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女人,真是可愛
又下雪了,雪花一片,又一片地飄落在了紀子恩的身上,她仰起頭,看着從天空中飄落下來的雪花,鼻中不由一酸,微微眨了一下眼,將那一抹悲傷掩藏了住。
如果她的媽媽沒有被安振豪給害死,她沒有被安馨心陷害,她是豪門千金,她是大家閨秀,她不會成爲別人口中不知廉恥,沒有貞潔的不三不四的女人。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他們卑鄙下作的手段,她現如今變成這樣,全敗他們所賜!
頓時間,她的雙眸裡盈滿了嗜血的仇恨,抿起顫抖着的脣瓣,她走進了厚厚的雪地裡。
回到車裡之後,她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寶貝,今天是除夕夜,作爲安振豪的侄女,我要送給他一件大禮,黑鷹計劃現在開始!”
“oh!原來你一直在等今天啊!我還以爲你忘了呢!”說實話,這個黑鷹計劃,他們已經籌劃了整整三個月了,他等的花兒都歇了,還以爲她被愛情衝昏頭已經忘了呢!
“我怎麼可能會忘,只不過timing一直不對!”紀子恩邪邪地一笑,而後,眸色一沉,“行動!go!”
“執令已經發佈下去了!”紀天佑邪魅地一笑,沉沉地一頓,“對了,你去哪裡了?賀蘭夜在找你!”
紀子恩淡淡地回道,“逛街!”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逛街?”紀天佑一臉黑線。
“新年,沒有新衣服怎麼能叫過新年!”紀子恩笑着回道,隨後,她便把車停在了百貨公司的停車場。
“好吧!今天雪下的有點大,注意安全啦!”
“嗯!”
……
賀蘭夜正在熟睡中,卻因爲管家英一個索命電話call,冒着紛分大雪,一路狂奔回了家。
他火急火燎地走進了別墅,雖然平時他總是跟楚女士擡槓,但是真聽到她生病了,他的心還是緊張難受地。
“奶奶,你怎麼樣?”賀蘭夜跑進了客廳裡,只見楚靜正躺在沙發上,茶几上放着她平常吃的藥。
楚靜抱住賀蘭夜大哭了起來,第一招就打出了溫情牌,賀蘭夜抱住了她,輕輕地撫着她的背,“怎麼就你一個人在家,熙熙呢?”
“她下午出去了!”楚靜的聲音裡帶着濃濃的鼻音。
管家英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她轉身走進了廚房裡,爲賀蘭夜倒飲料去。
“奶奶,要不要送你去醫院?”賀蘭夜緊張地問道。
“去什麼醫院,就這樣氣死我算了,反正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死啊!現在死了不是更好,讓稱心如意!”楚靜賭氣地道。
“奶奶!”賀蘭夜又不知道自己哪裡惹着她了,不過聽她這聲音,中氣十足,全然不像是生病的人。
緊跟着,楚靜拿出了包包裡的錄音筆,坐起身來,把錄音筆遞給了賀蘭夜。
“這是什麼?”賀蘭夜擰眉一緊。
“你聽聽看就知道了!”楚靜邊說邊按了開關,放了起來。
隨後,錄音筆裡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賀蘭夜的眉緊緊在蹙了起來。
楚靜已經自動過慮了自己的聲音,所以,錄音筆裡只有紀子恩一個人的聲音。
“你確定你阻止的了?”
“這個問題你要自己去問賀蘭夜了!”
“你這是在侮辱賀蘭夜的情商還是智商?”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媽媽教育我的是,對於自己喜歡的人一定要堅持到底!絕對不能半途而廢地放棄!”
賀蘭夜一開始聽的雲裡霧裡,聽到最後,大概地懂了,尤其是最後一句話,“我是來告訴你,你的孫子,我要定了!”
這些話,爲什麼不當着他的面對他說?
因爲害羞?
這女人,還真是可愛到極點!
賀蘭夜微微咳了一下,然後扯起脣角,“奶奶,你叫她來幹什麼?”
楚靜擰眉瞪着他,一看到他那臉上的騷包笑容之後,就後悔把這個錄音筆給他聽了,她本來還想着拿這個給他聽,讓他看清楚紀子恩是一個什麼貨色的人,沒想到這臭小子,不但不生氣,還騷包的笑了起來。
氣死她了,氣死她了!
爲什麼,她生出來的孩子一個一個都這麼不爭氣,非要跟她作對?
一個賀蘭靖已經夠了,現在又來一個賀蘭夜!
現在的賀蘭夜跟當年的賀蘭靖,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爲什麼賀蘭家的種,就一個比一個癡情!
“啊!”楚靜氣得直捶胸,“我對不起賀蘭家的列祖列宗,對不起婆婆,我沒有管我好我的兒子,現在連自己的孫子也管不了了!”
“奶奶,今天是除夕夜,你說這些幹嘛!”賀蘭夜冷冷地站了起來,“今天晚上我會留在家裡陪你吃晚飯!如果你非要這樣,我以後都不會回這個家!我會把熙熙帶走!”
“臭小子,你敢!”楚靜一聽他要把熙熙帶走,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冷聲吼道!
“沒有我不敢的!”賀蘭夜沉聲道,轉身,他就走上了樓。
管家英見外面沒了聲音就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老夫人,今天晚上要不吃火鍋吧?”都跟你說了,叫你不要用錄音筆,現在好了!
楚靜暗自生着氣,長聲嘆着,她老了,不比當年了,要是換作當年,她早把這臭小子給大卸八塊了!
自從賀蘭靖離開賀蘭家之後,她就把賀蘭夜當成精英一樣地教育,培養……
賀蘭夜是她看着長大的,無論是性格還是作風全都跟他爸不一樣,這也是她最感到欣慰的一點。
她以爲她已經把他培養成了一個不會被女人給迷惑的男人,可是終究,他的血液裡流着的是賀蘭家族的血脈,這代代相傳的癡情也同樣遺傳到了他的身上。
無論她怎麼做,這都是無法改變的,無法抹滅的事實!
她已經老了,已經無力再承受當年的失子之痛,賀蘭靖的離開,在外人看來是一場車禍,可是真正原因是什麼,只有她知道。
賀蘭靖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可是他卻爲了一個女人執意跟她斷絕母子關係,這個痛一直是她多年來的夢魘,也一直是她心底深處抹不掉的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