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無痕,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還硌人,言而無信的人最是讓人噁心!”
玉如煙眉心緊蹙,墨無痕剛纔那句話,讓她心裡的火躥了老高,自然也就沒什麼好言好語給墨無痕了。
她要不是心繫地牢裡的小翠,她連跟墨無痕搭話都覺得疲憊,不僅浪費時間,還觸黴頭沒好運。
墨無痕眼神陰鶩,睨了眼沒好色的玉如煙,淡漠至極,薄而寡情的紅脣慢慢悠悠地開啓,說着的話卻着實再次讓雨如煙一陣咬牙切齒。
“說得很好,你繼續耍嘴皮子功夫,耍完了,就可以接着去地牢給小翠收屍。”
墨無痕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話裡的殺機卻無孔不入地攝入玉如煙的體內。
玉如煙臉上微顯慍色,藏在袖子裡的纖嫩如白玉的雙手,緊緊握拳,青筋橫露的雙拳,握得是咯吱咯吱響。
她不甘心次次被墨無痕壓制,可又擔心小翠會被懲罰受到酷刑,死亡也不是不可能,這絕對是墨無痕能幹的出來的事情。
似乎是察覺到玉如煙身上散發出來的暴戾氣息,墨無痕微微眯起深邃幽暗的狹長黑眸,眸光如刀剮般射向渾身洋溢着生人勿近氣息的玉如煙。
“怎麼,這就生氣了?既然你敢跟本王交易,那就要擔得起交易失敗的後果。”墨無痕聲音冷凝,周身釋放出來的冷氣充斥了整個馬車。
強大威壓參雜在墨無痕冷冰如霜的氣場裡,壓迫地玉如煙胸悶氣短,心生不滿,但此時她只能生生忍住。
玉如煙面上難得和氣地露出恬靜地笑容,端莊文雅的模樣再一次恍惚了墨無痕清冷的雙目。
玉如煙明顯在墨無痕黑曜石般的狹長深眸裡,再次捕捉到名爲驚喜的光彩,她又刻意端正了自己的態度,雙手交疊在腿上,一雙剪水眸似情非情地望着墨無痕。
“王爺,你誤會我了。如煙答應的事情,如煙自然能爲王爺完成的妥妥當當。只是,王爺今日後宮一行,且不說並未見到異國公主南宮雪,只談你我在太后那發生的種種及——你母后賢妃,你還覺得我今日所爲還不足以讓您先放過小翠?”
雨如煙說到‘賢妃’的時候,語氣陡然拔高,加重的聲調,她相信聰明如墨無痕,不可能聽不出來她話裡的意思。
果然,連一息都不曾過去,墨無痕懶洋洋眯起的雙眸,倏地睜開,從中射出的怒意幾乎能掀翻頭頂的車蓋。
“那女人威脅你了?”
墨無痕口氣不善地問着眼前佯裝端莊優雅的姿態,撩撥他心緒的玉如煙。
“嗯?”玉如煙意外地挑了挑眉,她預料的好像錯了。
墨無痕居然沒有第一時間聽出她話裡的意思,她在暗示墨無痕這次事情略顯棘手,需要吃點甜頭,放過小翠,她纔會好好幫助他辦事。
可現在的墨無痕跟踩了尾巴的貓兒,釋放出尖利的爪子,眸光冷冽地盯着她。
好在玉如煙過去也是訓練有素的,
怔楞了一會兒,恢復一貫的巧舌如簧。
聽不懂,沒關係。再說墨無痕剛纔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他跟賢妃之間的關係。
整場皇宮之旅,太后對她親暱有佳,雖說御花園裡不乏試探,但是終歸沒有賢妃私下裡對她直言不諱的諷刺來得狠辣。
“威脅倒談不上,不過是要給王爺納妃,變着味兒地警告我少出來自討沒趣找麻煩。”說到這裡,玉如煙就想到賢妃警告她的話,忍不住蹙了蹙眉頭。
“王爺,現如今,賢妃是有意要將南宮雪納入你府中,要想成功脫手這麼個被人矚目和期待的公主,即使我有能力幫你,也得廢些腦力,說不好還得受些委屈。更何況你之於我而言,也就多了個王妃的掛名頭銜,沒個好處,我很難爲你好好辦事。”
玉如煙話裡話間都在暗示墨無痕趕緊把小翠放了,不然大家一起魚死網破。
畢竟,墨無痕娶了南宮雪,弊大於利,身後縱然多了個異國做後盾,失了皇帝和太后的信任,再多的後盾也是枉然。
現在墨無痕又需要她,揣着這個籌碼,玉如煙自覺勝券在握。
可玉如煙在墨無痕這裡又一次栽了跟頭。
她萬萬沒想到,墨無痕居然直接曲解她的暗示,精蟲上腦的一把撲倒她。
寬厚健碩的身體沉沉地將玉如煙壓在身下,不顧她驟然睜大眼睛,掙扎反抗的雙手,強而有力的臂膀困鎖住玉如煙的雙手。
一雙溼潤熱潮的冷硬薄脣,毫無阻礙地對準玉如煙粉嫩櫻脣,大肆進攻。
玉如煙在心底低咒了聲突然又發神經佔她便宜的墨無痕,顧不上再佯裝大家閨秀,雙手巧施暗力抽出墨無痕的束縛,試圖再次運用背後點穴手法擾亂他的氣血。
這一回,早有準備的墨無痕目光睿光一閃,陰邪地衝着玉如煙勾了勾脣角,撫摸在她腰上的纖長手指,滑溜溜地往下移動。
玉如煙察覺到墨無痕的意圖,她哪裡會讓墨無痕佔了她的便宜,一雙好看的眸子轉了一圈,雙手突然就勾上了墨無痕的脖子,眼含春水,軟綿綿的喚了一聲,“王爺……”
只這一聲,墨無痕便覺得全身酥麻,動作也是猛地一頓,似乎有些無法從玉如煙這突然的轉變中反應過來。
玉如煙看着墨無痕的模樣,心中不由得冷呲一聲,果然,這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德行!
