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也真是的,既然知道就不要再查了唄,你不是閒的沒事兒找事兒嗎?”蕭遠峰大大咧咧的在窗口坐下,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
這一段比之前飄香酒肆附近要繁華得多,從街道上行走的那些民衆的穿着就可以看得出來,這一帶出入的大多都是一些有錢人,富叔還真是會選地方,眼光不錯。
“換種角度來說,我只是爲了提前讓心中有個底,若是真的有不妥之處,他日被谷中別的人翻出來的話,會讓我們措手不及的。”蕭遠秋神色嚴肅的出聲,原本谷中的那些長者對小凡就不甚滿意,如果再讓他們揪出什麼把柄來,可就有得頭疼了。
“嗯,這倒也是。”蕭遠峰讚賞的點頭,哥他總是任何事都比別人設想的更爲周全。
“師父覺得有何不妥之處嗎?”蕭遺墨看向花飛塵那輕蹙起來的眉心。
花飛塵幾不可覺的笑了一下:“沒有,我只是想象了一下小凡在大婚之夜看到你原本的面貌會是怎樣的表情。”
蕭遺墨擰眉:“師父覺得她會是怎樣的表情?”
還不等花飛塵回答,蕭遠峰就說:“我覺得吧,小凡絕對會一腳將你踹下牀的。”
蕭遺墨聽後不以爲意的說:“之前那一次她也沒將我踹下牀去。”
“好了,不要在這裡說這個話題。”蕭遠秋意有所指的瞄了一眼隔壁的房間。
蕭遺墨沉默,不明白爲何爹跟師父都執着的要選在大婚的當日讓自己復原,看着他們異常的執着此事,不知爲何,就生出了一種那日會發生什麼不好事情的預感。
“秋哥,沒事的話回谷一趟,暗中查查谷中最近的動靜。”
蕭遠秋脣角溫潤的笑意微僵:“那我明日便動身回谷,這裡有弟弟跟師父在的話,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了。”
花飛塵輕輕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秋兒你這是在懷疑爲師的能力嗎?”
“徒兒不敢。”蕭遠秋堆滿笑意看過去,起身爲他滿上了茶。
“那你現在就啓程吧,順便將師兄那匹馬帶回去,時間久了他又會找各種藉口說我將他的馬餵養瘦了。”花飛塵輕抿着脣瓣,眸間溫柔的笑意褪去了幾分,之前那次借用師兄的馬,自己還回去之後,可是給他放了好幾天的馬呀。
“好。”蕭遠秋壓下心頭的不願,打開房門快步而去。
午休結束之後,蘇小凡揉着睡眼惺忪的眼走出了房間,趴在桌子上睡覺還真是累人,四肢都麻了。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蕭遺墨也打開房門走了出來,擰眉盯了她一眼,仰着頭從她面前走過:“後院不是有牀嗎?幹嘛趴着睡覺。”
“嗯,剛好跟表姐說說話,不過小寶貝兒,你是怎麼知道我趴着睡覺的?”蘇小凡打了個呵欠,這秋日的午後呀,總是越睡越想睡,怎麼也驅散不去這股睏意。
“看你手肘處衣服的褶子不就知道了。”
“哦,的確是,小寶貝兒你真厲害。”
櫃檯那一直在算賬的蕭福,見兩人下來,便堆滿笑站起了身:“少爺,少奶奶,前幾日的賬做出來了,你們來過目一下。”
蕭遺墨走過去,爬上專門爲他準備的凳子,翹着二郎腿,慢悠悠的看了起來,片刻後淡淡的說:“看起來收益還不錯的樣子,不過啊,女人,你說的那個衝卡的會員制度,似乎還沒有什麼人蔘與呢。”
“新穎的東西總是沒那麼快被人接受的吧,明日在門口的牌匾上再加上,本店的會員在生日的當天進店消費都可免費,填會員信息的時候福叔你要注意一下了。”蘇小凡隨意的瞄了一眼蕭遺墨手中的賬本,按最近這個生意來看,自己要還完村長家的錢也還要好幾個月呢,唉……
“嗯,我會注意的,再有少奶奶說的那個廚師等級,我看的不是很明白……”蕭福尷尬的笑了笑。
“這個嘛,只是我心血來潮想出來的,一樓的客人就不說了,這個適用於二樓三樓的客人,如果個別的人想要指定某個廚師做的菜,就將我昨天羅列出來的那個菜單給他們看,當然相對的價格是要偏貴一些的。”蘇小凡揉了揉眉心,尋思着明日還是不要午睡算了,不然這每天午睡起來之後,都有好一陣沒有精神,都怪表姐有每日午睡的習慣,自己也在無形中變得跟她一般的想要午睡一下了。
“那我一會兒跟水夢水香她們大概說一下,依我來看,如果日後有熟客指定廚子的話,絕對指定的都是少奶奶您,您來得及嗎?目前廚房中的烤雞烤鴨頓罐什麼的都是你自己親自處理的吧。”蕭福聽明白後,便將那個菜單拿出了端詳了片刻,廚房中的那幾個廚子的幾道菜就不說了,都是他們最拿手的菜色。
