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麼稱呼你的父親的?”戴着黑色帽子的男子說着。“幽,這麼多年你好象沒有什麼成長啊。不過跟着那樣的男人也不會有什麼出息”看着幽有些憤怒的臉。他就那麼在乎那個男人?繼續道,“不過很高興。在看到我的時候你會有些反映。我以爲你會完全忘記我這張臉呢。”
幽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他怎麼會在這?跟着放大的還有他的記憶。那個封存了很久的記憶。也是從那時起,他纔開始跟隨金大人的。
幽的父親是純血統。但是抱歉的是,他的母親只是普通的貴族。所以他才只是一名貴族。但這些對他來說。絲毫不重要。他是貴族也好。純血統也好,這不是什麼值得提及的事情。他只想呆在那個男人的身邊。因爲。對於他來說,在他的父親想親手了結他的時候。金優雅的出現在了他的前眼。紳士般的阻止了這一切。
純血統的父親,暴躁而且非常兇殘。從小便目睹着父親的殘暴。他不喜歡血腥。不喜歡殺戮。但他的父親卻一心想把他培育成殺手,一個和他一樣麻木不仁的殺手。一個真正的吸血鬼。從小的時候。他就知道。純血統永遠不會把別人放在眼裡。父親的傲慢和殘忍他是從小看到大的。每次他的母親都是抱着他。跪下來懇求着他的父親,希望他可以放過年幼的布拉德·幽。但是他卻變本加厲的對他們母子拳腳相加。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他認識了金,在他知道金是純血統的時候,沒有任何禮貌的成分在。只是警戒的看着他。但金竟然對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臉。本不想與純血統有太多牽扯的幽卻因爲一件事。註定了一輩子都要跟着這個男人。這個解放了他的男人。一個和他有着相同思想的男人。
那是個悶熱的夜晚。沒有一絲風。他依舊在他父親所謂的辦公室裡接受着懲罰,懲罰只因爲他完全沒有做殺手的自律,不但放了自己的獵物。還帶着傷回來,這傷是一個吸血鬼獵人給他的。而且在那個吸血鬼獵人的嘴裡。他聽到了他最不想聽到的話。
“怪物。”
他是怪物嗎?是的。一個只能在夜間出來吸食別人血液掠奪別人生命的怪物。但是他卻無法選擇。上天給了他吸血鬼的命運。他只能接受,在父親的暴怒下,他忍受着一拳又一拳落在他的身上。他閉起眼。承受着這一切。在聞到母親血的味道的時候,他張開了眼。看着父親的一隻手已經穿過母親的胸口。而他的母親則擋在他的身前。張大眼睛,看着眼前這一幕。那沾滿鮮血的父親的手,穿過了母親的身體呈現在他的眼前。雖然父親教他如何殺人。但是,親眼看着自己母親死在父親的手裡,這樣的心情不是一般人可以體會的到的。本以爲父親無意才殺死母親的,但是,看着父親抽出手。一臉邪惡的笑着,他當時只覺得恨,好恨,他的父親竟然在殺死母親後。完全沒有後悔的跡象。竟然還笑的出來。邊笑着。然後一腳踹在母親的身上。把母親的屍體踢的好遠。
禽獸,披着人皮的禽獸。憤怒的目光掃向依舊咆哮的父親。沒有閉眼,任憑他的拳頭打在他的臉上。他要看清一個禽獸的面容。一拳用力的打在幽的臉上。讓他整個人都飛了起來。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本以爲父親會追過來繼續對他拳腳相加的。但是他的父親卻站在原地沒有動。父親的目光定格在他的身後。本能回頭去看。卻看見了。“金?”顧不得身上的傷。站起身。一把拉過奧德里奇·金。“快逃。”
他父親會連帶的殺了他的。這是他唯一的一個朋友。他不想失去。抓在金身上的手突然僵硬住。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金用着他從未見過的眼神注視着他的父親。血紅的眼睛裡藏着殺意。金會殺人?不可能的,金一向是溫柔的笑着。也是他唯一認可的純血統不是嗎。他的眼神比父親還要可怕。那赤裸裸的殺意寫滿整個眼底。
金沒理會他。挪步朝父親走去。當他反映過來想出聲阻止的時候。聲音卻消失在嘴裡。他的父親竟然倒在了地上。身下不斷的滲出血來。
金則站在一旁,手裡沾滿了他的血。
吃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完全沒辦法去反映。他死了嗎?他不知道。看着屋子裡四處噴濺的鮮血。看着金舔了一口沾在手上的血。他並沒在對倒在地上的父親做什麼。只是甩了甩沾滿鮮血的手。然後朝門口走去。
“等下。”幽在他打開門的時候說着。
停下腳步。金沒有回頭。“要殺了我爲他報仇嗎?”