她前世做殺手的時候,死在她的美人計下的男人可不在少數,更何況,前世,她剛入行的時候,頭兒教的第一句話便是,作爲一個女人,你的美貌就是你最好的殺人利器!
不過這時候,玉如煙沒有那麼多的時候去回憶前世,她毫不客氣地朝墨無痕最脆弱的地方襲擊而去。
墨無痕吃痛地悶哼一聲,臉瞬間就黑成了鍋底,“玉如煙,你找死!看來本王真是太由着你性子了,倒叫你直接爬到頭上。”
墨無痕聲音裡怒意橫呈,冰刀眼剮得玉如煙不自在,但玉如煙也絲毫沒有示弱的意思,趁着剛
才墨無痕吃痛的機會,她已經從墨無痕的懷裡如魚兒一般靈巧的滑了出去,冷冷地道:“抱歉,我不爬人頭頂很久了,別來污衊我。還有,你堂堂一個厲王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就不要來惦記我這殘花敗柳了,在我這兒,王爺你是舒服不了的!”
玉如煙也懶得再跟墨無痕裝,側着身子坐在遠離精蟲上腦的墨無痕的地方,快速地收拾起自己身上被扯得亂七八糟的朝服。
大夏天穿四套衣服,裡面還有一件白色褻衣褻褲,本來她就熱得不行,剛又被折騰的渾身火熱。
玉如煙燥熱地當着墨無痕的面,脫了外面的朝服和裡層的衣服,又覺得最後一套礙眼,伸手就要把紫紅色裙襬撕裂。
一直注意着玉如煙的墨無痕,身體舒服了些,就發現玉如煙衣衫不整地低着頭作勢撕碎裙襬。
“你要是撕了它,本王就讓豐谷撕了你的小翠。”
墨無痕狠厲地瞪着玉如煙的背影,再次威脅道。不過,讓玉如煙意外的是,剛纔墨無痕在她這裡吃了那麼大的虧,現在居然就不跟她動手了,這不像是墨無痕的風格啊!
玉如煙的動作一頓,眼角抽搐掙扎,好半天她忍了下來,畢竟她知道她要是再違背墨無痕,墨無痕只怕就不是嘴上的威脅了。
玉如煙回頭,鳳眼緊緊鎖視坐在角落裡還一臉便秘的墨無痕。
看到墨無痕一臉不爽,手搭在小腹下三寸。
玉如煙升起的不快,又稍稍舒服了點。
她坐正了身子,面朝墨無痕的方向,看着他雙手下意識護住褲襠的一幕,嘴角掛起明目張膽的訕笑。
“王爺,答應你不撕就不撕。我們也敞開天窗說亮話,別又挑着話裡的漏洞曲解意思。”玉如煙藉機又諷刺墨無痕剛纔把她的話當成暗示有名無實。
“宮裡的人可都是刀尖上拼搏上位的,南宮雪也是你母妃看上的,不管是怎麼樣,單從身份而言,與之一較,捨我其誰?王爺是聰明人,我也想幫王爺,但我從小就習慣了小翠的伺候,這沒有小翠的日子,我可能會吃不好睡不好……”
玉如煙話說到這份上,想來墨無痕也不會裝聾作啞,借題發揮無限想象。
但她又偏偏小看了墨無痕,她忘了這個世界她只是一個小王妃,而墨無痕則是這諾大封建社會的王爺。
他一句話就能要她死,也能讓她活。
“玉如煙你還真夠看得起自己,你以爲除了你,我就沒有女人可以對付公主?”
身體恢復自如的墨無痕,大手一撈,把遠離他坐在對面的玉如煙抓到懷裡,手指頭狠厲地捏着她的手腕上命脈。
玉如煙眼底紅光閃爍,帶着不屑的口吻,瞪着墨無痕,“你認爲你後院的蓮蓉月餅及其趙姬她們的智商,能幫到你什麼?且不說智商,就說他們出手,有我這個厲王王妃來得名正言順?”
“說得很好,分析得很對。但玉如煙你別忘了,你這厲王王妃的名頭是誰給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