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屏住呼吸看着他，“你想幹什麼？”
“既然不想要我死，那就替我處理傷口。”男人的語氣簡直理所當然，偏又帶着幾分讓人難以拒絕的哀求，那份淡淡的卑微是葉落從來不曾在他身上見過的。
“你是不是做夢？”葉落冷冷一笑，甩開他的手。
“處理傷口，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男人又道。
葉落拒絕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可是驀然像是想起什麼，微微咬着脣，“什麼條件都可以？”
“除了離開我。”
哼。
葉落冷笑，“我明天要出宮一趟，你不準讓人跟着我，也不准你自己跟着我。”
“葉落，我剛剛纔說過不準離開我，你當我是白說的嗎？”男人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無奈又幾分憐惜，“若是你不珍惜這條件，那就當我沒有說過。”
“我保證會回來——上官離曜，我保證。”
“你覺得，我應該相信你嗎？”
正如她如今不相信他一樣，他也絲毫不相信她。
葉落咬了咬牙，“你不是很厲害麼，就算我要走還是能被你弄回來，連街道與空間變換你都敢在我身上實施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就算我走了，還是會被你抓回來不是嗎？”
“是，你很聰明。但是找你也需要時間，我們之間不該再浪費時間。”
葉落差點就要翻白眼了，他們之間，什麼時候又成了“我們”？
呵。
她強忍着怒氣，扯了扯脣，“上官離曜，找我可能是需要花時間，但你哄我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不是嗎？我現在已經夠恨你的，你確定要我永遠以這樣的態度待在你的身邊嗎？”
男人定定的看她，“你是在暗示我，只要我放你出去一天，你對我的態度就會有所改變？”
她彎了彎脣，“誰知道呢？”葉落被強行按在他的身上，眯起眼睛煙視媚行的道，“說不定就會有所改變，你沒試過的事情，怎麼會知道結果如何？”
他低低一笑，只是那笑意卻摻着幾分澀意寥落。
她這明擺着是誘惑他，而且是以一個根本不可能給他的結果來誘惑他。
改變態度？
不，不可能的，她這麼恨他。
偏偏他根本無從拒絕她的要求，這樣的誘惑哪怕明知是假的，他也不捨得再去打破這僅有的希望——哪怕掀開這層希望的紗幔之後是更無窮無盡的絕望深淵。
“好，我答應你。但是晚膳之前，你必須回來。”
“可以。”
葉落勾了勾脣，便要推開他下牀。
那人用力收的更緊，她蹙眉，“你幹什麼？”
“這話該我問你。”
“我的刀子插在你胸膛上而不是腦子上，怎麼，你腦子也壞了？”女人毫不掩飾的諷刺奚落，滿臉譏誚嘲諷，“或者你是不用我給你處理傷口了，那你就繼續不鬆手吧。”
上官離曜眸色暗了暗，還是將她放開。
哪怕明知道她還會回來，可是當懷裡溫軟的觸感消失時，他的心頭彷彿也被人剜走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