“不。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嗎?”眼前的這個人不是他的殺父兇手。而是,而是他的希望。他要跟着他。跟着這個有着完美血統的男人。
“可以嗎?”金問着。
“恩。”用力的點點頭。不知道爲什麼。他的直覺告訴他。一定要在這個男人的身邊,他纔會過他想要的生活。
就這樣,從那天起。他就一直在金的身邊。而他的直覺是對的。金不喜歡殺戮。他一次又一次的救了現在的同伴。在神圃的幫助下。他們這個家族是唯一一個不可能出現在吸血鬼獵人名單裡的家族。無論是同類。還是異類。都不會和他們發生任何衝突。他纔可以平穩的過了這麼多年他想要的生活。也是因爲這樣。他纔會死心塌地的跟着這個男人。
但是,他一直以爲他的父親已經死了。就在那天。被金殺死的。但他沒確認過不是嗎。他父親真正死沒死。他自己也無法確定,難怪,難怪金在他出門時特意的又多囑咐了他一次。金早就注意到了嗎。他也在這附近。呵,溫柔的男人啊。
表情轉爲正常。就算他還活着又怎樣,他已經不是小時候的幽了。他現在可以保護自己。可以保護同伴。可以保護金。既然金讓他出來。說明非常信任他。那麼他就好好把握這份信任吧。想到這幽擡起眼,如果對方是父親大人的話,起碼要有點迎戰的誠意不是嗎。換上一對血紅的眼睛。眼神中絲毫沒有任何感情。
“很抱歉。除了金以外。我不會對任何人有任何的情緒。”幽說着,擡起手裡的風刃劍面向那個男人。那個曾經被他稱爲父親的男人。
“看來你在那個男人的身邊只學會了這些。”對方沉穩的甩出一句話。然後緩緩的走向他。那面容絲毫沒有改變。但他的眼神卻比當年更加的邪惡。
“切。”幽真的很討厭和他對話。不管事隔多少年,他永遠是這個樣子。放棄和他有任何的語言交流。如果說他們還有語言的話,那也只剩下最原始的肢體語言了。目光依舊在這個老者的身上。對旁邊的丘守·稚說道。“稚,那個人就交給你了。”
在得到稚的點頭後。腳尖輕輕的點了下地面。速度提升了一倍。對付他的話。原來的戰鬥方式是絕對不夠的。果然是駕御風的使者,他的速度足可以和風之媲美。風呼嘯的聲音從耳邊掠過。
早在聽到幽喚那個人做父親的時候,他的確很驚訝。驚訝着幽竟然有父親。而且很明顯的。那純血統的氣魄壓的他都喘不過氣來。身爲純血統的力量之一,做爲其他血族的成員是不可以對純血統做出什麼來的。他們會壓制貴族的力量。也就是說,在純血統的面前,他們和普通人沒什麼分別。但如果是幽的話則不同。幽雖然是貴族吸血鬼,但是他卻是那個人的兒子,換句話說,他繼承了一半他的血統,是不受他壓制的,嘴角微揚了一下。難怪金出門會特意的囑咐幽,而且默認了他們兩個人出來,金早就意識到這一點了吧。只有幽纔可以殺死那個男人。既然這樣,那麼他的敵人只有一個了,回過頭看着站在一旁絲毫沒有在意他的伢。
“想對我出手嗎?”伢嘴裡說着,但眼睛卻始終沒離開戰鬥的父子。“如果我是你,我會去幫你的同伴。而不是把時間耗費在我身上,要知道,吸血鬼的你是根本贏不了hunting的。況且。別忘了,他的對手是一隻純血統的吸血鬼。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插手。”說完話纔回過臉看向稚。
稚實在討厭他的那張臉,不但帶着囂張,還絲毫沒有把他看在眼裡的意思。咬了咬下脣。擡頭看向幽。伢說的的確沒錯。相比之下,幽根本不是純血統父親的對手。回頭看了眼絲毫沒有戰鬥意思的伢,他該怎麼辦?純血統的男人。只怕就算他去幫幽也無濟於事吧。
他該相信幽,既然幽說了,把那個男人交給他,那他就一定有自己的辦法。
“你覺得這樣做真的是最好的辦法?”伢說着看向他。竟然想對他出手,雖然動作很小,但並不代表他沒感覺。伢腳下不知何時涌動出細細的沙子,把他的腳牢固的纏在原地。
沒有說話。稚突然一個轉身。手裡竟然多了一個黃土色的鞭子。鞭子順利的落下。本被細沙牢牢綁住的伢。只是輕輕的挪動了一下身體。那鞭子便抽在了地上。厚厚的水泥地面就出現一條凹痕。
伢絲毫沒有迎戰的意思,對於他來說,這不過是場遊戲。而無論遊戲是輸還是贏,對他來說都毫無意義,當然對瑞諾絲·纓來說也不具備任何意義。這只是一次在記錄純血統吸血鬼被利用的片段。左右的躲閃着稚的攻擊。每當稚把他逼到盡頭的時候,他就一個漂亮的空躍翻身到稚的後面。就這樣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