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李隊並沒有擡頭,應了聲,“進來。”
陳同放下文件後,看着他一臉犯難,順便多問一句,“怎麼,案子很棘手?”
他嘆了口氣,搖搖頭,戳着嫌疑人的照片說道:“要找這個人,的確有點難度。”
花費人力大,工作繁瑣,這絕對不是好差事。
老警察隨意一瞥,剛想笑着安慰他時,卻重新把目光放到那個可疑人身上,“這個人?”
他皺起眉頭,努力在思索着什麼。
李隊見此,似乎盼到頭緒,追問道:“老劉,你是不是見過這人?”
“他好熟悉!”老警察拉開凳子坐下來,一邊揉着太陽穴,一邊說道:“你容我想想,這個人好熟悉,估計我是認識的,但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李隊見有頭緒了,心一喜,點頭,“你慢慢想,不焦急。”
“我記得了。”
不一會兒,老警察終於回想起來。
“怎麼樣?”李隊瞪着眼睛盼着他說話。
老警察拿起那張照片看了看,噼裡啪啦把他的背景全部抖了出來,“這人叫劉建成,以前是賽車手,一次意外在賽車時車禍腿殘廢了,開了家小車行,但經營不善,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
老警察把自己知道的統統抖了出來。
不是很多,但足以讓他開始找人。
李隊十分高興,對老警察表示感謝,隨後馬上派人去找他。
下屬十分迅速,立馬去派人捉他。
萬幸的是,劉建成剛賣掉車行,打算今天把錢收了,才逃的。
但他萬萬沒想到,僅僅一天時間,警方已經找上門了。
當警察出現在他家門時,他已經知道,自己這回死定了。
沒有任何反抗,他主動跟着警方回到警局。
審訊室裡。
他焦躁不安坐在凳子上,一直低着頭,心裡懊悔不已。
自己不該爲了那點錢,而攤上這號大人物,把自己也賠進去的。
“這是你嗎?”警察把照片遞到他跟前,嚴肅問道。
“是,是我,那天的事情都是我做的。”劉建成不想惹麻煩,他清楚,如果自己主動招供,後果不會這麼嚴重。
他的表現,令警察有些意外,但這些事情更加好辦了。
警察看着他,淡淡道:“行,那你主動把當天的事,來龍去脈說出來。”
“好,我都說出來,但我想問一句,是不是我主動把所有事情供出來,罪行就沒那麼大?”他想減刑。
“這個……看你表現了。”警察回了句。
“這件事,是江漠遠主動找我的,那天他上門來找我,問我想不想賺大錢,我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他了,他給了我20萬,說事成後,就立馬逃,但我貪心,想把買車行的錢也收了後才逃,雖知道就被你們找到了。”
大概的事情,被他概述得一清二楚。
接着,警察又問了他一些細節,他甚至還把兩人的通話記錄供出來。
畢竟他也不笨,這種事情,風險大,自己沒點把柄,要是出了什麼事,或者他不認賬,自己不就什麼都沒了。
所以,他就把兩人的談話和通話記錄,全部錄了下來。
這下好了,警察有了充分理由,去把江漠遠抓拿回來。
李隊分派兩組精力,直接去公司還有家裡,共同行動。
家裡那邊沒有消息,當裴少娟看到這麼多警察來找上門,她一臉驚慌,得知居然是來找阿遠,她更是慌了。
迅速給江漠遠打電話,但那時候,江漠遠已經被去往公司那一撥警察逮捕了。
這麼一大組警察找上門來,居然還是找總經理的,更是令人心惶動起來。
江漠遠被帶走一事,馬上傳到江天培那兒了。
江天培事不宜遲,立馬派人去找律師,一同前往警局。
審訊室內。
青白弱光晃得人心發慌。
坐在凳子上的江漠遠,一直沉默,面無表情看着他們。
他心裡有數,目前他們,根本動不了自己。
“江漠遠,是不是你指使劉建成,在影視城剪彩儀式當天,對宮祁貄的房車動了手腳?”
“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意圖?”
……
警察爲了諸多問題,他一個字也不說,直到最後,他才淡淡道:“我等我的律師來了,才作答。”
警察也拿他沒辦法。
李隊那邊,已經給宮祁貄打了通電話。
“宮先生,嫌疑人還有幕後指使人,我們已經查到了。”
宮祁貄很賞識他們這次的行動力還有效率,“是誰?”
“負責做手腳的叫劉建成,而幕後指使人,是恆江總經理,江漠遠。”
果然是他!
宮祁貄未雨綢繆,“拜託李隊你幫我做一件事。”
“宮先生,你直說。”
“如果江董事長要對他進行保釋,你們絕對不能放人,人證物證俱全,我相信,李隊你這麼聰明,應該會做的。”
宮祁貄看着窗外霓虹燈影,嘴角勾起一絲狠戾笑弧,眸底熠熠的光,埋藏了野狼兇猛的狼性。
這件事,他一定會追究到底!
“明白。”
……
另一邊,江天培和律師風風火火趕到警局。
律師先讓江天培稍等片刻,他要先去了解一下案子最新情況。
等他回來後,江天培緊張詢問,“怎麼樣?”
“這件事情,有點棘手,嫌疑人有和江少的通話聊天,這證據是鐵鐵的事實。”律師一臉沉重。
江天培頓時明白了,又氣又急。
兒子怎麼會做出這種蠢事。
“我現在可以先把他保釋嗎?”江天培又問道。
現在他被關進來,無論對公司還是對個人聲譽,都不好。
律師無力搖搖頭,“不行,警方說證據確鑿,不肯放人。”
江天培無奈,他親自和警方交涉,但結果還是無法改變。
這半年來,江家和裴家都是多事之秋,半年前裴子琦殺害殷素素被判刑終身監禁,裴文康因爲貪污罪,被撤職位判刑10年,裴啓泰一夜間老了許多。
原本被他打理得油量的黑髮,如今成了一頭蕭索白髮。
如今的他,哪有臉出去悠轉,整天躲在家裡不出門,但萬萬沒想到,現在唯一的外孫,也出事了。
這兩天裡,江天培到處奔波,只爲能把江漠遠救出來,可當對方瞭解清楚案子後,一個個擺手婉拒。
這案子特別棘手,誰也不敢攤上這事情,更何況對方是宮祁貄!
江天培無奈下,和裴少娟商量過後,只能回去裴家向裴老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