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扣着許念然的後頸,讓她仰頭接受親吻。
“那好,隨你喜歡……不過,在這種時候,叫幾聲老公來聽聽,嗯?就我們兩人聽得到,沒有別人……”
淺淺的聲音,輕柔的動作,讓人感動得想哭。
許念然張了張口,那兩個字在嘴裡細細的磨出來,聲音輕得她自己都聽不到。
陳與非也聽不到,只是看她小嘴動了動,無奈的捏了捏她的腰。
“就這麼難?不就一個稱呼嗎?”他將許念然放在牀上,恢復了動作的頻率。
許念然咬着脣,被頂撞得呼吸都破碎了,哪裡還顧得上稱呼的問題?太嫩啦!
陳與非也不繼續爲難她,箭在弦上,還是先解決這個問題比較重要,他們這幾次歡愛,都沒有采取什麼措施,可是偏偏趕上安全期,中間又來了一次月事,短時間許念然也不會當媽媽。
可是陳與非希望她能快點當媽媽,所以耕耘得相當勤奮。
許念然理所當然的要抗議,問題是抗議有用麼?
男人想要完完全全綁住一個女人,最有用的手段,除了婚姻之外,當然就是愛情的結晶了。
明天還要偷跑的許念然,爲了能保存一點體力,被壓着強迫(一)(本)讀(小說)ybdu吃第二次大蘿蔔的時候,投降了,喘着氣叫道:“老老老老公……”
陳與非被她氣樂了,狠狠頂了一下,道:“有這麼叫的?”
“……痛痛痛……結婚以後才叫好不好?”許念然求饒,現在改口會不會早了點?自己明天就要偷跑了,大魔王會不會原諒自己還不知道呢,還是留點餘地比較好。
“好吧、好吧,你說的,到時候再不改口,我就抽你了……哥哥、哥哥的叫,讓人聽了能笑死……”陳與非妥協了,關於這件事暫時告一個段落,專心犁好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纔是正事。
春天到了,要努力播種不是?
可惜許念然目前的第一要務不是當媽媽,而是跑路。
她從起牀開始就被小莫陪同,一直來到酒店她也沒見到陳與非,在貴賓休息室裡,化妝師已經鋪開了化妝箱等她。
“不要化妝可不可以?”許念然問道。
“不行哦,這是陳總安排的,他也希望您能美美的出現啊,我們只畫淡妝,很淡很淡,放心吧,不會讓您不舒服的。”化妝師指了指全新的用品道:“您看,陳總特意交代過要全新的,不會讓你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許念然抿了抿嘴,是啊,陳與非在關於自己的事情上,從來都是很細心,可是今天……按照文素安排的路線,在宴會開始前,就要到後門去。
可是小莫姐全程跟着自己,怎麼脫身?
許念然看着牆上的時間,還早,七點過,她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妝師和造型師擺弄自己。
淡淡的妝容,脣上只塗了一層透明的脣膏,頭髮鬆鬆的斜着挽了個半髻,其餘電彎了攏在一邊胸前。
一個珠光璀璨的髮箍、一個滿天星小鑽的插梳,再配上那套昂貴的翡翠和中式的小拖尾禮服,讓許念然彷彿變了個人。
“念然你這樣好漂亮。”小莫驚訝的看着許念然。
美玉也是經過雕琢出來的,許念然被陳與非養得這麼小心翼翼,最近又柔情蜜意呵護和灌溉,本來就美得冒泡了,現在更是好像剛現世的珍珠一般,散發着柔柔的、溫潤的光澤。
陳媽媽在陳與非的陪同下,進來看看自己未來的兒媳婦,許念然一見陳媽媽,忙光着腳站起來,提着裙子怯怯的問好。
“鞋呢?”陳與非挑眉,看向旁邊的造型師,造型師將那雙新的高跟鞋用軟毛巾蓋着,軟化硬硬的邊緣,讓許念然能穿得更舒適些。
陳與非從造型師手中接過貼滿小鑽的粉色高跟鞋,注意,是小鑽,不是水鑽,許念然身上所有的鑽石,都是前段時間從非洲的礦場收回來的。
至於那些名爲“水鑽”的有機物,陳與非怎麼可能用在許念然的裝飾上?再好看的水鑽都是假的、是玻璃而已,榮誠的少東家怎麼可能這樣砸自己的招牌?
陳與非扯了扯西褲,蹲了下來,捏着許念然的腳踝,給她穿鞋。
“擡腳。”他輕聲說。
許念然順從的穿鞋,九公分的高度,立刻拉近了與陳與非的距離。
陳媽媽吃醋的說道:“兒子長大了也是潑出去的水,怎麼不見你這麼伺候我?”
