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瞪眼,斜眼瞅着厲氏說道,“那起碼也得十兩金子,你來出?終於娶了個有錢的兒媳婦,開始鋪張浪費了不是?往年每次讓你給惠昭寺捐香油錢,你就說什麼自己日都過不下去了,連衣服都沒錢做,如今這是出息了?”
厲氏臉上紅一陣青一陣的,說道,“母親說的哪裡話,我什麼時候動過兒媳婦的嫁妝了,那可是不太地道。
老太太以前只當厲氏是官家小姐,嫁進他家,算是他們仟家高攀了,如今看着這厲氏一年不如一日,越發下作,唐氏卻是穩穩當當的,女兒當了娘娘,兒子還考個會元,爭氣的很,心思早就不如以往了,老太太又是個對錢財上很是吝惜的,想着厲氏以前花的銀子,就覺得肉疼的不行,越發看厲氏不順眼了。
“地不地道,你不都做了?不然那兒媳婦幹嘛拉着我家豐城回了孃家?”老太太厲聲說道。
厲氏氣的簡直要吐血了,恨不得站起來指着老太太罵,但是卻又不敢,只好低着頭,強忍着怒氣,說道,“現如今老爺也不常回來,豐城和他媳婦又在孃家,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怎麼……娘你還這般說我,這日子簡直就是過不下去了。”說完就捂着臉哭了起來。
老太太想着以前怎麼說也是要看厲氏孃家過日子的,大兒子一介寒門,在官海浮沉,很是艱難,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唐氏的女兒仟夕瑤可是比厲氏那什麼用都頂不上的孃家強多了,腰桿子也硬了起來,說道,“你要是真覺得過不下去,我這就給親家老爺寫信,讓她把你領回去。”
厲氏震驚,無措的看着老太太,就連眼淚都忘了擦了。
“不想被領回去?”老太太看着厲氏那樣子,越發的嫌惡,說道,“那就睜大你的眼睛給我大孫子找個好人家的姑娘,不許厚此薄彼,要是在來個什麼幾萬兩嫁妝換回來的孫媳婦,你就等着直接拿休書回家吧。”正所謂牆倒衆人推,以前是二房這邊沒有起來,現如今卻是今時不同往日,唐氏的身份貴重無比,老太太又是個牆頭草,以前怎麼打壓唐氏的,現如今就怎麼打壓厲氏,一點沒覺得自己勢利眼。
“我那也是跟老爺說過的。”厲氏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嚇的臉色毫無血色,老太太說什麼休妻之類的,實在是有些嚇人。
唐氏也是後面才知道關於豐家和仟府之間的恩怨,當然爲了兩個人名聲,厲氏也是費了不少力氣把消息瞞了下來,可是唐氏畢竟是仟召陵的生母,有心要查,自然也查的明白,知道之前厲氏想把豐心蓮嫁給仟召陵,後來豐心蓮卻又急匆匆的嫁給了仟豐城,不用問就能聯繫到其中的關係。
當時氣的唐氏在屋裡開罵,要不是仟秋白安慰了半日,當真是準備到大伯家問個明白的,最後還是想到自己不過是嬸孃的身份,只好坐在屋內掉眼淚,又是後悔的把以前的舊賬翻出來把仟秋白罵了一頓。
那之後又送了不少補品衣服過去,自是不說,但是唐氏打定了主意,後面的親事一定要參與進去,就算說她厚顏無恥,她也顧不上了,兒子一輩子的事情,不能讓厲氏就這麼草草的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