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她只是怕了。
怕他查到的結果,都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寧可選擇那些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起碼明碼標價的金錢交易中,更能讓她產生安全感。
兩人四目相對,都從彼此的眼種看出深深的無奈與無力,他們都試圖扭轉對方的想法,可又全都無法真正的改變,曾經的支離破碎表面上已經癒合,可實際卻還存在着深刻的裂縫。
“所以呢?”
半響,權洛凡才低低的問出聲。
“像我說的那樣——我不會再管你,不是很好嗎?你追來告訴我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你知道我不想這樣。”
如果是之前,她一定喜聞樂見這樣的結果。可是她既然決定要重新接受他,就不想再因爲這樣的事情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她已經很累了,受不起第二次的考驗。
“權洛凡,我們就不能……”
“夠了。”
他俯身摟住她的同時,堵住了她的脣,制止她接下來的話。
宋相思微微的皺了皺眉,“暗夜的人說,跟宋胭脂接觸的人很可能就是夏絕,我想……”
“我說夠了。”
他再次將她打斷,“回去吧。”
男人淡漠的臉上似乎沒有任何表情,牽着她的手慢慢的朝着前院走回去,好像今日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也沒有那些爭吵和傷害。
可是宋相思看得出,他是真的不想再跟她談那些事了。
如他所說——從今往後,她的事情他不會再管。
內心有那麼瞬間的惶恐不安,可是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辦,難道任由他對付拓跋盛?
且不說究竟是不是拓跋盛,就算真的是,他也不能在那樣的情況下跑去打人。
那是西夏唯一的王子,也是將來西夏的王,難道他還打算爲了這些事引發兩國戰爭嗎?
宋相思擡頭看了看他的側臉,冷峻而缺少了那份寵溺的笑,讓她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怕再被打斷一次,也怕他更深刻的以爲她是要袒護拓跋盛。
……
到了晚上,他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一整天的時間似乎就要這麼迅速的過去。
宋相思想起小產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們好像都是這麼過來的,同牀共枕、卻又同牀異夢,他揣測着她到底在想什麼,而她拒絕所有的關心和靠近,寧願將自己封在一個小小的世界裡。
她閉了閉眼睛,不願再深想那些過去,主動靠近過去,挽着他的手臂枕着腦袋。
“權洛凡,你是不是以後都不想再理我了?”
黑暗中,男人的身形似乎微僵。
“宋相思,起開。”
“所以你是真的不想再理我了嗎?如果你已經想清楚的話,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如果他已經想清楚,難道她就能退步嗎?
她知道他是爲了她好,可她只想等所有的事情水落石出而已,難道就連這樣也不可以?
“我讓你起開!”
宋相思還是沒有動,僵硬的道:“我不要……”
“宋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