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翔宇！念戚他這才休息了幾天，你就又給他派任務，你以爲他是你手裡那些訓練的跟機器人一樣的下屬麼？！”
卓翔宇完全沒因爲許月晴說他沒人性而生氣，反而爲了化解許月晴的氣憤而將頭湊上她的脖頸處。果然他還是最瞭解她的人，親暱的動作讓許月晴瞬間就羞紅了臉。
卓翔宇趁機向她解釋，“我並沒有要給兒子派任務，我知道他現在還在你給他訂的休假期，我再沒人性，也不至於剝削自己的兒子。”
許月晴剛要反駁他的話，就聽到卓念戚忽然驚呼出聲，不由的嚥下到了嘴邊的話，將目光投向他。
“萬子歸是瘋了麼？居然做起了這種虧本生意。”
許月晴將卓翔宇抱着自己細腰的手拍了兩下，再次將疑惑的目光投向這個日漸腹黑的男人，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寫滿了“又關萬子歸什麼事”幾個字。
卓翔宇停下不老實的手，輕嘆一聲，像是遺憾不能盡興一般，帶着些許的意猶未盡，“萬子歸在發佈會上完敗，只好在產品發佈後開始價格戰，買了新產品之後附送的贈品禮包異常誘人。”
生怕許月晴不能理解一樣，卓念戚緊接着卓翔宇的話茬繼續說：“因爲現在科技產品的普及，所以高端科技類的產品所賺的利潤很少，而且同行之間的競爭激烈。所以爲了能突出優勢，生產的產品成本又會越來越高，基本上是沒有利潤可賺的。”
卓念戚的分析也正是卓翔宇心中所想的，讚賞的點了點頭，“萬子歸所附贈的禮包無疑會讓他賠本，不過……按照薄利多銷的原則來說。如果pdu的新產品足夠比得上卓氏的新產品有吸引力的話，也不排除剛好保本的可能性。”
許月晴被兩人一人一句的分析都快要弄暈了，還沒能完全理解他們的意思，一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就已經搶在她的大腦思考之前脫口而出了。
“這麼說的話，我們也要降價咯？可是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更沒把握能夠贏過……他了麼？”
卓翔宇失笑的搖了搖頭，這個小女人果然不適合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摸了摸她的腦袋，耐心的向她解釋。
“我們卓氏不能降價，卓氏的產品一向的定位本就是高端科技產品，再加上發佈會的成功，貿然降價和pdu打起價格戰只會讓消費者們這卓氏的產品造成懷疑，那我們之前的準備就完全白費了。”
卓翔宇的話音頓下，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深深的笑意，那表情的意思分明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破壞萬子歸的新計劃。”
父子倆的目光忽然對接，那熟悉的默契再一次被勾了出來，卓念戚在心裡暗歎一聲，自家爹地見招拆招的手段真是越來越高明瞭！
對上許月晴好奇的目光，卓念戚不鹹不淡的扔出了卓翔宇心中所想的辦法，“自古便宜沒好貨！”
卓念戚話一出，許月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顯然被他這種不靠譜的想法驚到了，許月晴的嘴都不禁微微張大，“可是大家都喜歡佔點小便宜，這是國情所致呀！而且……”
卓翔宇將手指豎在許月晴的脣前，制止了她接下來反對的話，“你等着看就好了，相信我，萬子歸想以這種辦法是根本贏不了的。”
被卓翔宇自信而堅定的目光所吸引，許月晴發現自己竟說不出半點反對的話來，只能呆呆的點頭。
卓翔宇嘴角邊的笑容愈發深了，捏了捏彷彿花癡附身了一樣的小女人的臉，“萬子歸以爲自己去國外呆了那麼一段時間就以爲自己能鬥得過你老公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還欠缺點火候。”
許月晴被他的自稱說得滿臉通紅，卻無奈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話。而一旁的卓念戚對這對親暱起來完全不分場合的父母也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十分淡定的扔下甜蜜秀恩愛的夫妻倆上了樓。
等許月晴反應過來不該當着孩子的面這麼親密，半推半就的從卓翔宇的懷裡退出來時，卻發現兒子早已沒了身影。
夜幕降臨時分，網絡上出現了大批針對萬子歸買產品贈送豐厚禮品的行爲而發出的帖子，所有的帖子的意思所表達出來的意思無不是“便宜沒好貨，買便宜貨等於買水貨。”
