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讀完之後,戰戰兢兢的站在了一邊,面上的表情都僵着,猶是她如此厚臉皮的讀完這封信之後臉都紅的不成樣,而更別提那些還未出閣的小姐了,江心和江言聽完之後都不知道該做何迴應了。
江婉看着李氏那美目含淚的模樣內心裡覺得有些爽快,當天李氏如此痛快的便拿出了三百多兩,她自然是要起疑的,這封信自然在回到院裡的時候便已經發現了。
呵,李氏倒是一心要置自己於死地。江婉眼裡閃過一絲諷刺,看着旁邊哭的聲嘶力竭的李氏,和麪上滿是灰敗之色顫抖着的張氏,淡淡的開口說道
“構陷江府二小姐該當何罪?是何人指示你來構陷我的!若是老實交代,便免了你板子,否則江府可不是這麼好進的!!!……”
江婉的聲音雖然淡淡的,但是卻格外的有氣勢,讓地上跪着的張氏的身子抖了一抖,匍匐的更加深了些。張氏的嘴脣囁嚅了兩下,張了張嘴脣,最終卻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的低下了頭去,嘴脣中一直嘟囔道
“老爺饒命啊,民婦真的沒有說謊啊,匣子中沒有指不定在別的地方,二小姐真的與我們元寶兩情相悅啊……”
江醴卻只是冷哼一聲,他如何不知道這發生了什麼事,鷹一般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李氏,黑幽的眼神裡滿是讓人看不清的神色,大底是有一些失望吧,若是旁的姨娘出了這樣的事情,那定是要被拉去給浸豬籠,可李氏到底是他寵了這麼些年的,雖然有些失望,但是仍是捨不得法發落她。
江醴聲音十分深沉,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算他不想追究,也是由不得他。
“李氏,你可知罪……?”
李氏身子抖了一抖,眼神裡滿是委屈和水光,心底暗自咬牙,她倒是被江婉這小賤人給擺了一道,李氏雖不願承認,但是卻不得不承認,這一局竟然是江婉給贏了。
這不僅是贏了,甚至還反過來將了她一軍,這個江婉!沒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啊。李氏的瞳色緊縮,滿是深意的低着頭。她並不擔心李父會對她如何,僅僅只是一封信,根本不能說明什麼,而且這信還是在江婉那個小賤人的木匣子裡找到的,頂多也不過就是讓江醴心裡有些不舒服罷了。
“妾無罪。這封信妾根本不知是如何一回事,如果妾身真做了這事的話,哪會這麼蠢的藏在這樣的一個匣子裡頭,還把這匣子裝了銀子賜給二姑娘,定是有人構陷妾身!!老爺一定要替妾身做主呀!……”
江醴本就沒打算在衆人面前處罰李氏,一但處罰李氏便是坐實這個名聲,傳出去定然有損江府的威嚴。
“如今連信都被搜了出來,姨娘還有什麼好說的……”江心冷笑着開了口,一雙眼睛裡滿是算計的寒芒。
“這封信又如何能當做證物!沒姨娘的筆記,也不是在姨娘那搜出來的,這麼說,外邊隨便的一個人寫一封信給大姐姐說喜歡大姐姐,那便也能當做大姐姐與人私相授受的證據了?”江言氣急,氣急敗壞的開了口,也顧不得什麼尊稱了,直直就反駁着江心的話。
“這匣子也是姨娘手裡拿過來的,沒有人知道里邊有夾層,除了姨娘想藏在裡邊,還有誰能知道呢?二妹妹不過今早纔拿到的匣子而已,二妹妹一天都在外邊,又怎麼有時間弄這樣一封信?我看哪,定是李姨娘自己放進去的,自個都忘記裡邊有信了……”
江心有些玩味的開口,眼神裡滿是得意的光芒,看着李氏那垂淚瀲瀲的樣子,內心一陣爽快。李氏這個賤人居然也有這樣子的時候。
江婉看着她們幾人你來我往的鬥着,沒了絲毫興趣,江醴定然不可能重罰李氏,頂多只是能讓李氏收斂一些罷了,而江府的名聲若是敗壞了,對她也沒有太多的好處,她在放信的時候也沒有下狠手,也沒有放一封模仿李氏筆跡的回信,只是放了一封這樣模臨兩可,漏洞百出的信。
“此時就這樣打止!!任何人也不許外傳,把地上這個構陷主子的賤奴給拖下去,李氏雖無大過錯,但一切都因你而起,罰你禁足兩月,抄寫經書十卷……”
江醴從頭至尾都沒有提過江婉,江婉雖然受了委屈,遭了人構陷,可江婉這個女兒對江醴來說算是可有可無,他便只是冷瞧了江婉一眼,便甩了甩袖子走了。
衆人內心有些不甘,看到李氏那失神的樣子,心裡都有些腹誹,也覺得有些無趣,便直接離開了,雖然料到李氏不會重罰,但是卻沒想到,竟然如此輕。只是禁足兩個月罷了,甚至也沒有提出讓李氏交還管家權。江心恨得直咬牙,面色不善的離開了。
江婉也準備回自己院子了,她倒是能清淨一陣子了,雖然李氏定不會禁足滿至兩月,因老夫人要回了了,府內大大小小的事物還都得李氏打理。不過老夫人回來之前的日子,她倒是可以清淨一些。
江婉擡着腿往前邊走,旁邊跟着滿臉喜意的紫菊,而她走了兩步,卻發現後邊的翠屏沒有跟上來,翠屏低着頭站在後邊彷彿一個做錯的小學生一般,迷茫的站在那。
江婉眯了眯眼,腳步頓了頓,頭也沒回的開口
“還不跟上來……”
淡淡的聲音響在翠屏耳邊,聲音冷淡的聽不明白表情與情緒,但是卻讓翠屏成功的愣在了那裡,愣了片刻她纔回過了神,邁着步子跟在了後邊。
“主子小姐,這個叛徒你還留着她幹什麼!!”紫菊內心滿是不忿,看着翠屏的眼神裡絲毫沒有之前的親厚,代替的是滿滿的防備與隱忍的怒意。根本沒了之前的親近。
“行了,有什麼事情回院子裡再說……”江婉面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加快了往自己院子裡走的步子,而紫菊和翠屏也都是一言不發的跟在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