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風霜正要進屋觀看阿雅傷勢,剛打開門,就聞到一股濃厚的血腥味。風霜走近一看,阿雅滿頭是血,伸手一探氣息大呼不妙。風霜急忙走去和玉如煙說清此事。玉如煙笑道:“看來這回趙氏還幫了我一個大忙啊。”
風霜與飛花不解。
玉如煙說道:“大約是我讓風霜去查阿雅的事驚動了幕後的人,就先下手爲強了。不過這也說明阿雅就是那個在監視我的人。”
“那這線索不就又斷了,王妃,您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等着,幕後之人還沒得手,肯定還有後招。行了,不要再抓着這件事不放了,你們看好凌煙閣,不要再讓阿雅這樣的混進來了。”
“是,奴婢記下了。”
風霜與飛花退下後,玉如煙頗爲苦惱坐在榻上,來一趟玉府,本以爲能問出來原主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結果沒一個人清楚。親近的宋嬤嬤被打死了,小翠又根本不知道此事。撇開玉府這些虎視眈眈的人不談,那幕後之人也是一刻不得消停,與原主私通之人更是完全沒有任何的線索可以着手去查。
玉如煙想到這裡不由的嘆了幾口氣,唉,這要是擱在現代哪有這麼麻煩啊。
飛花快步的走入屋內:“稟王妃,落葉傳來消息,今日玉府後門有人來找溫嬤嬤,溫嬤嬤給了那人一袋銀錢。”
“這麼快就又來了?那人是男是女?”玉如煙被這消息驚到,慢慢從剛纔的苦悶中回過神來。
“回王妃,落葉說是個婆子。”
玉如煙敲打着一旁的扶手:“看來海蘭說得不錯。”
“王妃,落葉已跟上那個婆子,找到那婆子的住處後就會把她帶回來。”
“很好,你與風霜到時去接應落葉,別讓趙氏看出了什麼。”
“是,王妃,奴婢這就和風霜去辦。”
玉如煙眼裡不由得閃過一絲精光,很好,雖然幕後之人和渣男都沒有線索,好歹秦語葭的死有了線索了。若是能查清楚當年之事,她也算是替原主做了一件事了。
玉如煙在凌煙閣安然的等着落葉三人將線索帶回,趙氏則是着急的在屋內等着溫嬤嬤帶回自己想要的消息。
溫嬤嬤走進屋內湊在趙氏耳邊說道:“奴婢已派人在住處候着,等那婆子一回去,那些殺手就會解決她。”
趙氏點了點頭:“當年我就該派人解決了他們,留到現在簡直就是麻煩。”
“夫人當年心軟纔會留他們一命,只是如今爲了防大小姐,只能下殺手了。”
一個時辰後,飛花與風霜帶着一個衣衫破舊的婆子回到凌煙閣。婆子內心慌張,眼神躲閃,站在玉如煙的面前,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風霜壓着婆子跪倒在玉如煙面前:“王妃,奴婢已將人帶回。”
玉如煙輕瞥婆子一眼,問道:“你與溫嬤嬤是什麼關係?”
婆子聞聲看向玉如煙,嚇得往後退了幾步,就要起身跑開,風霜手快,一把抓住:“王妃問話,你怎敢無禮!”
婆子連忙磕頭,語
無倫次的說道:“王妃,草民劉氏,不知哪裡得罪了您,還請王妃看在草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放過草民吧,草民不過就是個接生的婆子。”
“本王妃問你,你與溫嬤嬤是什麼關係?”
“王妃問話,還不快回答。”飛花逼着劉氏直視玉如煙無溫度的雙眼。
劉氏緩了好一會才說道:“不知王妃問的是哪個溫嬤嬤。”
“就是玉府夫人身邊的那個溫嬤嬤,可記起來了?”
“草民記得,草民記得。”劉氏趕忙說道:“草民幫了她的忙,她給草民銀錢。”
“她讓你幫了什麼忙呢?”
“小忙,小忙。”
玉如煙聽着劉氏隨意搪塞的話語,雙眉微蹙,顯示不滿。飛花立刻會意,立即塞了一塊帕子在劉氏嘴裡,卸下劉氏的右手。瞬間,劉氏疼的倒在地上。風霜取出劉氏口中的帕子:“老實回答王妃的話,不然待會就是另一隻手了。”
“聽本王妃的婢女說,你家本有人要殺你,是她們救了你。你要記得,本王妃能救你,自然可以殺你。”
劉氏再不敢搪塞,點頭稱是。
玉如煙邪魅一笑,眼中波光流轉:“那就把事情都說清吧。”
“已經是十幾年前了,溫嬤嬤當年出錢讓草民爲玉府先夫人接生時動下手腳,最好是能一屍兩命。草民當時正是缺錢,就答應了溫嬤嬤辦好此事,但那孩子草民實在下不了手,就留了那孩子一命。前幾日,草民相公賭輸了錢,草民就找上溫嬤嬤以此事要挾換取以前還債。”劉氏在飛花與風霜的威逼下老老實實的交代着當年之事,不敢再有半分隱藏:“與草民一起動手的還有一個大夫,叫範宇。”
“範宇現在居於何處?”
