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
皇甫澗越推開槅窗,月光溶溶,灑在院子裡的桂花樹上。
陣陣幽香便沁人心脾,讓人聞之心醉。
“咚咚!”寂靜中,屋外的大門處傳來一陣清晰的敲門聲。皇甫澗越眉頭輕皺,他今夜風塵僕僕趕來見厲楠,叮囑了他一些事情後,便在厲楠住的民居歇下,他的手下也一路奔波,他讓他們去休息了。倒是想不到這個時候還有誰會來敲他的房門。
他起步走到門口,將門一打開。
月色下,沈嘉悅站着門口處。今夜的她身穿單薄輕紗長衣,輕紗下,xing感的鎖骨若隱若現。纖腰處則是用一根腰帶繫住,不堪盈盈一握。
她在皇甫澗越開門後,緩緩的一擡頭,將她最好看的一面展示給皇甫澗越。
一雙圓亮的眼睛裡也是秋波頻拋。
“楚國皇帝陛下,妾身是奉厲主事之命前來給陛下您送酒的。”沈嘉悅說話的聲音嬌媚欲滴,讓人聽着骨頭都要酥軟了幾分下去。
皇甫澗越負手而站,一身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勢。
“孤不喝酒,你可以回去了。”皇甫澗越直接拒絕,伸手就要關門。
沈嘉悅一隻手擋住房門,“楚國皇帝陛下,除了酒,咱們還有其他的事情可以談論。比如……厲楠若是死了,雲龍國這邊你就需要一個人幫你看管局面。”
皇甫澗越眼眸動了動,轉身走到屋裡的八仙桌前坐下。沈嘉悅見他沒有趕她走的話,便闔上門,將手裡端着的那壺酒往桌子上一放,人就走向皇甫澗越。
皇甫澗越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他剛把茶端到脣邊正要喝時,他的身後兩隻柔滑無骨的柔荑將他緊抱住,他眉頭厭惡的一擰,“有話說話,孤還看不上你這種女人。”
皇甫澗越的話落,沈嘉悅收回了他的兩隻手。可下一刻,皇甫澗越就看到沈嘉悅當着他的面將身上的那件輕紗長衣褪去,輕咬着嘴脣,彷彿一朵嬌妍的花兒正在等待主人採擷似的。
“楚國皇帝陛下,妾身聽說你以前到雲龍國當過人質,如今您能把楚國治理的那般繁盛,真是讓妾身仰慕。妾身乃雲龍國右相之女,自小就對雲龍國皇帝齊梟暗許芳心,齊梟也曾對妾身情意綿綿。怎奈一個清河郡主突然出現,迷了齊梟的心智。妾身傷心難過之餘,便和厲楠結成同盟。若是陛下你以後有能用到妾身的地方,妾身願意爲陛下肝腦塗地……”
她嘴裡將她自己粉飾了一番,一隻柔滑無骨的小手已經隔着衣服放到皇甫澗越的胸膛口。
皇甫澗越一隻手摸了摸他右眼眼瞼處的那條疤痕,脣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陰鷙弧度,他突然一扯,將沈嘉悅整個人扯進他的懷裡。
沈嘉悅受寵若驚,眉宇間有一股媚態傾瀉而出,對着皇甫澗越賣力的笑着。
“我要是齊梟,看到你這般隨便,真是會慶幸當初沒有娶了你。”皇甫澗越聲音冰冷的說着,隨即的將懷裡的
沈嘉悅用力一推,沈嘉悅整個人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皇甫澗越又伸手拍了拍剛纔碰了沈嘉悅的手,像是深怕被什麼髒東西給纏住了一般似的。
“孤身邊不缺女人。若是你只有出賣se相這點本事,孤勸你還是有多遠就滾多遠。”
皇甫澗越冷厲威嚴的聲音裡透着對沈嘉悅濃濃的不滿。
沈嘉悅送上門還被人嫌棄,她長長的睫毛掩蓋住她眼裡的憤恨。她匆匆的起身,扯過她的那件輕紗長衣往身上一披,狼狽的離開。
沈嘉悅一從皇甫澗越屋裡走出,迎面就看到了一臉黑沉的厲楠。厲楠走到她面前,鄙夷的嗤笑着,“想越過我自己和皇甫澗越搭線?呵呵,結果送上門都沒有人要,真賤啊!”
