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出聲。你就打算一直站在外面嗎?”屋子裡傳來金優雅的聲音。他知道戴納在外面。每次都這樣。有事找他。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戴納先是一楞。然後緩步把門推開。支~~~
“金。”她不知道這些事是否該問。但她真的不想看着他每天一副若有心事的表情。他不是說過了。他們是同伴。所以才稱呼他金的不是嗎。想到這堅定的看向了他。他依舊玩弄着手裡那個從不走動的懷錶。有時她會看到他什麼也不做。就那麼傻傻的看着。戴納走在這軟軟的地毯上。一步步的貼近他。
“有什麼事?”並沒有急着起身。只是依舊半躺在軟塌上。這張軟塌是他最喜歡的。面朝向大大的落地窗。他的房間一直都很有格調也很簡單。不到100平的地方。在角落裡有一張牀純黑色的。一張凌亂的桌子。這就是這個房間的全部了。整個側面的牆體就是一扇大的拉門。拉開門裡面擺放的全部是同一種衣服。白色的。那是他喜歡的顏色。上衣是雪一般的白爲主調。袖口、領口、衣襟全部由黑色做爲邊界線。在袖口處有條10釐米左右寬,純黑色的兩條鑲邊線。鑲邊線裡面則是古典的精緻藤蔓圖案,衣服前襟也有和袖口一樣豎條的藤蔓圖案。全部手工繡上去的黑色藤蔓圖案看上去整件衣服顯得更加的華麗。金從不把釦子完整的扣好。永遠瀟灑的把衣服打開着。衣服左上方也一樣以黑色爲邊的口袋。金一直習慣性的把一塊永遠不會走的懷錶放在那個口袋裡。褲子一樣以白爲主,也用黑色勾勒邊緣以及褲線。板正的褲線邊緣也有豎條的藤蔓圖案。這身衣服很完美的襯托了金的身材。
“我。。我們都很擔心你。”知道說錯了話。馬上改口加了個們字。她已經走近他。看着他滿是心事的臉。把地上的一張紙撿起來。是那個女人的畫像。一頭紅髮。她的面容很複雜。秀麗的臉上帶着邪氣。她不是第一次看金畫這個女人了。基本上每次他屋子凌亂的時候。每次打掃都可以隨處撿到這樣的畫像。每次都是把畫像揉成一團。
“我?我有什麼擔心的?”故做了一個笑臉。坐起身。“戴納。來。”一手溫柔的拉過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身側。“不用擔心。我很好。”給了戴納一個甜美的微笑。一手溫柔的摸着她的頭。
“如果你餓了的話。可以吸我的血。”戴納擡起頭看着他。那雙眼睛。那張臉。可以迷死多少人呢?單憑他溫柔的態度。她就可以淪陷在他的溫柔裡。永生永世不能自拔。
“呵呵。他們呢?”讓自己的笑更加的迷人。好讓她安心。他不會把自己的事和任何人分享。
“他們都去酒吧了。”
“你爲什麼不去?”
“昨天從你回來。就發現你的狀態不太好。到底發生了什麼?”戴納大膽的問出來。
“真的沒什麼。只是一些小事罷了。”
“真的就好。那。。。那我出去了。”不情願的出門。還是不肯喝她的血麼。金到底怎麼了?這些問號都讓她把眉頭簇成一團。緩步下樓。看來她註定只可以與這安靜的腳步聲爲伴了。金,那麼溫柔的男人。也許永遠是她的夢吧。居喪的自嘲着。
拿起戴納撿起的畫稿。俊俏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邪惡。瑞諾絲·纓,心裡不段的念着這個女人的名字。
“金怎麼樣了?”鄧普斯·鎏站在大門口問着一臉居喪的戴納。
“他說沒事。”
“放心吧。他說沒事。就一定會沒事的。”鄧普斯·鎏安慰着。
輕輕的點了點頭。時間不早了。他們必須要去工作了。
車在酒吧正門停下。依舊門口已經擠滿了人。女孩的比例明顯比男人多。因爲~在這裡沒有人不知道。“祭”的服務員是一色的俊男美女。來這裡消遣的人。多半也是爲了看他們來的。隨着幾位帥哥下車。一連串的歡呼聲和女人的尖叫聲如浪般砸來。除了稚會幽默的對大家笑笑外。其他人一律保持吸血鬼應有的孤傲與冷漠。
“啊~~他在對我笑。~~”