少奶奶自己名下列出來的幾道菜,口水雞,牙籤肉……之類的,名字看起來很是新鮮,不知道會不會有客人點。
“小凡,我肚子餓……”
“小西?”忙碌翻看着賬本的蘇小凡聞聲擡頭便看到了眼睛紅腫的餘小西,驚訝的繞出了櫃檯,挽着她的手便進了後院去。
蕭遺墨斜斜的睨着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眉頭深深的蹙起。
“這是怎麼了?”蘇小凡伸手摸了摸她紅腫的眼睛。
“肚子餓了。”蘇小凡垂着頭,有氣無力的出聲。
蘇小凡擔憂的站起身:“那你等會兒,我去給你弄吃的,你一會兒給我好好的說說發生什麼事了啊。”因爲心中急切的想要知道小西她究竟怎麼了,拿出去的也都是一些現有的熟食。
“這些是小西自己弄的吧?”餘小西吃飽喝足之後,才用手絹擦了擦嘴。
“嗯,酒樓畢竟剛開,這些東西還是得我自己來弄的,好了跟我說說吧。”蘇小凡將她面前的碗筷都收了放到一旁。
“也沒什麼事兒,就是心情不好了,來你這散散心。”蘇小凡低垂着頭,不敢與之對視,如果對上她關切的眸子,自己說不定就會一個忍不住將腹中的苦水全部吐出來。
蘇小凡裝作生氣的抿了抿嘴:“小西這是不拿我當好姐妹了嗎?”
餘小西用力的搖了幾下頭:“沒有的事,哪能啊,除了姐姐,小凡就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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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跟我說說吧,就算我幫不了你,也能當個忠實的聽衆不是嗎?”蘇小凡伸手撩撥開她面前的髮絲,大概也能猜得出來,她這副模樣,絕對的是跟那蘇柄的娘發生爭執了。
“那我說了,小凡你別往心裡去哦。”餘小西帶有幾分疑惑的擡起了頭,
蘇小凡笑着輕點了一下頭,倒了一杯茶遞到她手中。
“蘇柄的嫂子似乎懷了二胎,阿姨叫我回去照顧他嫂子,我這目前都還沒有過門,就被她叫去跑腿,我也都忍了,這不過去照看了她兩天,不就才三月不到的身子,整日矯情的跟什麼似的,還一個勁的在我面前說你的壞話,我氣不過就跟她吵了起來,然後她忽然就捂着肚子,說肚子疼,還跟阿姨說是我推了她撞到肚子了,阿姨都不問問清楚就扇了我兩耳光……”餘小西越想心中越是委屈,哽咽着說不下去了。
蘇小凡擰了眉:“你家蘇柄怎麼說?”
餘小西聽到她的問話,一個沒忍住,淚水刷刷的就掉了下來:“他昨天回家後都沒來我姐夫家,原以爲他至少得爲了他孃的行爲來跟我道個歉什麼的,至少說兩句好話呀。”
“他昨天是不是沒回家啊?或者他家裡人沒告訴他。”蘇小凡覺得以自己對蘇柄的瞭解,他不會是那種不顧及小西心情的男人。
“回了,早上的時候來我家了,跟我姐說了一會兒無關緊要的話,就走了,不過我躲着沒出去見他。”
餘小西一個勁的落淚,蘇小凡一個勁的幫她擦眼淚。
半餉,蘇小凡才站起身子,指了指自己的房間說:“一晚沒睡吧你,趕緊的進去休息會兒,我去會會你們家蘇柄。”
“不用……”餘小西見她起身,也連忙站了起來。
“這有誤會啊就要趁早解開,不問清楚了他的想法,你可不就得一直的胡思亂想嗎?”蘇小凡將她推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就走了。
快要到飄香酒肆的時候,蘇小凡才回過神來,剛剛似乎沒有問小西,她家嫂子又說自己什麼壞話了,看來一會兒回去之後得好好的詢問一番。
“小凡,今日怎麼有空,快進來。”孟平看到蘇小凡走來,便笑着迎了上去。
蘇小凡瞧了一眼他臉上那抹可疑的紅暈,咧嘴笑了笑:“這麼久不見,你怎麼還是這般的愛臉紅呀,小心日後被你媳婦兒欺負哦。”
孟平臉更是紅了幾分,支支吾吾的說:“小凡說笑了,我這成親還早呢。”
“我找蘇柄,你幫我將他叫出來一下。”蘇小凡掃了一圈酒肆內的情況,然後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似乎沒有自己在,這裡的生意也都還不錯,畢竟之前教給他們的那些配方,也算是很美味了。
蘇柄擦拭着額上的細汗,從廚房內極快的走了出來:“小凡,找我有何事?”
