道歷來同段無敵的楚冬陽今天將要敗在八段東瀛人之手?
楚冬陽看着迎面而來的拳風,臉色依舊淡然,甚至還有閒心開口道:“用短短几十分鐘的時間推演、尋找我這‘大浪淘沙’的漏洞,前面那麼多次示我以弱,原來都是爲了此刻的鋪墊嗎?你確實值得作爲我的對手。”
“有這個閒心,等你接下這一拳再說吧!”大木一郎那飽含力量的拳頭距離楚冬陽的胸口已不足兩個身位!
“三級攻擊技,我可不止只會一招啊,”楚冬陽淡淡道,他右手已經悄然集炁完畢,此刻猛然打出,飽含炁力的一拳對撞在大木一郎奔襲而來的右拳上,伴隨着怒喝,“升龍拳!”碰撞出沉悶的聲響。
只見大木一郎滿臉驚恐地發現,自己蓄勢待發的一拳撞在楚冬陽的“升龍拳”上,他的右手竟然感到無比的劇痛!
當然楚冬陽情況也沒多好,他畢竟是以聚集更多“炁”在身體爲主的修行者,而不是大木一郎這種鍛鍊“力”爲主的修行者,在肉體的對拼上,單純用炁彌補肉體強度上的不足,沒有討到多大的好處。
兩拳對撞,而後兩人向後轟然彈開,大木一郎表情猙獰,右手無力地耷拉而下,竟是已經骨折!
楚冬陽右手顫抖不已,向後連退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就在華夏衆人以爲二人還要再衝向對方時,大木一郎猛然喝到:“二郎!”
只見東瀛陣容中的大木二郎咧嘴一笑道:“等這一刻很久了,”說着從懷中掏出一柄袖珍手槍,迅速指向楚冬陽,一邊射擊一邊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面對敵人,可沒有什麼約定可言啊,你們實在太天真了些吧!”
儘管楚冬陽反應神速,但依然左肩、右腿分別中彈,他緊咬着牙關不讓自己倒下,淡然的眼神此刻充血,他盯着大木二郎猶然冒着硝煙的槍膛,冷哼一聲道:“怎麼不乾脆打死我?”
大木一郎無視楚冬陽那如刀般凜冽的眼神,笑笑道:“子彈一共六顆,給你躲了四顆,我身上沒有了。”
“那就輪到我了。”楚冬陽頹靡的氣勢倏然一轉,無形的炁彷彿包裹了他的全身,他大踏步向前衝去,彷彿右腿根本沒有中彈。
在後觀戰的華夏幾人義憤填膺,就要跟向前衝去。
但晨左二想到了什麼,突然轉頭對秋殺和鄧燼道:“既然他們先破壞規則,我們也不用留什麼情面了,鄧燼,我知道你和我們因爲敵對的陣營一直心有芥蒂,但我希望這一場測試,你爲了自己着想也好,爲了秋殺的友情也罷,全力以赴!”說着,晨左二將袖中暗藏的一柄袖珍小刀遞給他,接着說,“這把小刀被姚瘸子磨得鋒利無比,拿來防身,你和秋殺趕緊往後跑,初照一段在這場戰鬥中沒有任何作用。”
秋殺和鄧燼猶豫了,望着離地方陣營越來越近的楚冬陽,齊聲道:“我們能做什麼?”
晨左二點點頭,心中暗道這纔是好隊友該有的樣子,猶猶豫豫反而會加速隊伍陣亡的速度,他指向密林後方的小土坡道:“鄧燼,你不是有一杆大狙嗎,你不是號稱擁有百發百中的‘鷹眼’嗎,去土坡找到隱蔽位置,用***火力爲我們掩護!”
“秋殺,你在暗處保護鄧燼,如果有人想要靠近鄧燼,你就是他的護身符。”晨左二說完這句話,楚冬陽已經衝進了東瀛人羣中。
“老楚拼了命了,咱們可不能輸啊!”
秋殺和鄧燼眼神堅毅,點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轉頭就向密林深出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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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左二轉過頭,看向裴二。
裴二習慣性抓了抓自己的雞窩頭,朝他咧咧嘴笑:“又是咱倆了唄?”