“不要暈倒哦。不然我可是會心疼的哦。”稚幽默的調侃着。又惹來一陣陣的尖叫。“好了。女士們。請用你們雷鳴般的掌聲和歇斯底里般的慘叫來迎接這個美麗的夜晚吧。”
“啊~~~~~”
和別的酒吧不同。沒有霓虹燈的色彩。沒有燈紅酒綠的掛牌。很普通的一扇玻璃門。鄧普斯·鎏紳士的把門打開。讓戴納先進門。整間酒吧的氣氛是說不出的安靜。紅色的吧檯上擺着各種各樣的酒杯。紅色的轉椅就在吧檯前面。牆面全部是白色的。依舊是金喜歡的顏色。整間屋子的燈全部是淡黃色的。讓這裡看起來很暖。也很柔。除了每張桌子上都同樣有着一朵火紅的玫瑰外。還有着純白色的桌布。這種白讓人有說不出的感覺。戴納依舊在靠窗邊的位子上坐下。她喜歡坐在這。這裡是金每次來酒吧都會坐的位子。就算酒吧的人再多。戴納也會留這一張桌子給金。至於他會不會來。她並不在意。這只是種習慣。戴納把臉看向窗外。期待着今夜會有一些驚喜。
和往常一樣,稚負責服務工作。順便調戲那些羽翼未滿的小女生。幽爲大家調製他們需要的飲品。而傑瑞德·瞳和鄧普斯·鎏是負責娛樂的。這個酒吧唯一覺得聲音大的就是傑瑞德·瞳和鄧普斯·鎏了。他們的歌聲可以說是很迷人的。來這裡的人之所以會如此安靜。多半是因爲他們都在靜靜的聽他們唱歌。但當客人多的時候。他們也會用他們迷死人不償命的臉來客串服務生~
“金?”發出聲音的當然是最先看到金的戴納。幾乎每天她都要在這望着。他怎麼會來呢?心裡發着疑問。
“鈴~~”門上掛着的銅鈴響起。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向這個進來的人。
“金?”異口同聲的所有人停止手裡的工作全看向他。他可是很少來這裡的。幾乎每天他都有自己的事情忙。
“不歡迎我嗎?”在看他們傻楞了10秒後。奧德里奇·金打趣道。他當然知道他們爲什麼有這樣的反映。身爲這家酒吧老闆的他。不是天天都眯在家裡。就是被神圃差遣着到處跑。根本沒來過幾次。近來更是沒出現在這間酒吧過。
“沒,只是。。你怎麼會來?”稚首先問着。
“從今天起。我會盡量每天都來的。看着你們這幫小鬼。而且。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眼神變的深邃。“幽。”打了個手勢。告訴幽,他現在想喝杯東西。
幽慧心的一笑。“馬上好。”然後回過身,從身後的小冰箱裡拿出一袋紅色的液體。倒在一個高腳杯裡。戴納已經走到吧檯前。手拿着金的飲品緩步走向他。他一向是她服侍的。不是麼。
“你說很重要的事情,是什麼?”這是她很在意的。他說的每句話。她都聽的很清楚。當然包括這麼重要的一句。
“呵呵。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問到底的。”接過戴納手裡的杯子。這時屋子裡已經回到了平時的安靜。只有過半數的女生已經把目光投向金。用着幾乎癡迷的樣子看着他。金已經習慣這種眼神。他不會在意。
“那你會告訴我嗎?”
“神圃來找過我。”簡單的一句話。他沒打算隱瞞。優雅的把杯子湊向嘴邊。吮了一口。擡頭看向她。繼續道。“他告訴我。這個地方。除了有我以外。還有一隻純血統的吸血鬼。坦白說。我想見見他。我想知道他是否是我要找的人。”
“是那個女人嗎?”不知道爲什麼心口的醋意不段翻涌着。那個女人的確很美。但爲什麼。爲什麼就是可以讓金的心思全部放在她的身上。
“那個?”一臉疑問的看着她。
“就是你經常畫的那個。”看着他的臉。想看他聽到那個女人會有怎麼樣的表情。期待着在他的表情裡讀到什麼。
沒答話。臉突然變的陰沉。那個女人。當然。如果這個純血統真的是他要找的人。那麼還真是幸運呢。瑞諾絲·纓。。
“對不起。”真的有着什麼。看着他表情的變化。心蕩到谷底。爲什麼。她在他身邊這麼久了。爲什麼他就不肯給她這樣的表情。他是疼她。疼愛的撫摩她的頭。像親人般的待她。但卻像妹妹一樣。對,就是這個感覺。像妹妹。他把她當做妹妹。從不給她多餘的奢侈的愛。
“沒什麼可道歉的。”收回心神。讓自己不在爲這個名字左右情緒。“戴納。”
