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的腿肚子都在打顫,話都幾乎說不清楚,而眼前的妖孽的臉上卻滿是低低的笑意,他淡淡的撇了他一眼,道:“你怕我?”
小廝搖了搖頭,嘴脣打着顫的開口道:“奴才……奴才最爲……敬重主子……”
黑衣男人撇了他一眼,言語就如跟朋友聊天一般的親切,他眯着眼睛笑道:“你知道,我爲什麼到現在才拆穿你嗎……?”
小廝的眼底有着不敢置信,看着黑衣男人的眼裡滿是畏懼,他自以爲他做的已經極好了,可這男人卻很早就發現了,甚至連平日的神態都沒露出一點端倪,他的眼裡滿是深深的恐懼,眼神跟看着怪物一般不住搖着頭。死死的咬着脣不言。
男人輕輕的低笑了一聲,道:“呵,因爲……,我不想讓你死在耶律國,我連魂歸故土的機會可都不想給你呢……”
男人輕輕一擡手,一根細鋼絲從袖口中飛了出來,只是一瞬間,眼前的小廝睜着大大的眼睛緩緩的倒了下去。而眼前的黑衣男人卻連面色都沒有改變過。
他收起了手中的金色鋼絲,微微的咳了一聲,外邊便飛身出現了幾個穿着黑衣勁裝的奴僕,恭敬的把眼前睜着大大眼睛倒下的小廝屍體給拖了出去。就如從沒發生過一般。
黑衣男人依舊是懶懶的靠在車內,翻閱着書籍,一雙鷹隼般的丹鳳眼垂着,看不出任何神色。
他微微的看了看窗外,心底平靜如水,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個只有兩個月壽命的人。他此次自然是抱着最後一絲希望找到那日在林家鋪子遇到的女孩,那個女孩也是唯一一個能見到他一次就能準確說出他的病情的人,他自然也希望她能治好他。
畢竟他還不想死,他還有太多事情沒做,他還沒坐上那個位置,讓自己的國家變的更強,讓民衆變得更富足,還沒親手把那女人和他的兒子踩在腳底下,他怎麼能死呢……
不,他不能死!
他咬了咬牙,眼底裡閃過一絲堅毅神色,便又繼續低下了頭去。
車軲轆依舊轉着,緩慢的向着揚州行駛着,而他這次得到消息,江府要去靈醒寺祈福,而那個女孩自然也是要去,他也自然是緊趕慢趕的希望能趕上這一次的他們去祈福的時機,偶遇到那個女人。
他得想辦法去接近他,而應聘江府的小廝只是下下招,若不是萬不得已,他並不想那樣。但是若真的無法接近的話,倒是那樣也不錯。
“江婉……,呵,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不然……,我可是會殺了你喲……”
男人輕輕的呢喃着,眼神裡有了一絲迷茫與希冀。而這一切,江婉自然全不知情。也完全的不知道有兩個男人正朝着她過來。而江婉也只是每天忙活着那江府的大小情況的事,並沒有任何多餘時間來想些雜七雜八的事,所以那次去林家小鋪的事,她早就忘了,甚至連那日的黑衣男人的模樣也幾乎記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