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無痕,你最好想清楚。”
玉如煙又一次語氣冷凝地提醒着面無表情,渾身冒着冷氣的墨無痕。
墨無痕劍眉深蹙,胳膊肘撐起玉如煙的脖子,讓她像上吊一樣,痛苦又窒息地垂吊在牆壁上。
要不是玉如煙雙足施力蹭着背後的深牆,她脖子上的軟喉箍說不定早就脆弱的斷裂,她自身也得提早歸西。
“連你自己也說是不受寵的嫡女而已,本王殺了你就跟捏死一隻螻蟻般,玉將軍不過正四品的官員,還是從戎一方,且不說本王無聲無息除掉你,無人會知曉;就算玉將軍知道你枉死,本王一個皇族,他如何會不懂得取捨,爲了一個根本沒讓他放在眼裡的女兒徹底得罪了本王。”
墨無痕字字珠璣,針扎般地刺進玉如煙的心底,事實勝於雄辯,他說的甚至也是玉如煙所擔心的。
原主在玉府的地位連個家養婢子都及不上,玉如煙自然清楚玉家的人巴不得她死在厲王府或者是在厲王府生不如死,又怎麼會爲了她而跟墨無痕作對,除非……有官場上的利益牽扯!
玉如煙眸底暗光涌動,溜轉的眸子不停地轉悠着可行性生存計劃。
最後她將王牌定格在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的那位情夫。
玉如煙脖子又是一陣陣卡着喉嚨的窒息感,她索性停止掙扎,兩手兩腳平放向下,做出副等死的樣子。
墨無痕狹長的黑曜石深眸注意到玉如煙眼底升起的死寂,心底兀自地發緊、發澀,突然就覺得自己的行爲反倒變得成全眼前的女人?
想到這一方面的可能性,墨無痕漸漸鬆弛的手臂再一次抵住玉如煙的咽喉,“別想逃,今日你不死也難。”
“死就死。”玉如煙霸氣測漏地衝着墨無痕狠狠地吐出這麼三個字,咻地合上眼,仰頭露出白玉佩凝脂的香脖,那脖子上還留着墨無痕五個烏青的手指印,敞開式的等待墨無痕的致命一擊。
墨無痕被玉如煙的行爲,一時間看懵了去,他不明白這個時候的玉如煙還這樣僞裝有何意義。
直到玉如煙說出下面的話,墨無痕心頭猶如開光明鏡豁然開朗,隨之而來的是他愈加妒恨的冷冽瞪視。
“我玉如煙死很簡單,只是你再也找不到給你戴了綠帽子的是誰!厲王的名頭再大,也揮不掉你頭頂一抹深到發黑的綠。而我死了,我的小情人也會在你背後猛戳一擊,讓你生生世世背受妻子外遇的綠帽子。他日你即使有命統領諸國,也不過是個被王妃背叛的可憐蟲,我死了不要緊,作爲孃家的將軍府,即使我不受寵,你也會在臣子面前失去託付的誠信。成大事者,有所爲,有所不爲,能忍白丁所不能忍。”
玉如煙也算是揪着墨無痕的底線不放,一口一個綠帽子,末了一句‘成大事者,有所爲,有所不爲’,直說墨無痕是個小人,暗示他放過她,還能有朝一日澄清他頭頂的綠帽子。
可千算萬算,玉如煙算漏了墨無痕最忌諱都就是他頭頂的那一抹綠,至關重要的是,那抹綠追查至今還無從查起,杳無音訊的感覺,他自創立情報門開始從無這種頹廢。
而
玉如煙偏偏給了他頹廢的感覺。
墨無痕的確是鬆開了玉如煙的脖子,讓她在喘息的瞬息,來了個猝不及防的襲擊。
“墨無痕,你幹什麼?你幹什麼啊!”
玉如煙難得害怕地瞪圓她的剪水鳳眸,墨無痕居然利用他的內力束縛她的四肢,點穴的功夫被用在凌辱女人上。
穴道被封的玉如煙,被墨無痕暴虐地撕裂了身上的衣裳,淡薄寡情地薄脣不管不顧地啃咬着玉如煙被他撐得發紅發腫的脖子,咬得玉如煙身子顫慄不止。
“墨無痕,惱羞成怒,也不是這樣肆無忌憚作禽獸,放開我,放開我!有本事放開我,我們光明正大的打一架!”