“恩?”擡頭看向他。她喜歡他叫她的名字。
“幫我個忙。”
“請說。”
“幫我留意這附近的吸血鬼。”他的血在聽到神圃告訴他這周圍有個躍躍欲試的純血統吸血鬼時已經沸騰了。
“我會的。”雖說很喜歡爲他做事。但是。有幾個女人會喜歡爲自己喜歡的男人找女人呢。低下頭。
淺淺的笑笑。他當然知道她這表現說明了什麼。這麼久了。他當然知道她對他的感情。但是。他不會喜歡上任何人的。伸手摸了摸她的發。溺愛的像是在寵愛一個孩子。舉起杯子又喝了一口。看向窗外。他不是個會爲一般的事所影響到心情的人。但是。瑞諾絲·纓除外。
正當戴納和金兩個人各懷心事的在思索着什麼的時候。
“我最最親愛的兒子。。。”
金閉起了眼睛。影響到他心情的。還有這個老傢伙。他幾時可以正經些。纔不是找過他。現在又跑來幹什麼。
“我的寶貝兒子。看到你最最親愛的父親大人。是不是有些想哭的感覺啊。”神圃依然十分搞笑的在他的面前耍寶。
忍耐。忍耐。金不斷的這樣告訴自己。不去看他。不要回頭看他。
“神圃大人。”戴納起身。微微點頭。禮貌的打着招呼。
“小美女~等下陪我跳支舞好嗎。”幽默的話鋒轉向她。拉過她的手。
“這個。。。”戴納看向金。她舞伴的位子一直在等待着金。她絕對不可能和任何人跳舞。但是這個男人卻是金的代理父親。不好意思的看向金。
金完全沒有想看他們耍寶的意思。依舊看向窗外。自顧自的喝着屬於自己的東西。
“親愛的兒子。我來爲你演示下紳士的跳舞方式。”神圃獨自拉起戴納的手。不顧人家願不願意就張開他那些爪子。不段的揮舞着。
深深的嘆了口氣。金的耐性真的消磨的差不多了。但是爲了他的紳士風度。他可以繼續忍耐。只要不看他應該可以忍耐的了吧。應該吧。他已經盡力。但是。那個老傢伙喧鬧的聲音已經吵到其他人了。雖然其他人沒說。但是他那猶如狼嚎般的殺豬聲音。他真的已經受不了了。於是。金做了件一直以來一直想做的事情。
碰~
金的鞋印完美的印在了神圃的屁股上。
“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父親大人的。天啊~我絕對不要活了。”神圃在被踹倒轉了N個圈完美停止動作時。就這樣哭天搶地的喊着。如果他有淚水的話。現在已經夠稱滿滿一桶了。
“如果你不是我的代理父親。我早就把你丟到外面去了。”可惡。一個瑞諾絲·纓。一個神圃。讓他完全忘記紳士兩個字的人。走回原來的位子,不管周圍的人用着放大多少倍的眼睛在看着他。坐回去又獨自吮了口杯中物。
鄧普斯·鎏的歌聲在屋子裡迴盪。所有的人深情款款的欣賞音樂已經是10分鐘以後的事了。
神圃扔了一顆紅色的小藥丸在裝着清水的杯子裡。原本是清水的杯子瞬間變成了血紅色。“這個是仿血膠囊。你試下。”爲了這些小吸血鬼們。他可以說是煞費苦心啊。爲了不讓他們餓死。他不段的在研究美味而且營養的仿造血漿。
沒有答話。獨自喝了一口味道還不錯。很逼真的味道。擡頭看了看他。“沒辦法確定那個人是誰嗎?”
“恩。但需要一點時間。”
沒再說話。一擡手把杯來個底朝上一飲而盡。若有所思的想着。
神圃沒在答話。轉身把帶來的所有仿血膠囊交給戴納。便離開了,他也很想知道那個女人的下落。他也很想知道這個純血統是不是那個女人。一個奪走他右手的人。
東邊漸漸的出現微弱的光亮。再過一會天就會亮了吧。坐在這整整一夜了啊。金想着。也許不該太執着了。回頭看看自己的同伴。一個個擔憂的看着他。給了他們一個寬心的笑。“收工了。”起身。順了順已經坐的有些皺掉的衣服。這一夜的考慮讓他完全的放下了。他會繼續追查那個女人的下落。但是不會再讓這些小鬼們爲他擔心了。
門分左右開來。金走在最前面。後面跟着和他穿着相似的俊男們,東邊的第一道曙光照在他的臉上。滿意的吸了一大口氣。很新鮮的空氣。滿意的伸了個懶腰。眼睛有些張不開了呢。看向東方。太陽懶洋洋的剛露出一點點的光亮。
金回過頭。調皮的陽光在金的臉上跳躍着。瑞諾絲·纓。我們一定會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