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輩子其實說來還是很失敗的。
她好像什麼都沒有看清。
她有些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啊!
先前她覺得她若是不知道真相她會死不瞑目,可是現在她覺得知道了真相她還是不甘心。
“哦,對了,靖王府的人還不知道呂靖平是死於你嫡姐之手,他們都以爲是呂靖平是意外死亡的。你的嫡姐還好好的在靖王府,靖王府覺得你的嫡姐年紀輕輕的就守寡,你嫡姐則是因爲心虛對靖王府上下的人越發好了起來,所以靖王府現在你的嫡姐開始參與管家了。”
梅婉婷只感覺有什麼在她心裡攪得她整個人翻天覆地的難受。
爲什麼?
憑什麼?
常宇良已經看到了梅婉婷心中的怒火和不甘了。
“不甘心?”
梅婉婷擡頭看了一眼常宇良。
“不甘心又能怎樣?”
“你現在還有機會。只是朕想知道你這笑場生的蠱毒是從哪裡來的。”
梅婉婷愣了一下。
“朕給你時間考慮,你自己好自爲之。”
常宇良說完這些就走了。
安樂宮裡邊,馮姑姑聽着賈如初的話眼神時不時的往賈如初身上看上兩眼。
“怎麼,還在懷疑本宮的話?”
馮姑姑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剛纔是奴婢的錯。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只是覺得娘娘您很厲害。”
往常賈如初聽到別人誇讚她都很是高興,可是這一次,賈如初很是認真的說道:“嘉懿是本宮的孩子。”
賈如初的語氣很是平淡,但是不容忽視的認真態度讓馮姑姑肅然起敬。
馮姑姑覺得這個理由也足以說服任何人。
晚上,常宇良來到了安樂宮。
賈如初不是很意外,今天她到雍和宮鬧那麼一出,常宇良要是不知道就不正常了。
“愛妃今日去了雍和宮。”
“是啊,沒事竄門子。”
常宇良聽着賈如初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語氣不由的看着賈如初。
“哦?”
“沒意思,沒意思!”
常宇良聽着賈如初有些鬱悶的聲音沒有說話。
賈如初覺得今天真的是她的鬱悶日,今天一天都沒人按照她的話讓她好好的把她準備的話說下去。
簡直了……
賈如初只好對着常宇良說道:“皇上不問妾其他的嗎?”
常宇良喝了一口茶後漫不經心的說道:“愛妃不是打算告訴朕的嗎?”
我還真就不說了!
可是這話剛在賈如初的心裡打個轉便沒邊了。
她還真的不能把這話說出口,也真的不能這麼做。
雖然一切的一切蕭進既然告訴她了,常宇良肯定也是知道的。
可是這畢竟是蕭進給她說的,她並沒有給常宇良說。
所以,她應該要給常宇良一個解釋的。
不然到最後成了她私下拉攏蕭進,那麼在常宇良那邊肯定就會覺得她的心大了。
很多時候,哪怕她的思想在再渴望自由,對於一個君王,還是要他感覺什麼都在他掌握之中才好。
“妾逼迫了蕭公公,所以蕭公公將嘉懿被害一事調查的結果告訴了妾。妾知道了這人是梅婉婷,所以妾今日真正的目的自然是去找梅婉婷算賬的。”
賈如初說完還一臉求證的望着常宇良繼續說道:“皇上,您今兒見到梅婉婷,梅婉婷是不是氣的夠嗆?”
常宇良想了一下,他見到梅婉婷的時候梅婉婷已經很是平靜了。不過梅婉婷在被抓之前的歇斯底里他還是知道的。
“恩。愛妃威武。”
“妾多謝皇上誇讚!”
這,威武對於一個女子好像也不算是誇讚之詞吧?
常宇良覺得今天賈如初去雍和宮挑釁梅婉婷不像是無意的。
說實在的,若是沒有賈如初的那一番胡鬧,梅婉婷最後應該不至於失了分寸。
常宇良在冷宮梅婉婷跟前還有一點沒說的是,他之所以這麼快能扣到梅婉婷的痛腳還和梅婉婷的嫡母少不了干係的。
狗咬狗,一嘴毛。
這樣的遊戲對他這樣的看客來說到也覺得有幾分意思。
他想看看這兩人到底誰給的價最大。
“愛妃打算怎麼處置梅氏?”
賈如初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的就是如何處置梅婉婷的事情。
在她心中她每次一看到常嘉懿,再一想到常嘉懿差點就沒命了,她恨不得將梅婉婷千刀萬剮。
只是她現在的理智告訴她,不能這麼做。
尤其是常宇良那一次真是認真的和她說了那麼多事情之後。
她不能拖後腿。
她若是拖了後腿,只怕是以後她要面對的路更加艱難。
所以她有些猶疑。
一方面她私心是想嚴厲處置梅婉婷的,一方面她也知道梅婉婷身上應該有一些關鍵線索。
“妾不知道。”
常宇良想了好久才說出這個答案。
常宇良有些意外,按照賈如初的脾氣,以及蕭進傳回的話來看,賈如初這一次一定不會放過梅婉婷的。
難道賈如初這是欲擒故縱?
故意掩飾自己的內心的想法。
最後的結果是常宇良在賈如初的臉上看了好久都沒看到他所猜測的神情。
賈如初是真的不知道。
常宇良說道:“爲什麼?”
“妾覺得她做錯了事,差點害死妾的嘉懿,她肯定是要受處罰的,不然妾沒辦法過妾心裡那一關,更沒辦法面對嘉懿,因爲妾不是一個好母妃。可是皇上您之前說的事情妾都記得,妾不是蠢人,也不是純粹的沒心沒肺,有些事情妾都知道。所以妾,真的不想讓皇上爲難。”
賈如初的話說完,常宇良就一直目不轉睛的看着賈如初。
賈如初起初還覺得有些彆扭,之後便是理所當然的迎上常宇良的目光。
“但是妾有一個要求,一旦皇上得到了皇上要知道的消息,那麼嘉懿的事情一定要給嘉懿一個交待。”
常宇良走上前攬住賈如初:“朕答應你。”
賈如初不想她的一番話竟然還有如此效果。
從她耳邊傳來常宇良“咚咚”的心跳聲,賈如初就明白了,之前因爲秦素伊在安樂宮和她無意之中談論的問題,在常宇良的心中的疙瘩已經真正散了。
這纔是一件真正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