晨左二也笑笑:“是啊,又是咱倆了。”
從小到大,兩人闖過的禍事很多,做過見義勇爲和自保的事情也不少,都是兩人肩並肩一起闖過。
兩人十歲在天橋底下遛狗時,遇到過冒充寵物監管局抓狗的騙子,業餘到連抓狗大隊的制服都沒有穿,竟然就想要秉着“便衣執法”的名義將金毛抓走。
儘管當時天橋下行人衆多,卻沒有人爲他們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衆人都知道這幾個騙子是看上了靈性活潑的金毛,但爲了兩個不相干的小孩和這三五個壯漢對抗,根本不值當。於是行人腳步匆匆紛紛離開這是非之地,留下兩個十歲的小孩頂着三五個成年壯漢的奮力拉扯,將當時不過一個多月的金毛搶了回來跑路。
事後晨左二氣憤地和父母說了這件事,晨爸當時的神色已記不清,晨左二隻知道從此以後經過那座天橋,再也沒有什麼“便衣執法”的抓狗大隊。
還有裴二讀初二時,頭髮散亂不修邊幅,但偏偏因爲修行者體質初顯,皮膚白皙體型勻稱,讓很多同校的男生仰慕不已,追者如雲。衆多同校女生非常嫉妒,其中便包括和校園外的“混混”們眉來眼去的校園小太妹。
她們多是靠着父母家世背景砸錢進的學校,平常不喜讀書,又自恃身後有“黑社會”撐腰,日常便畫着濃重的眼妝,臉上撲滿厚厚的粉塵,專門看不順眼的軟弱學生出手,揍過愛跳舞的女學生,訛過好學生的零花錢,把同班同學的教材撕了丟在街頭,各種惡事做起來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不是沒有同學狠下決心膽大向老師舉報,也有老師爲這羣小太妹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向上反映,但也僅限於此,一直不見校方有什麼嚴重的處罰和規定。
暗處,這幫小太妹們背後的家長每次過來道歉便有大大的紅包和隨禮,校方樂見其成,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於是檸山一中的小太妹們便愈來愈猖獗,甚至還組成了“太妹團”,招搖過市如同黃河蝗災,人人避而遠之。
不知是哪個小太妹向喜歡的男生表白時被拒絕了,詢問之後這個男生竟然說他只喜歡初二三班的裴二,於是小太妹上告老太妹,三十幾個太妹組成團體,來勢洶洶,人人手上提拎着棍子、直尺,有人手上甚至還握着剪刀,準備去堵這個叫“裴二”的狐媚子的路。
那是一個午後放學的夏天傍晚,晨左二去給裴二遞交自己整理的知識要點,出了教室沒見到裴二的人影,從二樓的窗外往下一瞧,三十幾個人將裴二堵在角落,人人指責,罵着難聽的言語。
晨左二當時四望一陣,從二樓直接一躍而下,一腳踹在最靠前的小太妹身上,也顧不得什麼“不能打女人”的戒訓,一巴掌又扇飛了一個。
結果那天晨左二和裴二兩人雖然渾身是傷,裴二右手還給剪刀割開了一道口子,但就這麼硬生生打跑了這幫太妹團。
第二天太妹團找來十幾個黑社會混混,提着棒球棍和校園椅,裴二和晨左二兩人又是帶傷作戰,和這幫男生打了個翻天覆地,最終引來了校園保安,這才住手。
之後二人被學校通報批評,這就算是晨左二在初中裡做的唯一一件讓班裡學生記住他的事了。那幫混混也不好受,知道這兩人不是好找茬的對象,之後便也不了了之。
多年以來,二人並肩對抗過無數人,今天不過只是換了個場景而已。
沒在怕的。
更可況他們還有隊友。
另一邊,楚冬陽佯裝要趁着大木一郎傷重之時和他以命換命,真正目的卻是暗地裡出謀劃策,最終更是抽出袖珍手槍一錘定音的大木二郎。
東瀛陣營中一陣混亂,衆人紛紛躲避,加之楚冬陽決意以命換命,竟然真讓他將撿回來的鐵劍狠狠錘在了大木二郎的胸口之上,將其一劍穿心,嘔血不止,命喪當場。
說時遲那時快,發生這一切,不過短短數秒而已。
青田梔子望向大木二郎開始激射鮮血的胸口,這個似乎還有滿腹算計的年輕人就這樣被絕對的階段差距碾壓而死,他嘴角仍在抽搐,似乎在責怪他們爲何不幫他擋下這一劍,也似乎在說自己還有很多計策可以用到這幫愚蠢的華夏人身上,可自己怎麼就這樣死了,怎麼能就這麼死了?
