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風堂曾經調查過方家的事情,覺得方家富起來太快了。
方家在京都城的底子一向薄,吃穿不愁,但富足有餘。
所以方家根本就不可能拿那麼多的產業給方言卿做嫁妝,帶到陸家去的。
可以說,方家的情況是在方言卿出生了之後,才慢慢好起來,不但三年換了宅子,眼見着家裡的產業越來越多,方家的主子越穿越好,個個面上泛着紅光。
方家之所以發家這麼快,並不是貪墨,而是全靠着良王舊部。
良王的家業大多都是不能見光的,給了方家,正好可以轉暗爲明,且不被人懷疑。
良王舊部給了方家那麼多的錢財,是爲了方言卿,當然方家“有錢”了,方家也不吃虧,到底也是享到福的。
方家之所以把絕大部分的產業都給方言卿做了嫁妝,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方家所擁有的一切,從頭到尾都不是方家的而是方言卿一人的。
方言卿所帶走的一切本就是她的,方家也是厚顏無恥纔會把責任推到方言卿的身上。
沒有方言卿,方家人這輩子都別想有方言卿在方家時那十六年的好日子可過。
人心不足蛇吞象。
“王爺,屬下愧對於您。當年那毒婦告訴我,小小姐出生之時就是個死嬰,屬下竟然信了,害得小小姐生生吃了這麼多年的苦。不過王爺放心,但凡是欺負過小小姐的人,屬下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盧懷德握拳,眼底閃過恨意。
“啊欠。”陸凝眸揉了揉發癢的鼻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覺得奇怪:“這天好得緊,也不像是要下雨降溫啊。”
熬過了一年最熱的時候,初回到定王府陸凝眸和孩子們都有些不太習慣。
“王妃,魯王府又送請貼來了。”夕霧一臉的不悅,當初被魯王妃打的一巴掌,她可還沒有忘記呢。
魯王妃來請王妃過舊一敘,肯定是沒有好事情。
“魯王放她出來了?”陸凝眸接過請貼一看,好吧,魯王妃請的不光是她一個人,說正確一點,魯王妃這是開辦了一場賞菊宴,不光請了她,還請了不少京官之女。
“卟……”夕霧忍不住笑了,放出來了?不錯,魯王妃這的確算是被魯王給放出來了。
上次魯王妃找自家王妃的麻煩,最後最麻煩的人卻是成了魯王,爲此魯王可是沒少對魯王妃發脾氣,當然,這些都是她聽說來的,該是不會錯。
“王妃,這個魯王妃不是好人,我們還是別去了,免得她又算計你。”
至於魯王妃算計的目的爲何,夕霧都羞於啓齒。
她不明白,世上怎麼會有魯王妃這種女人,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不着急,還有幾****再想想要不要去。”陸凝眸隨手就把花貼丟到了一邊去:“將軍夫人那兒今天如何?”
“挺好的,只是知道王妃今日有事要忙,所以將軍夫人才沒來找王妃。”
陸凝眸離開定王府許久,雷秦總要把一些賬目交給陸凝眸過目一下。
更重要的是,現在已經入秋,許多農莊該是收穫了,尤其是陸凝眸與張忠國合作,今年不但大肆種了水稻還有棉花。
算起日子來,差不多都是在這一季,所以陸凝眸有的忙了。
這些事情祁霍香都不懂,怕自己在不但幫不上忙反而還要給陸凝眸添麻煩,乾脆就帶着胖兒子東逛逛西走走,定王府可不小。
更何況,定王府不小,小娃娃更多。
帶着幾個孩子,祁霍香的生活極是充實。
所以就算祁霍香不去找陸凝眸,她在定王府也不會覺得不自在,一天天過得那叫一個樂呵。
“那就行,祁家的人還來找過麻煩嗎?”
“沒有了。”說着,夕霧就笑了:“王妃你不是知道,祁家那位老夫人跟個孩子似的,最怕苦。因爲你的吩咐,御醫可是在祁老夫人的里加了不少的黃蓮。聽說祁老夫人被苦的,直到現在眉頭還沒有鬆開過呢。”
祁老夫人不願意喝藥,非要兩個兒媳想辦法。
可是這個藥是定王妃下令讓祁老夫人喝的,祁老夫人不敢不喝。
不管祁家的人耍什麼花樣,只要藥往御醫的前面一過,御醫就知道這是不是自己開的藥。
要是連祁家這點小把戲都看不穿,御醫的人當真就全回去吃自己的吧。
後來實在是苦得不行了,祁老夫人表示她的“病”已經完全好了,不需要再用藥了。
御醫卻不肯,就算祁老夫人的“病”好了,御醫非讓祁老夫人再吃五劑,鞏固一下藥效,這鬧的,祁老夫人差點沒哭。
至此,祁老夫人就再也沒敢在祁霍香的面前用裝病這一招,這一次藥喝得都讓祁老夫人有心理陰影了。
祁家來京都城的時間並不久,也是祁老夫人的作風太過“清新”。
她完全做到了足不出戶,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京都城百姓不少人都認識祁家。
祁老夫人原本還想着,大兒媳跟二兒媳的身份不夠高,配不上自己的兒子,她是不是該再給兩個兒子討一房千金小姐。
這麼一鬧,原本的確還有些意動的人家,立刻打消了念頭。
祁家是靠着封疆將軍纔在京都城有立足之地,就這家祁老夫人都敢打壓將軍夫人。
若是其他兒媳還不知道被祁老夫人欺負成什麼樣子呢。
婆媳問題本就是自古以來極爲博大精深的一門學問,婆婆好還要擔心會不會處不好,現在確定婆婆壞了,很少有人會去想自己能不能把壞的處成好的。
都說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祁老夫人這樣的做法,多少叫人心寒。
更別提現在的將軍夫人也不是完全沒有依仗的,哪怕她只是一個孤女,本來親人全無。
現在將軍夫人不但有一個當將軍的相公,而且還被定王妃認爲姐妹。
將軍夫人得到定王妃的重視,可是比得到宮裡娘娘的重視更有用。
將軍夫人有定王妃護着,誰敢與將軍夫人爲敵。
明知道祁家的人討人嫌,若是嫁到祁府去,不但借不到將軍府的光,指不定還會因此得罪了定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