玉如煙真怕了,在她的言語攻擊中,被觸犯逆鱗的墨無痕跟暴走的猛虎般,五指成利爪摳着玉如煙軟嫩的肌膚,身上的疼,沒有心底突生的位置害怕來的刺痛。
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被撕碎扔在地上,剩下一襲桃紅色牡丹女子肚兜附體的玉如煙,就這麼被墨無痕架着雙腿抵在牆上,強大的身體壓制着她的身體,火熱的觸感燃燒了她整個身體,卻冰冷了的她的心湖。
無論玉如煙說什麼,叫什麼,墨無痕視若無睹、如一個失聰的野獸馳騁在玉如煙身體上。
“在那個人來救你之時,要是知道你成了本王褻玩過的女人,他還願不願意帶你走?呵~”
墨無痕目露諷刺地凝視着臉上漸漸浮現恨意的玉如煙,就這麼在後院鮮少有人經過的牆角,把玉如煙給就地正法了。
“墨無痕,我恨你。”
鴛鴦夢,顛鸞又倒鳳,事後平息‘戰事’,墨無痕看都沒看玉如煙一眼,翻身就從玉如煙的身上下來,穿衣戴冠,唯一還有人性的是在離開前,給玉如煙蓋上一襲外層的紫色朝服。
穴道還沒衝開的玉如煙,就這麼眸光冷寂地望着墨無痕遠去的背影。
她的身體還泛着完事後的痠疼,本就小月子裡還沒完好,讓她的身體更加的吃痛,可是玉如煙卻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的疼與不疼。
她就這麼眼神空洞地望着蔚藍天空,她覺得自己現在像極了前世出來賣的野雞,被男人吃幹抹淨扔在一邊,唯一的區別就是不在牀上,身邊少了一沓刻着毛爺爺的百元人民幣。
半個時辰過去了,玉如煙身上的穴道也自然解開,她的心緒也漸漸地平復。
自我安慰地穿上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她也不嫌棄大夏天是有多熱,只想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最好一塊肉都別被他人看到的,身上被墨無痕留下的紫紅色痕跡,看了都叫她噁心。
天很熱,玉如煙的心卻涼颼颼,正午時分,她就這麼捨棄裹足的繡花鞋,踏着滾熱的黃泥沙地,沿着牆角邊緣,衣衫不整地往自己的玉蘭苑走。
沿途走來也不曾見到一人,玉如煙慶幸沒人發現她這副期期艾艾的樣子,她一向自傲自尊,真叫人看到了,她會覺得顏面喪失。
她不是古人,失去貞潔沒那麼多想法,只是受不了被墨無痕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奪去,但這多半也是她自己造成,怪不得誰。
途徑一個青
石拱門,心緒平息地差不多了的玉如煙,本能擡頭,往拱門裡一看,卻是被露出牆角的紅杏吸引了。
腦海裡情不自禁浮現出一句詩詞‘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玉如煙聯想到自己,居然還有心情唸詩,噗嗤出聲,這景,這詩詞,還真跟墨無痕搭得上。
時間流逝的快,她也努力讓不好的心情流逝,乾脆入了這拱門,去瞧瞧跟她現在狀況非常應景的出牆紅杏。
進了拱門,入眼就是一排排錯落有序的杏樹,紅豔豔的杏花樹,極爲諷刺地朝向皆是往牆外延升,玉如煙拋卻雜念,進入杏花林,南風吹拂,垂落滿樹的杏花。
玉如煙站在樹下,被簌簌而落的杏花點綴的如即將乘風而去的仙女,被杏花林襯托得如癡如醉。
有花、有景、有美人,忽略美人身上凌亂的衣裙,無意闖入杏花園的紫冠青服的男人就這麼隱匿在一棵年份已久的粗壯杏樹後,看着玉如煙的背影,醉入林中。
“誰!”玉如煙敏銳地捕捉到林子裡有別於她的呼吸聲,快速轉身,鳳眸狠戾地瞪向男人藏身的杏花樹後。
執起地上的一枚小石子,勁道十足地折向樹後的男人。
紫冠男人身形矯捷地躲開玉如煙的石子攻擊,運起輕功輕巧地落在玉如煙的身後。
玉如煙習慣性地伸腿掃地,準備給對方掃腿一擊,但牀事過後的她顯然忘了雙腿的無力,下盤掃腿的動作戛然而止,她自身的身體反而是往一側斜斜傾倒。
紫冠男人銳眸淡掃,雙手迅疾地拉住玉如煙傾倒後的手臂,攔腰就要將她拉回來。
男人的手臂溫柔地握在玉如煙的腰上,玉如煙厭惡地擡起頭,再看到一張熟悉到讓她心臟不由怦動的俊臉後,她的動作微微一滯。
也就在她動作停滯的瞬間,杏花園拱門外一直在無聲觀看他們的男人,雙眸狠戾地凝起,手中從玉蘭苑帶過來的外袍,被他狠狠扔在地上。
很好,他故意示意南宮雪去給墨無言送信,讓墨無言來他府裡,就是想要確定一下他跟玉如煙到底有沒有關係,現在看來……
墨無痕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轉身,決然離開。
但是,就在他離開的下一瞬間。
玉如煙反手握住杏花林裡紫冠男人的手腕,摳着他的命脈。
紫冠男人儒雅的面容微微閃過愕然,不等他反應,玉如煙握着他命脈的手,巧勁一使,將男人擒拿往後甩起。
男人就這麼一眨眼功夫,被玉如煙撂倒了。
“嗵~”
“啊——”
重物甩地聲,突兀響起。
紫冠男人本能地發出吃痛地呼聲,隨後,溫潤的眼眸望着薄怒的玉如煙,眼底升起幾不可見的憤怒,但他的面上卻是無奈地一笑。
“煙兒,你撂疼我了。還不扶我起來?”
聽到墨無言不要臉讓她扶他的話,玉如菸頭也不回地跨過他,往自己院子走。
“九王爺,煙兒兩字閨名,還輪不到你來呼喊,請稱呼我爲厲王妃,或者三皇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