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坐在龍輦上想着今日之事,總覺得心裡不安生,皇后的做法是越來越不像樣子了,可是讓他去敲打敲打吧,又覺得她心性不過如此,你就是說破了天也不見得她會聽進去,再說他對皇后總是憐憫多餘其他,一個失了孩子的母親,沒有失心瘋就算是好的了。
正在皇帝這邊沉思的時候,龍輦忽然就停了下來,一旁的太監林懷安說道,“陛下,是皇后娘娘。”
皇帝一愣,頗有點不解的看林懷安,那意思就是皇后怎麼在這邊?那太監正要說話就聽到外面皇后哭哭啼啼的聲音,“陛下,臣妾有罪。”
等着皇帝撩開了簾子,只見皇后規規矩矩的跪在龍輦前面,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的,頭髮也有些亂了,衣服盡是褶皺,看着很是狼狽。
皇帝打量了半響,最後停留在她眼角的皺紋上,不自覺地一陣神傷,說道,“你這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快起來。”
皇后卻是堅持跪着不肯起來。
皇帝看着不行,無奈下了龍輦親手去扶,皇后順勢撲倒了皇帝的懷裡,她抹着眼淚說道,“陛下,臣妾這日子是過不下去了。”
“胡說!”皇帝怒斥,隨即想要推開卻發現皇后如同粘在他身上一般怎麼也推不開,他心下無奈,只好抱着皇后上了龍輦。
等着到了皇后的鳳棲宮,那宮人們見到皇帝親自扶着皇后回來都驚異的不行,動作比平時麻利了不少。
皇帝本來想把皇后送來之後就走,可是看着皇后哭腫了的眼睛,竟然是怎麼也狠不下心,就留下來用了晚膳。
膳桌上的特別快,皇后就看着那一盤黃鱔羹說道,“臣妾記得陛下最是喜歡這黃鱔了,新婚的時候連吃了三天都是這個菜。”皇后幽幽的說着,看了眼皇帝,那眼神裡蘊含了很多東西,有思念,有怨懟,更有說不出的嘆息。
皇帝看着皇后低着頭努力的給他夾菜,不知道怎麼就想起剛成婚的時候來,那時候他聽說家裡給了訂了親,很是好奇,跟幾個兄弟打了賭,喝了酒之後就翻牆,結果迷迷糊糊的竟然真的尋到了皇后的閨房,那時候皇后還是個二八的佳人,雖然容貌不夠傾城卻也是個楚楚動人的女子,皇后當時見了他目瞪口呆,隨即就嚇哭了,皇帝拿着定親信物證明了自己身份,又哄了半天這才讓皇后止住眼淚……
時間一晃而過,已經過了幾十年了,他和她都已經老了,皇帝看着皇后不在年輕的面容,忽然就覺得帶出幾分蕭索來。
邢尚天輕輕的應了一聲,卻是沒有說話,太子妃說完就悄悄的打量了兩眼邢尚天,見他沉着臉不說話,心中很是惴惴難安,等了半天也不見反應,心裡帶着幾分焦急,今天好容易找了藉口過來,難得能見上一面……,不能叫這機會就這麼白白的浪費掉了,又說道,“殿下,可是臣妾說的不對?”說完帶着幾分期盼看邢尚天。
這目光實在是太過炙熱,讓邢尚天不得不躲開,說道,“母后一片慈母之心總是難得。”在太子妃面前,邢尚天自然沒有放下心房,場面上的話總是要說一說的。
太子妃尷尬的笑了笑,覺得自己有點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殿下真是至孝。”說完便是沉默了下來,肚子裡想了許多的話,卻是一句也覺得不合適,正在她躊躇的時候,邢尚天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說道,“天色不早了,太子妃還是早點歇息吧。”
這顯然就是送客的意思了,太子妃吳蘭曦站了起來,臉上露出萬分不捨的樣子,最後才說道,“殿下,臣妾聽說殿下喜歡果茶,自己特製了幾罐,殿下改日過來嘗一嘗吧。”說完便是嬌羞的低着頭。
邢尚天見了,不耐煩道,“今日實在事多心煩,改日再說。”
太子妃悻悻然的走了,邢尚天見了太子妃這般模樣,越發心煩,想着這太子妃明明知道皇后過來要人,卻是一點也不作爲,等着走了這纔過來……,呵呵,真是明哲保身,好手段,他要的是一個明理的太子妃而不是一個滑溜的像是泥鰍一般的狡詐女子,要是他沒有及時趕到,孩子真被抱走了,她是不是會歡天喜地?