陳與非笑笑,拉着許念然推到陳媽媽面前,道:“養兒方知父母恩,你讓她快點給我生個小兔子,我就懂得父母的心情了。”
許念然大窘,回頭埋怨的看了一眼微笑的陳與非,皺了皺鼻子,轉身對陳媽媽說道:“伯母,我會乖乖聽與非哥哥的話,您別生氣。”
其實應該是您別吃醋纔對,孤真的不是想跟您搶兒子啊。
“唉,說什麼生氣,別弄得像我欺負你一樣,傻丫頭。”陳媽媽笑了笑,補充道:“現在只是訂婚儀式,等真正結婚那天,我再好好哭一次,兒大不中留啊!”
陳媽媽一巴掌拍在自己兒子背上。
手下觸及的肌肉堅實,穿着西裝的背影看起來挺拔而高大,自己都只到他的肩頭。
多少年前小小的嬰孩,多少年前調皮搗蛋的少年,現在已經成長爲一個男人,他以後會結婚,會有自己的家庭,會爲人父。
而自己慢慢的老去,只會越來越依賴這個孩子。
陳媽媽心裡有一點傷感,這些年陳與非兩父子鬧矛盾,不常見面,本來自己還沒什麼特殊的感覺,父子、母子的血脈割捨不斷,不管怎樣,兒子都還是自己兒子,想見面隨時都可以。
可是現在兒子要訂婚,她才驚覺,原來自己兒子已經長到這麼大了!而且已經這麼獨立,可以決定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家庭了。
這種失落感還是挺讓人難受的,以後這個孩子生命裡最重要的女人,不止自己媽媽一個了。
許念然現在還體會不到陳媽媽的這種心情,她只是覺得陳媽媽似乎不開心,陳家的女人們,似乎都不喜歡自己,可是陳老爺子發了話,她們就算有意見,也只能保持沉默,何況陳與非自己也很強勢。
因爲大學已經開學,許念然沒有通知同學們,只是邀請了邢文素和張子陽,張子陽也收到了陳與非的邀請,陳與非是請張子殷姐弟兩人,因此他也過來了。
宴會開始前,他跑來休息室裡探望許念然。
“所以說啊,男人自身得有本事啊,有能力追得到、有能力娶回家,就不至於抱家裡人大腿、看家裡人臉色了……”張子陽想起自己被姐姐攪黃了的前一段戀情,感慨不已。
“神棍,你如果真的這麼想,那就好好跟你姐姐學本事吧,好歹你姐姐是行業內的翹楚,你要是能這麼爭氣,估計你家人也不會反對你的選擇了。”許念然笑着安慰他。
張子陽擺擺手,道:“不可能的,我們這種世家,絕對是要找個門當戶對的,找個普通人?受得了這麼神神叨叨的家族嗎?家裡最值錢的不是什麼珠寶玉器金磚銀條,而是照妖鏡桃木劍羅盤符紙……”
這話引得許念然和一旁的邢文素都笑了,小莫被許念然支出去泡茶,張子陽隨便聊了幾句,就說要去陪姐姐,一會兒會場見。
邢文素看看左右無人,悄聲道:“我十點鐘在後門安排了人,一輛黑色的林肯,你提前幾分鐘到宴會廳後面,我在那裡等你。”
許念然擰緊了眉毛,真的要在訂婚儀式上放鴿子?這樣太對不起大魔王了吧?
“可不可以遲一點?”她問道:“我想完成儀式後再走。”
“別逗了,完成儀式?你以爲你進了會場還有機會出來?那麼多人看着你、陳與非學長就呆在你身邊,你怎麼可能脫身?”邢文素皺着眉頭,這小笨蛋國君也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吧?
“可是……我不想讓別人誤會我逃避訂婚,本來陳家的女人們就不喜歡我,我再攪了訂婚儀式的話……”許念然咬了咬脣,這後果好像不用怎麼想,都能預見有多悽慘。
“……你真的那麼喜歡陳與非學長?”邢文素有點不悅的問道。
許念然點點頭,認真的回答道:“喜歡啊,很喜歡,如果可以,我不想讓他生氣的,可是他又不許我去尋找玉伏靈國……”
“念然,魚和熊掌的關係,不用我提醒你,如果你這麼捨不得讓陳與非學長生氣,那麼就不要與瑞恩他們合作了,算了吧,好好珍惜你們在一起的時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邢文素搖搖頭,站起了身子,準備出去。
“文素你不要生氣。”許念然忙跟着站起來,她穿着拖地小魚尾的禮服和高跟鞋,行動不便,只好出聲攔住打算離開的邢文素,“文素,我只是想能在宴會場上出現,起碼、起碼讓我完成最基本的儀式,然後我想辦法溜出來,你能不能給我三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