“草民不知,不過王妃可以派人去成安藥鋪問問,範宇之前一直在那替人看診。”
“早些說出來,不就不用受這些苦了嗎?飛花,帶她下去,好好看着。”
“是,王妃。”
玉如煙想了想,說道:“風霜,去藥鋪打探這件事你去找豐瑞與你一同詢問,既然劉氏險些被滅口,範宇也是一樣。”
風霜聽了,不敢耽擱,立即就去找豐瑞一起辦事。
玉如煙打開桌上的一個器皿,往裡面看了看:“這回有些慢啊,別到時候回王府了都還沒好,墨無痕就要找我麻煩了。”
另一邊,原本趙氏聽了溫嬤嬤的話,原本緊張的心緒也漸漸緩和。正準備去還影閣看看玉如潔恢復的如何,溫嬤嬤卻是慌張的跑了進來:“夫人,奴婢找人去看了,範宇一家都解決了,可那劉氏不見了。”
“什麼!”趙氏腳步一頓,不安感開始瀰漫在心間:“快派人去找,可別讓凌煙閣那個查到了什麼。”
“是是是,奴婢這就去辦。”
趙氏急的來回在屋內走動,可不能讓那丫頭查出什麼,若是捅到老爺面前,依照老爺的性子以及對秦語瑕的情義,她恐怕是活不成了。
而她一倒,那如潔也會遭受牽連,趙氏越想越覺得驚
慌,急得在屋裡團團轉。
玉如煙本想着風霜與豐瑞一起出手,範宇定能被帶回,誰料,風霜帶回了範宇一家被殺的消息。玉如煙皺了皺眉,一個人走進了內室待着。本以爲能輕鬆解決,這下倒好,少了一個人證,怎麼能輕易扳倒趙氏。
“仙女姐姐。”
玉如煙聞聲擡頭望去,竟是上回那名戴着銀色面具的男子出現在眼前:“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這男子進來竟沒有驚動任何人,就是豐瑞都沒能察覺,絕對是個高手。
“仙女姐姐,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穿黑衣服的人跑進來啊?”
“穿黑衣服的人?”莫非這個院子裡還有誰是被派來監視我的?看來,又有誰混進來了。
“是啊,穿黑衣服的人。我剛纔就是追着那個人纔過來的,然後到這個院子後就不見了,我以爲那個人躲進屋子裡了,沒想到看到的是仙女姐姐你誒。”男子的眼中閃爍着喜悅的光芒,一步步朝玉如煙走過去。
想到男子前幾次的舉動,玉如煙趕忙止住男子的腳步:“你就在那椅子上坐着吧。”
“仙女姐姐,你不高興嗎?我剛纔一進來,就看見你很不快樂。是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去幫你討回來。”男子邊說邊手舞足蹈的比劃着。
玉如煙看着男子滑稽的動作,不由得噗嗤一笑。
男子拍手笑道:“仙女姐姐笑了,仙女姐姐笑起來真好看。”
玉如煙無奈的搖了搖頭,男子湊上前,纏着玉如煙陪他說話。玉如煙陪男子說了一會話後,就準備讓男子離開:“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不,我要守在這裡,萬一那個黑衣人突然出來傷害仙女姐姐,我就可以保護仙女姐姐你了。”
“不會的,我的院子裡都有人保護我,不用擔心,你回去吧。”玉如煙好說歹說總算把男子勸走。男子依依不捨的點了點頭才離開,玉如煙長呼一口氣,她可沒有讓人看着睡覺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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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夢,玉如煙起牀後就讓人將玉蓮從祠堂放出,玉如仙特意來凌煙閣多番感謝。玉如煙看着風霜問道:“你說,我若是和趙氏賭一把,你猜她會不會狗急跳牆?”
“王妃,依奴婢看,沒有十足的把握,還是不要去做了,到時連本帶利的賠進去王妃又不好受。”
“若是我有十足的把握,現在趙氏就該待在大牢裡了。”玉如煙猶豫道:“但若錯過了這次機會就再難抓到趙氏的把柄了,再難爲母親討回公道。”
飛花說道:“王妃若真想做,就去試試,哪怕不能扳倒趙氏,也得動搖趙氏的地位爲夫人出口氣才行。”
“飛花,你別給王妃出餿主意。”
“我倒覺得飛花這話有理,就今日把這事解決了。”玉如煙當即拍案:“走吧,我去父親書房等着他,等他下朝,你們就將那婆子帶過去。”
“是,王妃。”
玉如煙特意穿的比以往隆重一些,裝扮完後取了三炷香燃在秦語瑕畫像前,盯着秦語葭的畫像看了一會兒,這才轉身走出了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