“嗯,小西哭着跑去我那了,所以過來問問情況。”蘇小凡笑着從孟平的手上接過茶杯,又對着走出來的孟傑打了一些招呼。
“咦,今日你家小夫君沒跟來呀?”孟傑驚訝的在她對面坐下。
“是啊,他在跟福叔一塊兒算賬,我就悄無聲息的溜了出來。”蘇小凡剛纔出門的那一下的確是沒跟他們說,畢竟一會兒就回去了,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孟傑揚揚眉:“哦?看不出來,那小夫君原來是個天才呀。”
蘇柄笑着接話:“人家本來就是天才,小凡,小西她怎麼了?”
“你怎麼了?”蘇小凡不答反問。
“我沒怎麼呀。”蘇柄狐疑的看向她,總覺得小凡此刻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帶有幾分不悅。
“小西都無緣無故的被你娘扇了兩耳光了,你都不去哄哄勸勸,還叫沒怎麼?”蘇小凡挑了挑眉,他此刻的神色看起來的確倒像是不知情啊。
蘇柄驚訝的起身:“有這種事?昨天我回去之後,我娘只說了,小西跟我嫂子拌了幾句嘴,我早上原本是想過去跟她說說話的,我還在納悶她怎麼閉門不見我呢。”說完便進廚房,將身上的圍裙解了下來,轉身就朝外走。
蘇小凡道:“你等等,回來。”
“對了,把你忘記了,小凡要再坐會兒,還是就跟我一塊兒回去?”蘇柄聽到她的聲音,又折返了回來。
“先不忙,我來就想問問你這小西要是跟你成親後,是不是還得看你娘跟你嫂子的臉色。”蘇小凡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示意他先做下。
蘇柄攏了眉,神情凝重的坐了過去:“這雖然說有了各自的院子,這畢竟還未分家,再者就算分了家,也都還是一家人,也不能算是看她們的臉色吧,相處一段時日,她們的關係就會變好的,你看我娘跟我嫂子不就相處的很好嗎?”
蘇小凡無言的翻了翻白眼:“你拿小西,跟你那嫂子比嗎?雖然我是跟你嫂子不怎麼熟,也只見過一面,卻也看得出其爲人出事應該極其的圓滑狡詐,小西心性單純,沒那麼多心眼,性子又太過急躁,這要是讓她每日看你嫂子的臉色,還不就是等着被欺負的份嗎。”
“小西的性子應該不容易被欺負吧?”孟傑對她說的話深表懷疑,小西在酒肆中的時候都是什麼話都敢說的直爽性子,會委屈了自己?
“那要看對上的是誰啊,這看在蘇柄的面子上,她也只能將委屈往肚裡咽啊,絕對不可能與他娘嫂子吵起來的。”蘇小凡說完就微微擰起了眉,小西若是一直因爲自己的事跟他家人鬧矛盾的話,的確是不大好,看來還是自己想辦法,解開跟蘇柄家人之間的矛盾比較好。
“我知道了,我會認真的想想對策的。”蘇柄若有所思的攏了眉,一直自己都覺得爹孃爲人雖然比較強勢,嫂子雖然比較愛說他人的閒言碎語,卻也不至於爲難小西的。
自己怎麼就忽略了小西跟小凡的交情這一點呢。
要是嫂子當着小西的面說小凡的壞話,這是絕對的會鬧起來的,然而不管鬧得怎麼厲害,娘她都不該出手打人,這一點回去之後一定的跟娘好好的溝通一番。
“唉,自古婆媳相處都是一件很麻煩的事。”蘇小凡揉着眉心,輕嘆出聲。
“小凡日後也要面對這些問題的吧,如果是小凡你的話你會怎麼做?”蘇柄覺得自己夾在幾個女人中間,着實難辦,婚期越近,就感覺小西一直在因爲自己家人的事受委屈,但是身爲人子,自己實在無法對娘說出過重的話。
“這個嘛……我覺得小寶貝兒的娘還挺好相處的,他的家人也都不錯的樣子,所以我應該是沒有那方面的煩惱纔對。”蘇小凡回憶了一下那小寶貝兒的孃親,總覺得若是有矛盾,自己只要弄出一桌美食,就能將她給收買了。
說完之後,見蘇柄一臉爲難的神色,出聲說道:“其實這親戚之間住太近了,總是會出現各種矛盾的額,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存點銀子,日後在這默城附近買一個小院子,你跟小西兩人生活?”