說起來,邢尚天的現在的心境跟以前卻是大爲不同,在別院的時候還是多多少少對女人有些好感,可是經過頑固不化的汪氏和後來的自以爲是的李晗,他實在是有些厭煩這些出身高貴但是小動作不斷的女子,無論如何傾城傾國女子也難以提起興趣來,每日裡朝政的事情都忙不完,哪裡還有閒心思去猜測女子的心思?
顧湘嚇得不輕,晚上死活不肯讓孩子回到自己的屋裡,把女兒抱到自己的牀上,兒子呢睡在一旁的嬰兒牀上,邢尚天打發完了太子妃回到寢室就看到這樣一幕,他雖然理解顧湘的心情,但是這實在是有點不像話,想着訓斥顧湘,結果看她正用一種特別無辜的眼神望着他……,邢尚天心裡面就扛不住了,想着她今天受的驚嚇,說道,“就今天一個晚上。”
如此這一晚上就是一家人睡在一起,結果半夜顧湘被嚇醒了,因爲她睡着睡着就覺得躺在中間的女兒不見了,趕忙起來點燈,以爲自己壓着孩子了什麼的,結果明惠是滾到了牀尾上,睡的甘甜。
邢尚天被顧湘吵醒,虎着臉看着她說道,“把孩子送走。”
好吧,好容易來個一家子大團圓就這樣半路夭折了,顧湘把兒子和女兒安頓好回來,邢尚天正躺在牀上等她,見她過來便是伸了手臂說道,“過來。”
顧湘覺得吧邢尚天真的越來越帥了,不是那種容貌上的……,隨着年齡的增長,閱歷的提高,身上那股子沉穩勁兒,貴氣勁兒,越發的顯得人英氣勃發,她美滋滋的瞧了眼自己的男人,然後就屁顛屁顛的走過去了。
“殿下,吵醒你了?”
邢尚天看着顧湘一臉癡迷的表情就覺得剛纔那些心裡想好的話竟然一句也說不出口,比如不能這麼慣着孩子,比如以後做事要穩當……,他無奈嘆氣,最後決定還是找別的機會說吧,“睡吧。”
顧湘湊了過去,枕着邢尚天的胳膊,把臉埋在他的胸口,只覺得無限安心,好一會兒,顧湘聽着邢尚天的呼吸都很規律了,覺再不問人就睡着了,這才扭捏着問道,“殿下,你和太子妃說了什麼?”
本以爲早就睡着的邢尚天豁然就睜開了眼睛,他板着臉,說道,“就知道你這個小醋罈子肯定要問。”
邢尚天這模樣要是叫臣下看了,自然是要嚇的趕忙跪了要賠罪的……,可是,輪到顧湘就不一樣了,她現在是一點都不怕邢尚天,在他懷裡拱了拱腦袋,身子扭動的像是毛毛蟲一樣,耍賴一般的說道,“我就是想知道嘛。”聲音嬌滴滴的,讓聽着的人都覺得骨頭都酥了。
邢尚天伸手攔住顧湘的腰,隨即在她捏了下她的鼻子說道,“想知道什麼?”說完便是露出無奈的笑意,“那地方光是站着的宮女就四個,說話那麼會兒,春芽過來上了六次茶水,你說,是不是你指使的?” 越往後說越是覺得把顧湘慣的不行了,這個小醋罈子,是不是恨不得他身旁連個母蚊子都沒有?
