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農莊,桃花園中。
綵衣看着不遠處臉色發白的男人,心裡一陣陣的抽疼。
察覺到身後有人過來,她恨恨的轉過去盯着他。
“雲闕,他爲什麼非要救夏情歡,哪怕爲此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你爲什麼就不勸勸他?”
“主子決定的事,從來沒有人能勸得動。”
甚至,根本不必開口。
綵衣怒紅了雙眼,“那你就這麼眼睜睜看着他一天比一天虛弱?”
“……主子心甘情願。”
他也不想看到這樣的情形,不管主子做什麼,或許都是爲他人做嫁衣,到頭來什麼都得不到。可是主子自己願意,他有什麼辦法呢?
打又打不過,勸又勸不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好,你不去,我自己去!”
她剛要動身,卻見男人已經療傷完畢,緩緩的朝着那間屋子走過去。
連忙追上。
進了屋子,見他又要替那個昏迷不醒的女人運功療傷,她氣得緊緊攥着手心,氣急敗壞的吼道:“你能不能夠了!救她也就算了,爲什麼還要救她的孩子?這是她和權墨栩的孩子!”
男人淡淡地看過去,“她會難過。”
“她會難過?”綵衣閉了閉眼,“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會死?”
“死?”他嗤笑,“你覺得我會這麼容易死?”
“我看你真的是瘋了!是不是她一天不醒過來,你就要一會這麼下去?”
“是又如何?”男人墨眸中凝着涼薄冷漠,“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
綵衣渾身發抖,她的關心,就換來他這麼一句指手畫腳!
這個女人爲另一個男人而墜崖,他卻把人家當成心頭之寶!
“好,我不對你指手畫腳,我現在就去告訴權墨栩,她沒有失蹤也沒有死,就在你這裡!”
男人倏地眯眸,一道強勁的掌風過去,將走了兩步的女人徹底擊倒在地。
“噗”的吐出一口鮮血。
冰冷的面龐卻絲毫沒有擔心或後悔,薄脣輕啓,“滾。”
綵衣又驚又痛的看着他,“你打我?”
“今日只是個小小的懲戒,你若是敢多嘴半個字,事情就不會這麼簡單!”
“呵……”
小小的懲戒,卻震碎了她的手骨。
若是不簡單的話,他是不是還打算殺了她?
這個男人,冷漠到了骨子裡。除了對夏情歡,對任何人都是毫不在意。
直到她搖搖晃晃的爬起來,離開出去,男人才走回牀邊,看着那張深深沉睡的容顏。
美麗而安靜,卻又悄無聲息。
他寧可她像從前那樣,對他不是諷刺就拒絕,起碼那個時候她是活生生的她。
可是此時此刻,卻完全看不到她在想什麼,或許是在夢中?
骨節分明的大掌摸了摸她的腦袋,“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如果他早一點出現,她就不會被溫如絮和權墨栩的事害的如此境地。
不會墜崖,不會撞到礁石……
如果他早一點出現,她也不會在海水中浸泡了這麼長時間,以至於至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