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的。
夏情歡咀嚼着這四個字,緊攥的手心差點沒忍住擡起來給他一巴掌。
他就像是個惡霸,明確的告訴她——勞資就是有權有勢,勞資就是用強的,你又能如何?
她不能如何。
閉了閉眼,睜開的時候,對面視角中忽的出現一道白色的身影,與她今日所穿一模一樣。
夏情歡從前喜歡穿紅色的衣服,今日這一襲的白,卻讓她覺得自己像是撞衫似的。
幾乎是從看到對面的人那瞬間起,她的身體就緊緊繃了起來,遠比剛纔被他圈在懷裡的時候更緊繃,這一點權墨栩自然察覺到了。
皺了皺眉,循着她的視線望過去,目光所及,便是那個滿臉震驚的女人。
男人墨瞳中也閃過一絲詫異。
夏情歡做了好幾次的深呼吸,都沒有完全平復下來,她必須要用盡全力,才能控制自己不衝過去撕了這個女人,心裡卻無法抑制的蔓延着某種咬牙切齒的恨。
如果不是因爲溫如絮,她的孩子不會死。
救這個女人是她自願的,所以若是發生什麼“自然事故”,她不能說什麼,也怪不得誰。可要不是因爲這個女人當時推她那一下,她不可能給那個黑衣人可趁之機,也不可能墜崖!
她的孩子,更不可能沒有。
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的肉裡,鑽心的刺痛,才勉強讓她的呼吸不那麼痛。
“歡兒。”
直到身旁的男人開口,她的思緒才驀然斷裂,“孩子”這兩個字,才從她的腦袋裡消失。
她沒有忘記,自己現在“失憶”了。
權墨栩眉心緊鎖,深深注視着她臉上所有細枝末節的情緒,“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她的反應,實在不像是什麼都不記得的樣子。
夏情歡一下子偏過頭盯着他,黑白分明的眸一瞬不瞬,“想起來了?”低涼冷漠的嗓音驀然發出嗤笑的聲音,“想起什麼來了?我只是覺得——看到這個女人,好像又跟昨日看到皇上您的時候一樣,生出一種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住的討厭,真恨不得自己就這麼瞎了。”
瞎了,就能眼不見爲淨。
權墨栩一震,爲她眼中毫不掩飾的仇視。
“來人!”
剛纔被遣退的侍衛都沒有走遠,隨時等着他吩咐。
所以當男人出聲的時候,又紛紛以最快的速度回來。
就在這段時間內,對面的女人也緩緩的嫋嫋婷婷的走到他們面前,臉上的震驚已經很好的掩飾過去,但是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並未完全消散。
“皇后娘娘?”
溫如絮試探性的喚了一聲,嗓音還帶着幾分不確定的恍然,以及某種難以言喻的複雜。
“你怎麼會在這裡?”開口的夏情歡身旁的男人。
冷漠的嗓音如刀般紮在她的心口上,溫如絮的呼吸猛然一滯。
“參見皇上!”
溫如絮低頭作了一揖,她知道自己如今在他眼裡已經什麼都不是了。
就在此時,遠處的侍衛都已紛紛趕到。
權墨栩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掃了他們一眼,“她爲什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