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這麼重要麼?我怎麼一點都不覺得啊?”院長辦公室裡,陳學謙少見的有些不自信的問道。
對此老院長莞爾一笑。
“你小子啊也真是真有能耐,居然就這麼懵懵懂懂的發展到了今天這種程度。不過也對,要是你從一開始就處心積慮,反倒很可能做不到這個地步了!”
“其實你現如今已經入了一些大人物的眼了,許多人都在等着看你到底能引發一番何種樣的連鎖反應。”說到此處時,老院長神情中頗有幾分讚歎。
然而陳學謙卻絲毫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
正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一直以來,他可是一直都秉承着悶聲發大財的做人原則。可如今居然被那麼多人盯上,這叫他簡直是寢食難安。
似乎看出了陳學謙的擔憂,老院長笑着擺擺手道:“你儘管放心,對於你的那些商業活動,那些大人物們其實都不看在眼裡,他們看中的只是你身上的文化屬性。”
不得不說,陳學謙卻是被這番話說得有些暈,不是他思慮不周,實在是對這些大人物的想法他有些鬧不明白。
不過有些混亂得想了會之後,陳學謙很快就將這些丟到了一邊不再去想。
雖然他不知道這些大人物具體在打算些什麼,但他卻聽出了一點,那就是他此時已然成爲了中國形象的一塊活招牌。如此一來,他的身邊倒是能少掉許多伺機而動的惡狼。
想明白這點,陳學謙也就不再這件事上費腦子了,直接開口問道:“院長,你就別誇我了,直接告訴我想讓我做什麼吧。”
老院長聞言點了點頭,“其實我說這些只是告訴你,你現在的實際影響力比你想象的還大,而學校有人正打算利用這點做文章。”
陳學謙聞言再次點頭,這的做法很符合國內這些大人物的尿性。現在國內這些大學的校長們與其是說是教育家,不如說是政客更合適一些。
“很多人,想利用你在國際上的名氣,爲我們博得一些超出我們真實實力的榮譽。我擔心這樣會讓學校無法看清自己的真實定位。那樣的影響會很壞。”
老院長這番飽含憂慮的話說完,陳學謙頓時明白,眼前這位老者可以說是一位真正想要教書育人的。或許他身上也有着一些官僚習氣,也會玩一些權術,但他還有着一顆踏實辦教育的初心。
對此陳學謙不免心生敬佩,“那麼院長我能改做些什麼呢?”
“其實學校的心思很簡單,無非就是想通過你將學校的聲望更上一層樓。你只需要在明年暑假班開始的時候暫時消失一段時間,他們自然就會願望落空。到那時他們清楚無法掌控你,自然也就不會再打你的注意的。”院長說這番話時眉頭始終深鎖着。
陳學謙忍不住問道:“既然我避開就沒有問題了,院長你還煩惱什麼?”
“其實從你進入金陵大學,我們就已經在借用你的名氣了,我這麼做也只是不想他們走得太過極端。”老院長說得頗有些無可奈何。
然而陳學謙聽得也是一陣尷尬。這意思是他不該來金陵大學啊!
心裡有些無語的陳學謙片刻後又問道:“我有些不明白,要說大人物,你看清華出了那麼多的大領導,他也沒有多大變化啊?”
老院長聞言搖頭失笑道:“那不一樣的,清華大學培養出再多的領導人,影響力也僅限於國內,可是你的影響力卻是世界性的,這是沒法比較的。而且清華作爲國內第一是無可爭議的,對他們而言只會感覺到來自後面追趕者的壓力。而我們金陵大學比起來就有些根基薄弱了。我們雖然足夠優秀,但還沒有優秀到能夠培養出你這種層級人物的誇張地步。”
聽完老院子的話,陳學謙覺得自己肯定臉紅了。這位對自己的誇獎也着實太高了些,弄得很不謙虛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成吧,既然您老說了我也就姑且信了,宣傳片我會盡快做好,至於明年暑假班的事情,我也會及時避開。那我就不多留了,您忙着!”
和老院長談了一會,陳學謙感覺自己有些坐不住了,實在是這位把自己捧得有些太高了,他感覺再這麼談下去,他非飄起來不可。
對於院長說得到底是不是準確,他不準備去計較,也無需知道。他覺着還是做好自己,踏踏實實做事來得比較實在!
老院長似乎也感覺到了陳學謙的心理變化,沒有繼續話題,痛快的放他離開了。
而就在陳學謙在院長辦公室談話時,出了會議室的張鈺正有些神情恍惚的在辦公樓下來來回回的踱着步子。
對於她的這種異常反應,身邊的人也都無暇顧及,他們此時其實大多也都有些懵圈。
今天發生的一切對這些參加會議的博士而言,都是一個不小的衝擊。
原以爲在一個極其嚴肅的課題研究小組中加進一位大一新生是一件極其荒唐的事情。可等到陳學謙的真實身份披露,他們只覺得自己之前簡直蠢到家了。
而不久前在會議室兩次站出來慷慨陳詞的那位博士,更是一個人跑得沒影了。此刻的他只覺得之前自己說得有多慷慨,此時就有多尷尬。他真不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見人。
只是所有人之中,最感到不可思議的人,正是算起和陳學謙最熟悉的張鈺。
相比起其他人,張鈺比他們更加尷尬,雖然之前她沒有參與這些同事對陳學謙的聲討,但她曾經做過更加羞恥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請陳學謙吃飯時,告訴對方被選入課題小組後,然後在對方面前洋洋得意的樣子,她就覺得沒臉見人。
此時她甚至在想要不要將張曉楠給滅口了。這種丟人的事情還有一個見證人,而且見證人還是自己的學生,她覺得自己已經徹底沒臉見人了。
更可惡的是,陳學謙昨晚的表現,此時看來,根本就是在捉弄自己。可自己居然傻乎乎的在那沾沾自喜。
這到底是有多丟人啊!她現在都已經不敢再去想了。只要一想到自己當時那副樣子,她的臉就忍不住一陣火辣辣的發燙。
然而這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所有的蠢事,傻事自己都已經做過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以後的日子裡該怎麼面對這個學生,或許自己都沒有勇氣再在他面前給學生上課了吧。
在辦公樓下久久徘徊的張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麼。明明此刻一想到陳學謙就忍不住臉發燙,可爲什麼又執着的等在這裡呢?
她一次次在心裡質問自己,“丟臉的傻女人,你怎麼還有臉留在這裡啊?你不應該找個洞鑽進去再不見人麼?”
可無論怎麼自我質問,她的腳就是不肯從辦公樓下離開。
這一停留就是半個小時。
就在她不知朝電梯方向查看過多少次後,突然在電梯又一次打開之後,陳學謙真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當她看到陳學謙的瞬間,她的腦袋像是突然一下炸開了,思緒一片空白。而她的身體也在僵硬了一小會之後,猛地轉身就想跑開。
然而此時陳學謙已經看到了她,在後面帶着些許戲虐的喊道:“張老師,你怎麼走了啊?等等我唄,昨天你請我吃飯,今天該我回請了呢!”
張鈺此時感覺自己的行爲已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了,聽到陳學謙的聲音,她明明應該加快速度跑開的,可她的身體卻突然一捂耳朵,然後蹲在了地上,開始做起了鴕鳥。
而原本正在調侃她的陳學謙見到他這樣也不禁爲之一愣。
這特麼是哪一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