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之後,夏情歡又被畫蘿拎到了院子裡,一刻不停的扎馬步。
“我說畫蘿師父,除了這個愚蠢的醜姿勢,你能不能教我點兒其他有用的招式?”
她被太陽曬得暈個半死,一邊流汗,一邊含糊不清的抱怨道。
畫蘿想也不想,面無表情的道:“王妃,現在這是基本功,等您可以不費勁的站上一下午,屬下再教您其他的基本招式。”
頓了頓,又道:“習武這種事,委實急不得。”
“……”
夏情歡放棄交流,可憐巴巴的繼續站着。
她覺得自己真的應該跟權墨栩好好商量一下,以後晚上不能再這麼玩兒了,要不然她一定會過勞死。
……
書房裡。
權洛凡和輕狂都在,看着坐在另一邊下棋的男人。
左右手對弈這種事其實也不算罕見,不過王爺已經這樣坐了一下午也下了一下午的棋了。
輕狂看看權洛凡,剛想說要不他們打斷吧,結果一轉頭,卻發現這位爺擰着俊眉若有所思的站着,也不知在想什麼,明顯心思就不知飛到哪兒去了。
哎,都是心事重重的人。
“輕狂,讓你安排的事怎麼樣了?”
權墨栩的聲音,終於將兩人的思緒拉回現實。
輕狂忙道:“回王爺,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只要您吩咐下來,隨時可以準備救人。”
權洛凡聞言皺了皺眉,“三哥,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恩。”
男人答得很乾脆,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權洛凡還是覺得不安,眉心擰得更深,“可是以後怎麼辦?三哥難道就沒有想過,若是真的這麼做了,她往後就只能永遠見不得光的活着。”
不知道爲什麼,說這句話的時候,腦子裡驀然竄過一道影像——那個女人早晨跟他說,交換姓名與身份。
他不懂,爲什麼她可以這麼不擇手段。
從前她不想嫁,於是胭脂替她受罪嫁了。如今她後悔了,於是她又想拋下一切、甚至揹着別人的身份去到西夏嗎?
一個女人,怎麼能這麼狠?
“啪嗒”一聲,權墨栩手中的黑子落下,右手完勝。
他微微眯起雙眼,意味不明的道:“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她願意這麼活,那就這麼活。”
“三哥,你有沒有想過……”權洛凡又道,“或許她想要的更多呢?”
他跨步走到男人面前,薄脣微微抿起,“你以後不會只是個王爺,所以……對她來說,事情並非沒有轉機。”
權墨栩垂下眼,眸色微深了幾許,薄脣緩慢而無情的道:“沒有更多的。”
“三哥這麼想,不代表她也這麼想。”
“本王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不會有更多——不是她想不想就能改變什麼的。”
權洛凡嘆了口氣,“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走到那一步的好。”
權墨栩意味不明的恩了一聲,“輕狂,今晚去玉宇瓊樓走一趟。”
“是,王爺!”
雖然男人沒有直說,但是輕狂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今晚之後,只怕……又要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