顧湘聽了就臉紅了,天知道她根本就沒有讓春芽這麼做……,,當然是春芽自發的去的,她也沒攔着就是,-_-|||
看着顧湘難得紅了臉,橘紅色的燈光下,美麗的如同春天盛開的爛漫桃花,令人心醉,邢尚天眼神一暗,不禁低下頭含住了她的脣瓣說道,“光吃醋怎麼行?總要拿出手段來讓本太子也心服口服才行。”說完那手就順着裙襬到了顧湘的兩腿上。
顧湘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如電流劃過,聽了邢尚天帶着幾分調侃的話,心中勇氣一生,竟然就翻身把邢尚天壓在了身下,像一個女土匪一樣得意的說道,“那殿下就看看本娘娘的本事好了。”說完就開始剝邢尚天的衣服。
邢尚天初是驚訝,再後來便是忍不住大笑說道,“那本太子就等着。”
這笑容讓顧湘的臉更紅了,可是此刻她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心一狠就伸手又開始拽邢尚天的褻褲,隨即傳來邢尚天的無奈的聲音,“慢點,慢點……”
不過一會兒,屋內便是春/意綿綿。
等着一切歸於平靜,邢尚天也睡着了……,顧湘面對着他,感覺到他淺淺的呼吸吹到自己的臉上有種說不出來的安心感。
夜色濃重,顧湘枕着邢尚天的胳膊,想着太子妃的事情,春芽過來學太子妃說話的時候一臉的不屑,說太子妃準備果茶,還讓殿下去她哪裡喝茶……,要說顧湘對太子妃和楊良娣什麼感覺,恨談不上,自然也不喜歡,哪個女人能喜歡有人來分享自己的男人?
如果邢尚天沒有給她這樣一個希望,新婚之夜寵幸了太子妃,那她倒是會老老實實的日子,也不會去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愛情,雖然心裡難受,但是這過日子又不是電視劇,你真當自己就是那萬人迷,人見人愛?自然不是的,顧湘別的沒有,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太子要娶正妻,太子要開枝散葉,太子要……,那個時候邢尚天就不是單純的邢尚天而是一國的太子。
可是邢尚天並沒有去臨幸太子妃,而是守着她過了一個晚上,雖然沒有說出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顯然他在用行動表示。
顧湘不是聖母,也不是腦殘,自己孩子的爹,自己喜歡的男人跑過來跟你說我以後就跟着你過了,不再碰別的女人,你難道還要賢惠的把他推出去跟別的女人分享?
曾經對着汪氏顧湘還是有幾分心虛的,畢竟她在前,顧湘在後,可是對着太子妃和楊良娣的後來者,她卻沒有許多顧慮,畢竟他們的父親們在逼迫太子娶妻納妾上也出來一份力,又或者他們纔是這一場選秀裡的幕後波ss ,不然怎麼就這兩個人出頭呢?
當然,不管如何,顧湘現在的做法對太子妃和楊良娣是不公平的,但是有什麼辦法呢,男人就這麼一個,而她又不想跟別人分享。
太子妃吳蘭曦無精打采的回到了西華宮,宮女香凝跟在身邊,見太子妃一直都不說話,便是有些擔憂說道 ,“娘娘,今日累了,早點歇息吧。”
結果這話剛說完就見太子妃轉過頭狠狠的打了香凝一個耳光,罵道,“本娘娘什麼時候歇着不需要你來說。”太子妃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就好像看到太子面無表情的對她說讓她早點回去一般的。
香凝臉上腫疼,卻是不敢說話,嚇的忙跪了下來說道,“娘娘恕罪。”
太子妃吳蘭曦看到香凝瑟瑟發抖的樣子,冷冷的說道,“出去。”
香凝不敢忤逆,便是戰戰兢兢的走了出去,等着香凝出去,偌大的寢殿內只剩下太子妃一個人,她無力的靠在彩玻璃做的臥榻上,揉了揉眉頭,想着今日太子的冷待,只覺得心裡一陣陣的發冷。
她似乎從太子的眼神裡看到幾分譏諷,在譏諷她沒有及時站出去阻攔皇后的鬧劇,可是她是誰?她雖然是這東宮裡的半個主子,卻是皇后的兒媳婦,無論從備份上還是從地位上都是沒有辦法去幹涉的這件事……,再說,就算她願意,她又憑什麼,那孩子不過是一個良娣生的,又不是從她肚子裡蹦出來的嫡長子,她難道可以爲了這個去得罪皇后嗎,太子爲什麼只是替顧良娣打算,就沒有想過她的處境,得罪了皇后,她以後又怎麼在後宮立足?
