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終於發泄完了這些情緒,權墨栩才皺着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我什麼時候說,不要這個孩子了?”
“……”
夏情歡懵逼的看着他,“難道……你要?”
她不敢相信。
因爲他剛纔反應和他一直以來的沉默,一直讓她以爲他是不要的。
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她一臉警惕道:“就算你現在安撫我也沒用,我不會相信你的,也不會放鬆警惕的。所以你最好說的是真話,否則我……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傷害孩子的!”
“夏情歡,他也是我的孩子。你爲什麼以爲我會傷害他?”
權墨栩擰了擰眉,剛纔一直沒有散發出的不悅——或者說那只是被她的激動和怒氣所掩蓋的不悅,此刻就顯得尤爲濃重,眉心散發着陣陣陰沉的鬱氣。
“如你所說,我跟你之間已經有一個孩子了,難道還在乎多一個?”
“可是……剛纔大長老要跟我說話的時候,你爲什麼不讓他說?”她還是不信任的道,“而且剛纔大長老走了以後,你一直不說話又是什麼意思?”
種種跡象表明,想要這個孩子的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不過最讓她懷疑的根本原因,或許還是……她不敢讓這個孩子出任何的意外。
所以對於一切可能出現的災禍,她都要提前的避免,哪怕是對他,也不能做到完全信任。
“因爲他要說的話,可能跟你的心意——違背。”
“什麼意思?”
男人重重的按了按眉心,“你現在的身體,支撐不了這個孩子的負荷。所以你必須成神。”
可是她不願意,所以他不想讓大長老這麼直接的說出來。
他在考慮,應該怎麼樣讓她更容易的接受這個事實。
沒想到,她竟直接以爲他是不要這個孩子。
就這樣還說愛他?就把他想的這麼不堪?
自己做過的事,他是不可能以這種方式掩蓋或者否認的——不管他到底有沒有感情。
夏情歡聞言微微一驚,可是心裡那口氣,卻在她盯着他看了良久之後,舒散下來。
終於舒散下來。
“我沒有不願意,所以你不必這麼爲難……”
她並非是多麼不願意成神,只是不願一個人承受那漫無邊際的孤獨無依。
可是如果能夠跟他在一起,如果是爲了腹中的孩子,她不可能再說出不願意那三個字。
“所以,你願意?”
“恩。”
點頭的這一刻,她似乎才感覺到了懷孕的喜悅。
她和他,又有孩子了。
“權墨栩……”
夏情歡其實很想問一句,他到底喜不喜歡這個孩子。
可是就在剛纔她還在懷疑他不要這個孩子,現在這個問題……答案顯得過於明瞭了。
他就連她都不喜歡,怎麼會喜歡這個孩子呢?
“二十個月,我才能把孩子生下來嗎?”
脣畔不禁浮起一絲淡淡的弧度,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
“那我豈不是要受比一般人多一半的罪?”
“孩子應該……不會太爲難你。在肚子大起來以前,你還是可以做你想做的事。神仙的體質會比凡人好很多,所以只要不是過度的耗費精力,不會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