但事已至此。
大木二郎被一劍洞穿心口,楚冬陽眼神冷漠,儘管VR內的疼痛是真實疼痛的十分之一,連中兩槍硬抗着這麼多拳腳攻擊的他也不好受,但他依舊神色淡然,殺死大木二郎,楚冬陽知道自己盡力也只能做到如此,心中對晨左二等人感到微微的歉意,因爲畢竟是自己要求捨棄熱武器,和東瀛人“公平對戰”,沒想到東瀛方一看事情不妙便早早失信,用藏着的袖珍手槍出槍,導致了這個以一個初照九段和初照二段換命的局面。
這對他們華夏,非常不利。
衝進東瀛人羣中的楚冬陽大口喘着粗氣,此刻再無需掩飾自己的身心俱疲,他最後只是轉頭看向晨左二和裴二,不善表達的眼神中帶着微微的歉意,卻沒有說話。
晨左二向他伸出一個大拇指,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你很棒,接下來的,交給我們吧。
楚冬陽看着晨左二,心神稍寧,微微一笑。
此時,卻有一根凌厲的箭矢兇狠地穿透過他的胸口,然後是兩根、三根,青田梔子將箭筒中的箭矢射出一大半,將眼前不過十數步的華夏男人胸**成了馬蜂窩才肯罷休。
楚冬陽的臨死反撲,一舉擊殺了大木二郎之後,即使衆人都看得出他已經苟延殘喘油盡燈枯,可依舊不敢向前,最後只能由手握弓箭的青田梔子出手,亂箭射死楚冬陽。
晨左二和裴二看着遠處的楚冬陽向後直挺挺倒下,不發一言。
裴二沒轉頭看向晨左二說:“你說,鄧燼和秋殺這會兒找到了可以隱蔽的地方了嗎?”
晨左二也沒轉頭:“找不到咱也拖不下去了,兩個大活人不見了,他們該心急,”頓了頓,又說到,“我知道你看那個青田梔子不爽,可人家確實腰細腿長身材好,英姿颯爽氣質佳。比你裴二可真是好看多了。”
裴二沒好氣道:“看來我不把她痛扁一頓是不行了?”
晨左二微微一笑。
裴二轉頭對晨左二道:“小心。”
她當然知道晨左二說這句話的心思,他是希望自己和青田梔子一對一戰鬥,而他晨左二攬下剩下的三人。
就目前情況而言,這是最好的分配。
裴二也知道,所以沒什麼廢話,指着手持弓箭的青田梔子道:“那個只會射箭的娘們兒,有膽子跟我單挑,讓你用箭,我用拳頭一樣可以把你揍得找不着北。”說着便衝進了密林。
青田梔子略通華夏語言,自然聽得懂裴二話裡的調笑,她臉色冷漠,內心氣憤,但仍是猶豫了一下,掂量了局勢情況後,和餘下三人飛快對視,提了尚未補充的箭筒追着裴二而去。
殺這個嘴賤的女生,兩箭就夠了,用不着補充箭矢。
東瀛方三人討論數秒後,分出初照五段的大木三郎向方纔鄧燼和秋殺逃走的方向追去。晨左二斜眼望向他,沒有阻攔。
戰局明朗,東瀛方,場下只剩下一條右臂重傷,但尤有戰力的初照八段大木一郎,以及看着不顯山露水的初照二段惠比壽。
華夏方,晨左二正在捋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