不過一會兒太子妃就委屈的哭了起來,她看着窗外空黑漆漆的夜色,只覺得心中也是這般的冷寂……,真的要這般被動下去嗎?
等着那個村姑出身的顧良娣踩到她的頭上?看着她的孩子像是嫡長子一般的長大,然後佔據她兒子本應該得到的位置?
當然不,太子妃臉色慘白,想到這些只覺得人像是被丟入寒潭一般的從心裡冷到外面,如同被人澆了一桶涼水一般,她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她是文淵閣大學士吳形正的侄女,是世代名門吳家的女兒,想到這裡吳蘭曦直直的挺着胸,深吸了一口氣,她走到了鏡子前,看着自己恢復了幾分自信的神色,這才覺得心裡踏實了幾分,她暗暗對自己說,她不能像個無知的村婦一般啼哭打鬧,她應該想辦法應對纔是,不能在放任那個顧良娣慢慢坐大了,一定會有其他的辦法的。
另一邊裳梨宮裡,殿內點了數十盞燈,亮如白晝一般,地上都是半開的箱子,裡面露出五顏六色的布料來,宮女拿了一塊石榴紅的緙絲料子在楊竹筠身前比了比說道,“娘娘,這顏色很陪娘娘的膚色。”
楊竹筠看着鏡中的自己被那豔豔的紅色襯托的越加雪白的膚色,她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就用這款料子做個通袖襖好了。”
幾個人正在這裡談論秋季要新作的衣服,蘇嬤嬤走了進來,她看到楊竹筠一臉興致勃勃的神色就覺得心裡不安,上前說道,“娘娘,你怎麼還在這裡挑料子?”
楊竹筠最近被蘇嬤嬤唸叨的很是心煩,見她又舊話重提便是不耐的說道,“嬤嬤,我不過多做幾件衣服,又哪裡不對了?”
蘇嬤嬤嘆了一口氣站在角落裡不說話,楊竹筠從小就是蘇嬤嬤奶大的,感情非比尋常,這會兒見她這般唉聲嘆氣的,突然間就失去了興味,讓宮女們把衣料都收了起來,這才湊到了蘇嬤嬤跟前問道,“嬤嬤,這又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你這孩子……”蘇嬤嬤見楊竹筠一副撒嬌的樣子,心下一軟,語氣中多了幾分無奈的寵溺,“你怎麼還是這般長不大。”
楊竹筠本來倒了一杯茶水準備遞給蘇嬤嬤,結果見她又說這種她不愛聽的話便是“砰”地把茶杯放回原處,說道,“嬤嬤,你到底還要嘮叨到什麼時候?”
蘇嬤嬤語氣放軟,說道,“不是嬤嬤嘮叨你,是你……,白天靈溪宮那麼大的動靜,你怎麼連去問都不問下?太子妃娘娘早就過去了,還不知道太子殿下如何想呢。”
楊竹筠聽了這話冷哼道,“她也不過是熱着臉貼冷屁股而已,太子眼中只有顧村姑一個人而已。”自從被邢尚天嚴厲的訓斥之後,楊竹筠就對邢尚天產生了怨懟的情緒,一夜之間就從愛慕變成了仇恨。
“你怎麼能說這種話。”蘇嬤嬤臉色漲紅,又看了眼四周,見四下早就無人,這才放下來一顆心說道,“娘娘,禍從口出啊,你可是要注意點……,別是讓太子聽見了就不好了。”
楊竹筠想起太子對自己的冷遇來,越發的恨意勃發,說道,“太子他早就忘記了我這麼一個人,如何能聽見?”楊竹筠說道這裡,便是覺得胸口都是說不出的委屈,忍不住大聲說道,“在說,我纔不稀罕他!”楊竹筠說完便是把手上的茶杯丟在了地上,隨即跑進了寢室內。
蘇嬤嬤心裡又急又難受,無奈追了過去。
晚上,楊竹筠是在蘇嬤嬤的懷裡睡着的,就像是小時候一般,她似乎回到了無憂無慮的童年,那時候她還是家裡的小公主,人人都讓着她,就連外祖母家獨子的季書表哥也會寵着她……,夢着夢着,楊竹筠就留下眼淚來,如果不是被選拔入宮,她會和季書表哥成親,然後過着平凡但是知足的日子吧?爲什麼爹爹會偏偏把她送入這冷冰的後宮裡?
