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情歡心口一顫，“你……換臉了？”像黎月那樣嗎？
當日權墨栩爲了救她，也如法炮製讓暗衛換了黎月的臉，也是這樣讓人根本看不出痕跡。
可對面的男人卻仍是搖頭，“沒有。”
像是怕她不肯相信，還又補充了一句，“歡兒，就算換了臉，難道你連本王都認不出來嗎？”
“不，你說謊！”
夏情歡有些崩潰的往後退了一步，呼吸越來越急促，手指用力抓着自己的腦袋，裡面像是有無數只蜜蜂飛過般嗡嗡作響。
他說的對，她不可能認不出他來的，就算換了臉，那種熟悉感也不會是假的。所以在他剛開始對她這麼溫和的時候，哪怕她心裡覺得奇怪，卻也沒有懷疑過他究竟是不是權墨栩。因爲在她的心裡，已經認可了他其實就是。
但，權墨栩怎麼會這麼對她？
他怎麼可能，拿刀刺她……
她不相信，沒有任何理由，她絕對不相信！
“你不可能是他，不可能！”她步伐踉蹌着連連後退，“到底是誰派你來的，你爲什麼要冒充他！”
如果想要她的命，那直接要她的命就是了，爲什麼偏偏要變成權墨栩的樣子？非得讓她用這樣最痛苦的方式死去嗎？
“歡兒，你這麼聰明，怎麼看不出來，其實本王從來沒有愛過你？”
“跟你在一起，只是因爲太后賜婚，爲了保住本王的地位不得不從。至於後來對你好，也是假象——只有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讓你死，纔不會招人懷疑。”
“蠢女人，死到臨頭還在自作多情，恩？”
夏情歡狠狠一震，心尖上漫無邊際的酸楚與疼痛蔓延開來，遠比她中的那一刀要痛上許多。
他說從來沒有愛過她，他說他們之間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她一廂情願的自作多情？
夏情歡閉了閉眼，全身的力氣和那份堅持的信念彷彿在剎那間被人抽空，身體綿軟無力的搖搖欲墜，終於在堅持了幾次之後，重重的摔倒下去。
頹然的表情中，夾雜着濃重的陰霾與絕望。
這就是她的第二世？
呵。
“權墨栩，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她低低的笑出聲來，淚水與血水同時從她的身體裡流出來，那雙眼睛緩緩閉上，好似再也無法睜開。
可是這樣的場景僅僅持續了片刻，她卻又忽的睜開雙眼，眼底流轉着晶亮的光芒！
“不可能，你不是他。”
“歡兒，怎麼還是這麼傻？”
“你絕對不是他，絕對不是！”
這一次，是比前幾次的痛苦絕望都要更深的信念與堅定。
不管她現在看到什麼，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他！她不相信他會因爲那種理由對她下殺手！便是他素來冷酷無情，可他不會因爲這種原因這樣對一個女人。
無論是誰都不會——他的驕傲不允許。
她撐着鋪滿了桃花的地面，緩緩的重新坐起來，想要看清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
可是在她敵視的目光中，對面的男人卻……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