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覺到……那隻小小的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儘管只是小小的很隨意的動作,可是警惕如權墨栩,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在做什麼?當她的手腕不動聲色搭在他腕上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她是在查看他的脈象。
原本他沒有教過她這些,可是她自己去學了,那就說明她已經開始懷疑他的話了。
權墨栩微皺了下眉,看來他最近真的是太忙了,也太少顧及她的感受了,纔會讓她如此。
“歡兒。”
他任由她做她想做的事,既沒有拆穿她,也沒有阻止她,只是輕輕的將她圈住。
“對不起。”
夏情歡手指一頓,“對不起什麼?”
“最近太忙,沒有時間陪你。等過了這陣子,我們重新去江南玩,只有我們兩個,恩?”
“……”
心尖末梢彷彿被什麼東西輕輕的紮了一下,又酸又麻又泛起絲絲不明顯的疼痛。
她實在是討厭極了這樣心煩意亂又疑神疑鬼的自己,可是種種跡象又讓她不得不懷疑,偏偏在這懷疑的同時,她又一再的自我否定,好像計算機陷入了一個無解的死循環。
手指下跳動的脈搏一下接着一下,子母蠱的脈象,她已經可以明確的探出。
他並沒有騙她,是她多心,還非要去驗證這亂七八糟的東西。
真是見鬼了!
夏情歡恩了一聲,“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是我不好。你這麼忙我還不體諒你,我還總是想這想那的煩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權墨栩,我覺得我大概提前進入更年期了。”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都隱隱帶上了幾分哭腔。
沒錯,她真的覺得自己更年期了。
怎麼會這麼奇怪呢?
男人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拍了拍她,沒有再說什麼。
或許他們都沒有錯,只是命運弄人,一次又一次。
在她一年後終於回到他身邊的時候,他以爲自己有一輩子的機會可以彌補,他們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可以重獲幸福,可是所有的以爲都只是他以爲而已。
實際上,如果過不去這一關,他也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樣。
他只能竭盡全力的保護她,不再讓她受到絲毫傷害,更不會讓她再經歷前兩世的苦。
“你能不能告訴我,昨晚你去做什麼了?”
夏情歡突然開口,這件事她想不明白,心裡也不舒服。
如果只是簡單的辦事,如果沒有直接的身體碰觸,他的身上怎麼會沾上女人的脂粉味,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去辦的事情裡面有女人存在。
難道,是那天在宮裡談話的那個?
權墨栩想了想,道:“去看葉落和御司了。我突然想起,他們今日該重新療傷。”
夏情歡驀地推開他,震驚的看着他的臉,“你說真的?那你爲什麼昨晚不告訴我?”
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爲什麼不能告訴她?
她總覺得他有事情瞞着,在他這樣一次次的不告訴中,這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以至於,哪怕最後他告訴了她,也無法消弭那種不確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