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雪剛走進宿舍大門,就聽見身後傳來嘩啦一聲水響,回頭一看,只見鄒小北已經滿身溼透。
“你沒事吧!”林初雪又急忙跑了過去。
突如其來的天降大水,把鄒小北整個人都搞蒙圈了,他下意識的擡頭望向樓上,剛巧看見幾個女生探出頭來,一個個笑得眉飛色舞。
其中就有楊雯雯。
發現楊雯雯,鄒小北立刻就明白這是她的惡作劇,想必是她看自己送林初雪回宿舍心裡不爽呢。
“你趕緊回宿舍換身衣服,小心着涼哦。”林初雪一邊關心着鄒小北,一邊順着鄒小北的目光望向樓上。
這時,又一盆水從上面潑了下來,鄒小北眼疾手快,一把將林初雪攬入懷中,同時彎腰屈膝,用身體緊緊護住嬌小的林初雪。
嘩啦——
只覺全身被一陣冰涼沖刷,鄒小北徹底成爲一隻落湯雞。
而林初雪在鄒小北結實寬厚的胸膛裡被保護的很好,只有褲腳和鞋子被水打溼了些。
鄒小北憤怒極了,他捏緊拳頭怒視上方,卻見楊雯雯滿臉的不屑。
簡直欺人太甚!
楊雯雯怎樣羞辱他鄒小北其實都無所謂,但如果傷害到林初雪,那就絕對不行!
可現在,楊雯雯的行爲,已經很明顯是衝着林初雪來的。
鄒小北忍無可忍,剛要發火,樓管大媽就跳了出來,對着樓上聲嘶力竭道,“哪個寢室的啊?誰讓你們瞎亂潑水的啊?”
樓上的幾隻腦袋迅速收回,樓管大媽瞅了眼鄒小北和林初雪後,又氣嘟嘟的衝上樓去抓人了。
而鄒小北則被怒氣幾近衝昏頭腦,一時間竟然忘記鬆開懷裡的林初雪了。
嬌小的林初雪依偎在鄒小北的懷中,雖然剛纔受到了驚嚇,可心裡邊卻感到異常的踏實,似乎隱隱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直到樓上傳來樓管大媽挨個寢室的呵斥聲時,兩人才反應過來。
鄒小北低頭,林初雪擡頭,四目相對,心中一蕩,彼此猶如觸電一般,慌亂分開。
“你,你那個,趕緊回宿舍換衣服吧,我上去看看是誰在那兒亂潑水。”
林初雪面頰生紅,嬌羞的說着就跑進了樓棟。
“喂喂,初雪。”鄒小北想要說什麼,可林初雪早已經上樓而去。
微微一嘆,鄒小北只好轉身回宿舍了。
林初雪剛來到二樓,便聽到三樓傳來樓管大媽嘹亮的嗓門。
“你們以後再敢往樓下潑水,小心我沒收了你們的水盆!”
聽到聲音,林初雪不假思索的跑上樓去,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無聊呢。
上去一看,樓管大媽正站在走廊上,對着幾名晾衣服的女孩訓斥着。
林初雪走過去質問道,“你們明明看見樓下有人,爲什麼還要往下面潑水?這就是你們高年級學姐的素質嗎?”
那幾名女孩充耳不聞,繼續晾衣服。
樓管大媽接話道,“看到沒有?人家差點被你們潑一身水呢!”
林初雪繼續說:“我還好,就是和我一起的那位學長衣服都溼了。”
說話間,楊雯雯從寢室裡走出來,嘴中嘀咕着,“活該。”
林初雪認出楊雯雯,十分生氣,怒嗔道,“你什麼意思?水是不是你潑的?”
楊雯雯端起放在走廊上的空水盆,白了眼林初雪,冷哼一聲走進寢室。
林初雪氣惱的上前一步追問道,“怎麼?敢做不敢當呀?”
楊雯雯臉色漲紅,轉身對着林初雪叫嚷起來,“我就潑了怎麼着?我又沒潑你,你叫什麼叫?”
見對方惱羞成怒,林初雪心想果然猜的沒錯,這水就是她楊雯雯潑的。
可是爲什麼楊雯雯總是屢屢針對鄒小北呢?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林初雪稍作思考之際,樓管大媽氣急敗壞,“你這個同學還有理了啊?人家被你潑了水,來找你理論,你兇什麼兇啊?信不信我告你班主任扣你學分啊!”
“你去告呀!”楊雯雯被嗆得臉色大變。
“算了算了,雯雯,少說兩句。”旁邊的幾位女孩把楊雯雯拉進寢室。
“什麼態度這是!”樓管大媽也氣得不輕,對着林初雪道,“走,和我去她老師辦公室。”
說着,就拉着林初雪下樓去了。
走到二樓,林初雪想了想,勸道,“大媽,要不這事就算了吧,我不追究了,只要她下不爲例就行。”
樓管大媽看了看林初雪,很是欣賞的點點頭,“嗯,小丫頭不錯,心胸還蠻寬廣的喲。”
而後嘿嘿一笑離開了。
林初雪也笑了笑,一身輕鬆的回到寢室。
那年代,無論男女生,感覺一回宿舍,就有種做不完事的滋味,就在林初雪忙的團團轉時,寢室門“砰”的一聲推開了。
楊雯雯雙手抱在胸前,身後還跟着幾名女生。
“是你?”林初雪皺眉道。
楊雯雯走進寢室,對着林初雪的幾名室友冷聲道,“沒你們的事,都出去吧。”
幾名室友愣了愣,沒反應。
“雯姐辦事呢,還不快滾出去!”楊雯雯身後一名燙了捲髮的女生喝道。
被她這麼一吼,幾名室友連忙起身離開了寢室。
畢竟都是新生,見到老生髮火,多少還是有些畏懼。
可林初雪並不膽怯,作爲獨生女出身的她,雖然從小被父母寵溺,但在她十六歲成年的時候,父母卻離婚了。
從那以後,她就養成了獨立自強的性格。
因此,在面對楊雯雯的公然挑釁,林初雪不但不退縮,反而還迎刃而上,與其針鋒相對。
她放下手中正收拾的衣服,來到楊雯雯的面前,直視她的眼睛,問道,“你想幹嘛?”
楊雯雯在學校裡雖不像那些小太妹一樣惹是生非,但她卻有着小太妹一般的脾氣性子,何況現在又有劉強爲其撐腰,說話做事的風格自然鋒芒畢露。
她原本就是來找麻煩的,沒想到林初雪還挺硬氣,似乎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這讓她氣得夠嗆。
當即,她對身後的幾名跟班命令道,“把她的牀鋪給我掀了,全部都扔到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