蘇嬤嬤看着楊竹筠睡着竟然流了眼淚出來,心中痠痛,拿了手帕出來給她擦乾淨,嘴裡哄到,“我的小寶貝,快快睡覺……”那歌聲雖然不夠優美,卻是能讓人放鬆下心神來。
很快,楊竹筠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早上,皇帝起來看到一團亂的內室,那白色的褻褲丟在了牀尾,那青色的肚兜在被褥下面……,只覺得老臉有些微微發紅,想着昨天真是喝多了,竟然這般的瘋狂,他靜悄悄的起身,推開了熟睡中的皇后。
太監林懷安見皇帝一副小心翼翼怕打擾皇后模樣,心裡很是驚異,想着難道皇帝回心轉意了?他還記得幾個月前皇帝還對皇后一臉的厭惡。
很快皇帝像是逃跑一樣從鳳棲宮出去了,然後一副不願意提及的樣子,林懷安就想着,難道是昨天皇帝有什麼失儀的事情?
皇后壽辰這一天,天氣很是晴朗,皇后一改往日的低調,宴請了內外的誥命婦們,光是那席面就是都擺出了鳳棲宮。
顧湘帶着女兒去慶賀,邢盺還小,又加上上次的事情,顧湘就找了個藉口,說孩子不大舒服,這才只領着明惠去了。
明惠穿着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小襖,頭上帶着鑲嵌着南珠的小冠,很是玉雪可愛,她站在墊子前,恭恭敬敬的給皇后行了禮,稚聲稚氣的說道,“祝皇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顧湘在一旁緊張的看着,深怕皇后又在這許多人面前給人難堪,結果皇后卻是意外的露出笑臉來,只笑的顧湘心裡發虛,她朝着明惠招了招手說道,“乖孫女,到皇祖母這裡來。”
明惠看了眼顧湘,見她點點頭,這才規規矩矩的走了過去。
皇后抱着明惠笑着說道,“真是好孩子,這些都是賞你的。”就讓一旁的宮女拿了用金線做成金元寶樣子的荷包遞給明惠。
顧湘站在一旁戰戰兢兢的,一步都不敢離開,皇后抱着明惠說了幾句話就把人交給顧湘,顧湘這才放下一顆心來。
這一天,皇后很是和藹可親,拉着幾位宗親說起以前的事情,一點也不見曾經的陰冷,讓顧湘心裡很是覺得奇怪,她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宴會一直持續到了下午,皇帝下了朝之後便是帶着邢尚天過來特意給皇后賀壽,衆誥命婦人避開了之後,邢尚天誠心誠意的給皇后磕了頭,皇后笑着起身虛扶,然後指着顧湘說道,“你養的好女兒,早上已經給我磕過頭了,本宮年紀大了就喜歡這樣子孫圍繞的生活,你可是要努力的開枝散葉纔是。”這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就是連皇帝有些吃驚。
不過皇帝顯然很是高興皇后的轉變,特意留下來陪着皇后,這一場宴席一直持續到了晚上。
顧湘抱着早就睡過去的明惠坐在車上說道,“殿下,你沒覺得皇后有點奇怪嗎?”
邢尚天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沒有說話,直到顧湘又問了一遍才轉過頭,看着顧湘說道,“我聽說,父皇最近一直歇在皇后寢宮裡。”
顧湘,= =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皇后以自己這不惑的年紀打敗了後宮無數的年輕小妖精,佔領了皇帝這個高地?
邢尚天卻是丟了一個重磅炸彈過來,弄得顧湘直接暈了,“皇后估摸着是有身孕了。”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