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間驀然涌上一股欣喜,“所以,你是在解釋嗎?”
“我只是不知道你在生氣什麼。”
雖然在他心裡萬物平等,可是一定要說的話,她和兒子肯定是不一樣的。
他只是沒有感情,不是失憶了,他們之間的那些過去還是在那裡,只要他回頭就能看到。
夏情歡故作委屈的咬了咬脣,“我不是都跟你說了,你爲什麼還不知道我生氣什麼?”
“她挑釁你?”男人眯眸,“她有什麼資格挑釁你?”
“……是啊,她是沒資格,可她還是這麼做了。所以我還不能生氣了?”
“你明知道她沒資格,爲什麼還要跟她生氣?”
“……”
所以,他現在要跟她講佛法嗎?
夏情歡用力揪了揪頭髮,爲什麼他說的每次都這麼有道理?可是道理歸道理,她就是好生氣怎麼辦?如果她也能跟他這樣控制情緒,只怕也會成爲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了。
“好吧,就當你說的都是對的,可能原本的我是不會跟她生氣的,因爲我有你愛我,有你縱容我,所以我做什麼都顯得底氣十足。可是現在……”
說着說着,她好像終於明白了什麼,笑容中多了幾分苦澀。
“現在我沒有底氣啊。”
她目中無人的底氣,就只是他愛她而已。
可是現在他不愛她了,所有的一切就顯得都沒用了。
包括,她從前不屑的東西、不屑的女人——像琉黛這樣根本入不了眼的角色,其實之所以在意,只是因爲她知道對方說的沒有錯,她已經不被在乎了。
琉黛在他心裡不算什麼又怎麼樣?
她也同樣不算什麼。
權墨栩皺了皺眉,看着她現在的樣子,內心竟牽扯出幾分難以平息的抑鬱。
是因爲他的感情受到了波動嗎?
可……他不是已經沒有感情了嗎?
夏情歡瞳眸微微睜大了些,她怕自己眼眶裡浸溼的東西暈染開來,心緒不平,連忙強迫自己去想別的事情,“對了……那個,你上次迴天庭,是不是因爲天庭突然有什麼事?”
權墨栩到了嘴邊的話,又因爲她的問題,止住。
眉心微微一蹙,“你想知道什麼?”
“你當時迴天庭,是因爲很重要的事吧?”她道,“比如天庭的禁地裡,是不是有……”
“夏情歡!”
男人的臉色突然就變了,沉聲喝止了她未說完的話。
夏情歡一嚇,怔怔的看着他。
突然就笑出來,“是你問我想知道什麼,我現在只不過告訴你我想知道什麼,你生氣了?”
“不該你問的事,不要多問!”
“我知道啊,這是天庭的事,不該我管。”
這是他那天在重華宮就跟她說過的話。
夏情歡拿手指梳了一下頭髮,彎了彎脣角,強裝鎮定的道:“可是這也是你的事,我想知道更多關於你的事……”
如果與他無關,她纔不屑探聽什麼天庭的秘密。
可是現在,這關乎着他們之間所有的感情……
“你是不是,在那裡面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