被厲楠這般嘲笑,沈嘉悅憤憤然的看了厲楠一眼,直接甩袖離開。
沈嘉悅離開後,厲楠又爲了沈嘉悅勾/引皇甫澗越的事情,去皇甫澗越的屋裡向他道歉。當他回屋準備上牀休息之際,他的房門被人敲響了。
“厲主事,是我……”沈嘉悅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今晚是我做錯了。不過你能先開下門嗎,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讓那個白祁乖乖交出解藥。”
厲楠眼裡的沈嘉悅,雖然不可思議的重生了。但重生後的她頂多只有一點小聰明而已,就像今天晚上,她還愚蠢到想要上門勾/引皇甫澗越,結果碰了一鼻子的灰。
這樣的女人,厲楠心裡是看不起的。也不認爲她會想到什麼好辦法幫他拿到解藥的。
“有事明天再說吧。”厲楠冷冷的迴應她。
“厲主事,還是今天晚上就說吧。我怕晚上一睡,明天就給忘記了。”沈嘉悅在門邊外堅持的說着,就好似今晚厲楠不給她開門,她就不走了。
厲楠眉頭深皺成一個“川”字,心裡惱火,走到門口將門一打開。
一陣奇香向厲楠撲面而來。厲楠還來不及反應,沈嘉悅就已經向他撲來了。而她手裡的一把匕首就用力的刺進了他的身體裡。
身體的疼痛讓他厲楠反應過來後,就是一掌將沈嘉悅拍飛。沈嘉悅的身子飛了出去,摔在門口的臺階處。可她的身子像是根本沒有覺察到疼痛似的,眼裡閃爍着癲狂的光芒,“厲主事……想不到吧……”
大概一炷香後,已經上牀闔眼休息的皇甫澗越又被門外的沈嘉悅給吵醒了。他陰鬱的開門想要給沈嘉悅一點顏色瞧瞧看。門一開,沈嘉悅指着地上躺着的厲楠,聲音激動而雀躍,“楚國皇帝陛下,妾身不僅僅會出賣se相,妾身心狠、手辣,你若是幫妾身擺平了厲楠的一幫手下,妾身一定不會成爲你最忠誠的一條狗的。”
……
皇宮裡。
齊梟安靜的躺在牀榻前,看着青晨用一個撥浪鼓輕輕弄着小白。小白配合着撥浪鼓發出的聲音,一雙黑亮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轉着,兩隻手還會不停的拍動起來。
青晨腳邊,大白搖着尾巴看着她的主人抱着小主人,時而嘴裡
也會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小白和青晨玩了一會兒撥浪鼓,一雙眼睛就又看向了青晨腳邊的大白,扭動着胖嘟嘟的身子似是要和大白玩。
青晨將她抱到如意天華錦紋毛毯上坐下來。大白看到小白,便也開心的搖晃着尾巴,繞着小白不停的轉圈圈。小白伸着他胖嘟嘟的手就要去抓大白的尾巴,一大一小玩得不亦樂乎。
青晨將已經放涼的一碗藥湯送到齊梟面前,齊梟喝慣了苦湯,便眉頭皺也不皺一下,接過那碗藥湯就往嘴裡一送。
“你喝了藥湯今晚就早點睡覺,咱們明天一早就得啓程,今晚我去陪小白。”
若是以前,齊梟早就又要吃起醋來。如今他目光向正和大白玩得高興的小白覷去一眼,眼裡滿是慈父的柔光,“應該的。咱們這麼一去,又得好久不能見到小白了。”
一雙幽深的眸瞳一黯,對他來說,或許此行後,他此生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小白了。
小白太小了,等大長到五六歲,早就不記得他這個父皇的模樣了。
人的一生啊,總是不圓滿的事多些。
第二天剛灰灰亮,青晨就醒來了。她看到睡在身側的小白睡到口水滴答答的流,她心裡一痛,忍不住抱起小白,在他白嫩的臉頰上重重的親了一口。
用最短的時間將自己收拾了一番,等她抱着小白去齊梟的寢殿時,寢殿裡已經圍了一羣的人了。年太妃平日裡最是看不慣青晨,但知道他們今天早上就要動身離開盛京城,還是親自過來送他們。
她哭着不停的囑咐齊梟。
魏太后在齊梟那裡插不上嘴,便從青晨手裡抱過小白,怕她擔心小白,就安慰的說道,“你放心吧,哀家會和大長公主殿下還有年太妃好好幫你們照顧好小白的。倒是你們,出門在外,萬事要小心,若是去了那裡,發現那人治不好皇帝的病,那就回來……咱們再一起想辦法,千萬不要……”
她本來想說千萬不要做什麼傻事的,但話到嘴裡,忽然想到御醫之前說過齊梟的病經受不住長途跋涉,若是治不好他的病,一來一回間,齊梟或許就可能再也不能活着回到皇宮了。
她心中這般一想,脣角就像吃了黃連般發苦,最後實在是說不出來。只能抹着眼淚輕泣。
珺寧大長公主也是一番話細細的叮囑青晨。青浩南從宮外趕來送別時,也是悄悄的抹淚。
一行人把他們送到宮門口。看到載着齊梟和青晨的馬車緩緩的從宮門口駛離,衆人心情都極爲沉重。所有人心裡都明白,若是此行見了那個叫易老頭的人後還是不能幫齊梟治好他身上的病,那他們今天可能是最後一次見到齊梟了。
下次再見面,就是隔着陰陽了。
雲柏山山脈橫亙在秦國和雲龍國的邊境,山上一年四季,植物長青。山巔上則是常年被積雪覆蓋。
齊梟的病讓他身子格外虛弱,不能奔波。青晨他們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到達雲柏山的山腳下時已經又過了大半個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