自從和卓氏企業正面對上以後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的萬子歸，因爲過度的勞累而睡在了辦公室，可還沒迷瞪一會兒，就被刺耳的鈴聲給鬧醒了過來。
日夜繃緊了神經的萬子歸就連休息都保持着高度的清醒，一聽到鈴聲就立馬坐直了身子，拿起手機掃了一眼來電顯示，萬子歸的眉頭就瞬間皺了起來。
他有預感，robin帶給他的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定下心神，萬子歸劃開接聽鍵，還沒有開口，那邊就傳來了robin焦急的聲音。
“萬，網絡上突然涌現出了一大批的水軍，針對咱們pdu新產品的售賣計劃發了很多帖，說咱們的產品……‘便宜沒好貨’，現在這些帖子在各個交流網站刷屏。”
萬子歸只感覺身體裡的血液都被凍住了一般，就連身子都僵在了那裡，拔高的聲線顯示出了他的不可置信。
“怎麼會這樣呢！那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你有沒有找人刪、帖，絕對不能讓這些帖子大量的流傳，咱們的新產品禁不起……”
電話那頭的robin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萬，在看到帖子的第一時間，我就已經下達了刪、帖的命令，不過成效並不大。那些水軍根本禁不完，而且發帖的時間又是在晚上七點到九點，網絡瀏覽量最高的時候，我們根本無法控制現在的局面。”
萬子歸一拳砸在了辦公桌上，引起了一聲巨響，在空蕩的辦公室裡不停迴盪着，一聲一聲都敲擊着萬子歸的心。
robin聽到電話萬子歸粗重的呼吸聲，心中感慨萬千，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好半天，萬子歸帶着熬了好幾個晚上的疲憊的聲音才又在他的耳畔響起。
“現在新產品的銷售情況怎麼樣？”
robin的呼吸一窒，“還沒有具體的數據來說明這次的水軍帖對銷售有什麼影響，明天早上就能有具體的結果報告出來。不過，按照下面反饋來的信息看，水帖出來後的銷售情況顯然比之前要減少了。”
手機從萬子歸的手裡無力的滑落，夜晚冷清的辦公室讓他忍不住攏了攏身上披着的西裝。可他的冷卻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就算加了衣服也無法祛除他自身的寒冷。
“呵呵……”
充滿無奈而苦澀的笑聲從萬子歸的嘴角溢出，迴盪在辦公室裡卻生生的添了幾分嘲諷的感覺。
原本以爲這樣能夠力挽狂瀾，卻不想還是他棋高一招，不過區區水軍發的水帖，就能讓他的銷量受阻，也確實是諷刺。他用水軍將pdu的新產品抄得火熱朝天，硬生生的強壓了卓氏一頭，他現在又用水軍來將他完美的銷量美夢打破！
握了握拳頭，將心頭那些厭人的低落趕出自己的頭腦，萬子歸仍然不願放棄與卓翔宇作對，強打起精神，開了電腦，萬子歸坐在電腦前噼裡啪啦的敲起了鍵盤。
熒藍色的光微弱的照亮着萬子歸周身的方圓地方，這個夜晚註定是個不眠夜，卓氏與pdu的相爭也愈加白熱化。
“誒，你們聽說了麼？那個什麼pdu的產品賣得這麼便宜還送了那麼多的贈品是因爲質量不行呢！”
“你聽誰說的呀！我纔剛訂了一臺他們家的新產品，該不會被騙吧！”
“哎喲，現在還有幾個願意買他們的產品，你沒看到網上說的麼？我勸你還是早點退了吧，趁着產品還沒到手，不然退都退不掉。”
“對啊對啊，我剛托熟人訂了卓氏的新產品，聽說比pdu的不知道好了多少，不禁外觀棒，價格也並不比他們的貴多少，還特別好用。”
許月晴沒想到自己逛個超市都能聽到別人拿卓氏的產品許pdu的產品相對比。
難道水軍炒作的方法真的有用？
許月晴的心裡一陣疑惑，她承認之前聽到卓念戚說什麼便宜沒好貨。而卓翔宇也並不否認的時候，確實想到過卓翔宇會在這方面作文章，可她卻並不覺得利用水軍在網絡上炒作會有什麼勝算。
可現在看來，卓翔宇的方法也許還真有點效，許月晴的嘴角微微彎了彎。她還真是在家呆久了消息都閉塞了，沒想到卓氏的產品在人羣裡會受到這麼多的好評。
見許月晴一直站着不動在旁邊傻笑，那邊採購的幾個人都對她避之不及。回過神來，許月晴才驀然發現周圍的人看她的目光有些怪怪的，心裡雖然有些疑惑，但是一想到自己聽到的消息，心中又是一陣雀躍，當下斂了心神就往結賬的地方走。
看着購物車裡的東西，許月晴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