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夏情歡臉上所有表情都僵硬了,連眼神都是呆滯的。
那一刻,她在想,是不是有句話叫做說曹操曹操到,所以在她心裡暗暗嘀咕“權墨栩”這個名字的時候,這個男人就突然出現了。
光影綽約中,如神衹般從天而降,一身玄色墨袍,眉目如畫,俊逸非凡。
夏情歡鼻子一酸,險些掉下淚來。
“你來幹什麼?”
“帶你走。”
鼻子頓時更酸,眼眶更澀,“這裡很危險你知不知道?”她咬着嘴脣,怨怪的道,“身爲一軍主帥,你……”
“乖,別出聲。”
男人緩緩的走到她面前,將她消瘦的身子摟入懷中,低頭親了親她灰頭土臉的額頭,也不嫌她髒。
迎着秋日微涼的夜風,那一刻,夏情歡心裡卻無比的暖。
她伸手作勢要反抱住他,可是雙手還未來得及環到他的身上,就被有所察覺的男人握住了推開。
夏情歡一愣,手腕就被男人不動聲色的握住,低聲道:“時間緊迫,快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男人的聲音在夜風裡透着一股子沙啞。
或許是看到她太激動吧——她以爲。
北漠的軍營重地,自然不會任由他們來去自如,哪怕他武功高強,此刻帶着夏情歡也免不了被人追捕。
軍營四處都是北漠士兵的聲音,有些往同一個方向去了,夏情歡猜測他們是像前幾天的每一晚一樣,去追捕前來搗亂的東臨士兵。
“權墨栩。”
她哽咽着聲音,像是恍惚間明白了什麼,“你是早就準備好了今日要來救我嗎?”
起初她心存希望,過後也蔓延成無望的等待,可是當每夜東臨士兵來擾之時,她卻又忍不住想,怎麼會這麼巧,是不是他想給她什麼信號?
可惜,仍是沒有找到任何關於他的信息。
唯一支撐着她的念頭,除了帶着那張地圖逃出去,就剩下他了。
內心裡隱隱的盼着他來,又盼着他不要來,她甚至不敢把這個男人當做她一個人的,他是如今邊關的統領,手中繫着千千萬萬士兵與百姓的生命。
到最後,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麼樣,彷徨又無助,憑藉着日復一日的想要逃出去的決心支撐着自己。
直至看到他的那一瞬,她才覺得,自己的眼睛和世界好像又亮了。
看到他……就照亮了她眼前的道路。
“恩。”
男人腳步未停,反而牽着她越走越快。
夏情歡乾澀的笑了笑,“那你這幾天每天夜裡這樣鬧騰,不是反而讓他們更加警覺嗎?”
“就是爲了打草驚蛇。”
他看着她說,“夜夜警覺,到最後反而不夠警覺。他們的警惕性和戒備心理都已經被這七夜的連續干擾磨光了。”
她一愣,才知道還有這樣的說法。
點了點頭,不敢再出聲,跟着男人的腳步,躲躲藏藏的朝着偌大的軍營外的方向跑出去。
突然,夏情歡手心一熱,滑膩粘稠的觸感在手心裡逐漸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