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江漠遠和裴子琦接到電話也趕回來了,身後跟着一輛十二座的白色麪包車,車門打開,從車裡陸續下來十二個男人,手上還有紋身,看起來像是外面那些個小混混。
“媽的,打架竟然叫外面的小癟三來,看老子今天不給他們點教訓試試!”錢峰一聲咒罵,帶着大院那羣二世祖軍痞子直接衝了上去。
場合混亂,可謂驚心動魄!
江漠遠拉着裴子琦下車,這會想進家裡都沒法進去,讓方淺淺和丁子峻護着他,他跑進人羣中,找到裴文康。
在宮祁貄又一記拳頭落下之際,一把將裴文康拉到身後,“宮祁貄,有話好好說,用得着動手嗎?”
“好好說,你這個混賬舅舅打雲裳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好好說?”宮祁貄打紅了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身後的裴文康。
江漠遠聽到雲裳被打,瞪大了眼睛在周圍尋找她的身影。
“江漠遠,今天的事情跟你江家無關,識相的就讓開!”宮祁貄的拳頭握得更緊,隨時連他也一塊揍。
江漠遠左右爲難,在大樹下發現了雲裳的身影,瞥見她臉頰的紅腫,回頭惱怒的看向舅舅。
“阿遠,你可別聽他們唆使,舅舅我那是在替你教訓那個狐媚子!”裴文康一點眼見力都沒有,這會當着宮祁貄和江漠遠的面間接的承認了。
但江漠遠對他忍了下來,宮祁貄可沒打算放過他,趁其不備,又是一拳攻擊過去,直接擊中裴文康的鼻子,嘩啦一下,鼻血直流。
“宮祁貄,你別欺人太甚!”江漠遠一把推開他,下手略重了些,把宮祁貄推出幾米遠。
宮祁貄可沒打算就這樣結束,瞪着裴文康幾步上前,但江漠遠攔着,心一橫,管你是裴家還是江家,宮祁貄迎面連江漠遠一塊揍!
裴子琦在邊上看着,看到阿遠和宮祁貄打了起來,嚇得連連尖叫,“子峻,怎麼辦,阿遠根本打不過宮祁貄。”
的確,江漠遠是富二代,從小就養尊處優,而宮祁貄從小跟着爺爺、爸爸還有哥哥每天操練,長大後還學搏鬥術和跆拳道,那可是從小打到大的。
一對一單挑的話,錢峰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江漠遠吃了宮祁貄幾拳,臉上也掛彩了,不過宮祁貄對他根本就沒出全力,權當陪他玩玩,給他個教訓。
裴少娟在客廳窗戶看到兒子被打,再也淡定不了,不顧父親的反對,堅持開門出去。
“阿遠,阿遠啊……”她一個女人坐着輪椅,誰也沒把她當回事。
可她把裴家大門打開了,這無疑不是自取滅亡!
只見幾個小混混打不過,猛的朝裴家跑進去躲避,幾個二世祖軍痞子緊追不捨的跑進去,幾個人在裴家打起來,雞飛狗跳的。
周圍的人見着有得玩,以錢峰帶頭,一羣人衝進裴家去,踐踏了院子裡的花草,把客廳弄得一團亂。
裴啓泰看着這場面,氣得差點高血壓又要犯病了,怒吼道:“你們這些兔崽子,全部給我滾出去!”
可不管他怎麼喊,那羣扭打在一起的人愣是沒有一人理會他的話。
這時,不知從哪兒竄進來幾個警務員,找到自家的小祖宗喊道:“別打了,師長讓你快回去!”
“滾犢子,沒看老子正打着架,你要來幫忙就上,不幫忙就滾!”罵人的是錢峰的小跟班,完全秉承了他那衝動的性子。
“這麼打下去要是出人命,師長會被處分的!”警務員想上前去拉,但這打得難分難捨,哪裡拉得開。
“滾,別再這礙事!”錢峰一聲暴怒,不知道是踢中了誰家的警務員一腳。
那警務員一個踉蹌退後,撞上了大廳的一張櫃子,上面的東西頃刻間全部稀里嘩啦的摔下來……
裡裡外外打成一團,宮奕陽也不哭了,看着這刺激的場面,眼睛都不捨得眨眼。
“小葉子,你快看,二叔打架好厲害!”他指着宮祁貄那邊,一腳踢中一個,看得好帶勁。
桂姨扶着被宮祁貄打傷的江漠遠,裴子琦心一着急,也跑了過去,“阿遠,怎麼樣,傷到哪兒?疼不疼?”
江漠遠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搖搖頭,“沒事,就是捱了幾拳!”
裴少娟恨得牙癢癢,但現在的局面已經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裴啓泰被自家警務員扶着也走了出來,看着兒子被打得跟豬頭似的,心底就竄起一陣陣怒火。
但奈何今非昔比,現如今已經沒有人肯在聽他的命令了。
大院那些沒有出面的軍官,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往外看,見到宮老爺子雄赳赳的帶着兒媳婦往裴家走去,馬上撥通了電話,像是在合計什麼。
一些外出不在家的接到電話後,馬上趕回來,但細想過後,這是宮裴兩家起的衝突,他們那麼急着回去幹嘛?
當宮老爺子趕到時,看到這場合,也是驚了,好多年沒瞧見這麼壯觀的打羣架場面!
“爸,快叫他們住手吧。”宮夫人看着兒子也在裡面打架,嚇得連連尖叫。
宮老爺子‘嘿嘿’的笑了幾聲,潤了潤喉,大聲喊道:“都給我停下,誰再敢動一下,我就把他拖出去槍斃了!”
這氣魄,這嗓門,別看他九十高齡了,可那吼聲喊出來,照樣將整個混沌的場面治住。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錢峰也從裴宅裡竄出來,以老爺子馬首是瞻!
裴啓泰這臉上有些掛不住臉面,外人都打進他家裡了,他都沒能將他們呵斥住,結果這宮老頭一來,整個場面都好像靜止了似的,誰都不在言語,不在動手。
人潮開始分流,裴家一家人還有他們請的外援都站在他們家門口,宮家和大院的發小,看熱鬧的,都分散站在左右或者大樹這邊。
宮夫人心疼的看着雲裳臉上的紅腫,在瞧着孫子這手上和腿上的傷,豆大的淚珠子就忍不住掉下來,“爸,你看,這給打得都成什麼樣了?”
“奶奶,我的腿會不會斷,會不會像那個壞老太婆那樣以後都站不起來了?”他又嗚嗚的開始哭起來,指着坐在輪椅上的裴少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