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未來的三年裡,不出意外,我將是你們的班主任,我姓劉,叫劉巖清,”說着,拿起粉筆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很榮幸能做九班的班主任,做大家的數學老師,未來三年請大家多多關照。”
他的話語一落,講臺下響起一片掌聲,凌瀟瀟和董貞楠跟着衆人一起鼓掌,雖然她倆都有點弄不清爲什麼需要鼓掌。
“今天是大家報到的第一天,想必對學校還不太熟悉,等一下我會給大家介紹一下八中的歷史還有一些常用的場館,不過在這之前我會先臨時選派幾名班委協助我管理班級裡的日常事務,正式的班委選舉我會安排在軍訓之後,那時,相比你們已經相互熟悉。”
說着,他從手中的名單裡點出了幾個學生的名字,便交代他們去教務處領取教材,果然,在凌瀟瀟的眼裡,班委就是爲人民服務的小蜜蜂。。。
新生開學的第一天,各班的情況都很類似,都是班主任選幾個學生做班委,然後發新書,發校服,發軍訓服裝,接着給學生講一下新學期安排。
9月1號,高二高三正式開學,而高一新生要一早進行入學體檢,體檢後時新生入學典禮,下午就會開始爲期一週的軍訓。
凌爸凌媽他們在30號下午,新生開學之後就回了縣裡,而凌瀟瀟則正式迎來她的高中生活。
1號清晨,凌瀟瀟的生物鐘依舊在5點半自動敲響,想着等一下要體檢抽血,下午又要軍訓,還不知道軍訓的強度如何,是不是需要保存體力,她便沒有出去晨跑,只是輕手輕腳的洗漱了一下就去陽臺看書。
體檢從早上七點半開始,到了七點鐘寢室裡的三人陸續起牀,整理梳洗。凌瀟瀟見大家都起來,這纔回到房間裡整理自己的牀鋪。
“瀟瀟啊,你怎麼起的這麼早啊。”聶婉一邊打哈氣,一邊怪異的看着凌瀟瀟。就是七點起牀她都覺得自己沒睡醒。
凌瀟瀟笑了笑也不解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就像是聶婉看書時嘴裡一定要含一塊水果糖一樣,沒什麼需要多說的。
四個人收拾好就往體育館走,通往體育館的路上基本上都是去做體檢的高一新生。三三兩兩的走在一起,說笑打鬧。
新生體檢都是一些常規項目,學校沒有組織按班級進行,就是先到的就先檢查,前一天已經將體檢表發到大家的手上。
凌瀟瀟她們到的時候體育館裡人已經不少,都在排隊,她們撿着人少的隊伍也排了進去。項目不多,除了抽血那裡隊伍比較長,其他的項目結束的都很快。
等她們的體檢表裡項目信息都填滿,看了看手錶發現還不到八點半。入學典禮是九點開始,禮堂就在食堂旁邊,四人一看時間還來得及,趕緊跑到食堂一人買了幾個包子,狼吞虎嚥的吃了。
趕到禮堂時,班主任和班長周彬已經等在門口,交代她們九班的位置是在第十四排和十五排,就趕緊讓她們進去坐好。
新生的開學典禮是初一和高一一起進行,由學生會主持,主持人是兩名高二的學生。簡單的暖場後就由八中校長致新生開學辭,八中的校長何守業校長文革時期就進入八中任教,這風風雨雨的幾十年中陪伴着八中,親眼見證了八中一路走向的鼎盛。
何校長已經花甲之年。據說再有兩年就要退休,不過老人身體依舊硬朗,背脊挺直的緩緩的走上臺,手裡沒有拿常見的演說稿,只是站在話筒前,手扶話筒架。目光沉沉的看着臺下衆人,開始低沉有力的訴說八中的歷史和曾經的榮譽。
凌瀟瀟雖然前一天已經聽班主任講過一遍,但此時,臺上花甲老人的話語明顯更有感染力,在他樸實的言辭間,凌瀟瀟彷彿看到了一副歷史畫卷在眼前徐徐展開。
老人的講話時間並不長,講完歷史便講起八中的校訓:誠、弘、勤、樸,講起這四個字背後的故事和含義,希望所有的學生都能將此作爲座右銘。最後是對臺下莘莘學子的殷殷期盼和祝福。
簡單的話語帶着最真實的情感,老人講話結束時臺下的學生給出了最熱烈最真摯的掌聲。
校長講完接着是初一年組的老師代表和新生代表發言,然後是高一年組的老師和學生代表,最後是新生代表帶領大家一起起誓,起誓完,開學典禮正式結束。
凌瀟瀟最初的聽的起勁,八中的老師無論是演講稿的書寫,還是演講的水平都很高,她坐在臺下一直被鼓舞着,但同樣的話語聽上幾遍總會覺得乏味,正目光渙散神遊天際的時候,一個名字直接把她劈回了現實。
“下面有請高一年組新生代表,省中考狀元蔣子卓同學上臺發言。”
凌瀟瀟呆愣愣的看着那道清俊的身影緩緩走到臺上,她摸摸耳朵,又揉揉眼睛,沒聽錯,也看錯啊!可是,這人不是京城人嗎?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臺上的男生還不是記憶中那般冷峻,帶着十幾歲少年獨有的青澀,只是周身清冷的氣質還有波瀾不驚的眼神已經初具後世時的樣子,凌瀟瀟就那樣傻傻的看着他,看着那道一直試圖忘記的身影,又這樣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狠狠砸進自己心裡,再也剃不出拔不掉。
蔣子卓在臺上到底講了什麼她一句都沒聽清,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沒有一絲絲鋪墊,讓她毫無防備,即便披着15歲的外殼,但她悲傷、蒼老又絕望的情緒還是在這一刻悄悄瀰漫,一旁的董貞楠和姚曼妮敏感的察覺到,只是不解的看着她,又看着臺上的人。
蔣子卓的發言很短暫,發言結束就拿起宣誓稿帶領所有新生宣誓,凌瀟瀟木然的跟着衆人起身,木然的跟着衆人舉起拳頭,木然的跟着衆人一句句念出宣誓的話語,只是,木然之後,她自己也不知道剛剛都做過什麼,只是目光一直傻傻的追隨着那道身影,久久都不肯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