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什麼?”權非逸好看的眉毛微微一擰。
“這麼近的距離我卻躲不過,這裡甚至有影子。”畫惜指着地面上兩人投落下的影子道,“剛纔我本該察覺到她的出現,可我卻偏偏要等你出手,你就不怕我是故意裝出來的柔弱?”
“……”
男人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即便你是裝的,也好。”
她隱忍了這麼久,獨自吞了這麼多的苦楚,即便是偶爾裝一回,又如何?
權非逸嗓音低低的道:“不管你是不是裝的,連玉都是要被帶回去的,沒有差別。”
畫惜這才笑了,“把我的糖葫蘆給我。”
男人手中空空如也,剛纔那串糖葫蘆分明被他用來打連玉了。
畫惜瞬間有些不高興,“你再回去給我買一串。”
“這裡還有。”
男人突然從袖中拿出一串糖葫蘆來,完好的包在米做的糖紙裡,送到她的嘴邊,“我知道你是小饞貓,所以特地多買的。原打算帶回去再給你,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
畫惜的眉眼逐漸舒展開來,笑靨如花的看着面前的手,“算你聰明。”
兩人在街上玩笑着逛了一整天,不管是吃飯逛街還是喝茶聽戲,就連賭場他都在她的央求之下一道進去玩了幾把,整日都見她笑靨如花。
畫惜依依不捨的想多待會兒,最後還是權非逸強烈的要求她才答應回去。
雖然他從未見過她這樣滿足的笑容,卻還是不敢讓她太累,畢竟她的身上有傷。
“明日再帶你出來,我保證。”
“那好吧。”
到了四王府門口,權非逸終於無所顧忌的將她抱起來,這女人在街上就是不准他抱,險些爲這件事鬧起來,最後還是以他的妥協告終。不過現在回了府,自然不用再怕人看到。
……
離御已經有了回南疆的打算,這裡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值得他留戀。
或者應該說,沒有任何留戀他的人。
畫惜有了權非逸,其他人他都不認識,至於僅剩的認識的那個……
他閉了閉眼,已不敢想起她。
昨天夜裡他去陳府外面偷偷的看過她,她獨自一個人跪在空蕩蕩的前廳,那裡原本充斥着溫馨的歡聲笑語,充斥着她活躍驕傲的身影,如今卻只剩麻布素衣的她。
孤零零的,尤爲可憐。
那種死寂的落寞,讓他的心不由的狠狠一抽。
說不清的感覺,陌生而熟悉,最後他甚至是害怕的落荒而逃。
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落荒而逃的經歷了,除了當初看到爹孃屍首的時候,這還是第一次。
他失去她的笑容了,永遠。
“東西收拾好沒有?”他問自己的侍從。
“主子,已經全部收拾好了。現在就可以動身離開。”
“恩。”男人嗓音低低,帶着幾分澀然。
一旁的侍從只覺得自己看不懂他,明明這個男人大仇得報,應該高興纔是,可是現在……
哎。
他嘆息一聲。
“主子,外面有人找你。”
離御沒有想到,陳嫣竟還會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