孟傑接話道:“這默城附近的院子可都是很貴的呀。”
“也沒說現在就買呀,當成目標不就可以了嗎?這樣偶爾你們兩人回去看看你家人什麼的,說不定感情還會更好。”蘇小凡倒不是很清楚這裡的房價,但是這住近了就算是鄰里間都會爭吵幾句,別說是親戚了,而且這有的時候親戚可是比鄰居還煩人,好比自家的那些個極品。
“嗯,這事可行,日後跟小西商量看看,走吧,小凡,不跟她說清楚了,又得好些日子不理我了。”蘇柄摸摸頭憨厚的笑了幾下。
“嗯,的確也是,那孟平孟傑我們就先走了喲,有時間來我那,我請你們吃大餐,順便跟你說說製作的方法。”蘇小凡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最近自己搗鼓出來的幾樣菜色還沒有跟他們說過,不過自己最近弄出來的東西似乎不太適合他們這個小酒肆,得讓他們適當的改改配料才行,畢竟這一帶幫人做事的居多,消費水準跟來自己酒樓中的人不一樣。
孟傑眉開眼笑的回:“好啊,明天早上忙完我就跟蘇柄一塊兒過去。”
蘇小凡點頭:“嗯,到時候準備好了等你們來哦。”
回到酒樓以後,一進入後院就對上了擰着眉等着自己的小寶貝兒:“怎麼了?”
“以後出門給我說下,不然我會以爲你又跑哪裡去私會男人了的。”蕭遺墨悶悶的出聲。
“我何時出去私會過男人了?”蘇小凡擰眉想了想,就自己認識的那些人當中,根本就沒有需要揹着他去私會的人好嗎。
“哼!”蕭遺墨低哼一聲,扭過了頭,繼續跟石桌上放着的賬本奮鬥,得整理成她能看得懂的簡易賬本才行,不然自己還得花許多時間跟她解毒。
蘇柄心想莫不是小凡揹着他去了酒肆中,這小少爺生氣了?
蘇小凡轉頭指着自己的房間門對着蘇柄說:“好了,你先去我房間看看小西吧。”
在他進入房間之後,蘇小凡才走到蕭遺墨的身旁坐下:“小孩子不能在大人的面前說太過沒禮貌的話哦。”
“不要將我當小孩子對待就好了呀。”蕭遺墨頭也未擡聲線淡淡的出聲,繼續翻看賬本。
蘇小凡凝目盯了他片刻之後說:“莫非小寶貝兒你真的入他們說的那樣,其實年齡很大了,只是長不高?就好像那什麼侏儒症。”
蕭遺墨來回看着賬本的瞳仁頓了頓:“若真是那樣的話,你要如何做?”
“唔這個嘛……”蘇小凡收回視線看向院中的幾盆花草:“真要是那樣也不錯,就讓我寵你一輩子吧,男人什麼的其實很煩人的,我覺得目前這樣的生活挺好的。”
蕭遺墨擰眉,男人很煩人?
她口中的那個男人指的是誰來着?
莫不是其實還是沒有放下那張雲鬆嗎?
“不過只是說說玩的,那種情況不可能出現的吧,小寶貝兒日後長大了說不定會長的跟你爹差不多誒。”蘇小凡將他緊盯着賬本的小臉扳到了自己這個方向。
蕭遺墨眉頭擰得更緊了:“你喜歡我爹那張臉?”
“只是覺得你或許長大了會跟他一模一樣罷了。”蘇小凡鬆開了手,拿起他整理好了的一個賬本,翻看了起來,半晌後頭疼的放下:“日後,你不用整理出來給我看了,管賬什麼的就交給你瞭如何?”
“可以啊,就算賺了錢我也不告訴你,讓你白乾。”蕭遺墨心中對於她之前一直盯着爹看的疑惑總算是解開了,不過,自己跟爹並不是很像來着。
“不告訴我也行,村長那邊的錢你可得負責還了哦,還有啊,計劃在明年去你家之前要將第二家酒樓開起來。”蘇小凡從盤中拈了一顆葡萄放入口中,轉眼對上蕭遺墨張開的嘴,就又剝了一顆給他放了進去。
蕭遺墨滿意的淺笑了一下,問道:“酒樓開了那麼做什麼?”
蘇小凡盯着自己的房門,漫不經心的回:“開多家纔會賺更多的銀子吧,等默城全部拿下之後,再去臨近的城市。”
蕭遺墨這次終於是放下了手中的賬本,神情認真的盯着她:“那樣的話,你不是會很忙嗎?沒時間陪我怎麼辦?”
“咦,小寶貝兒不打算一直跟着我嗎?”蘇小凡依舊盯着自己的房門,也不知道那兩個人在裡面說什麼,自己都一點兒聲音也聽不到。
“跟是要跟的。”蕭遺墨低下頭,想起之前她跟那紫韻兩人的談話,莫不是她還真的就準備等到二十五歲之後再要孩子嗎?若要那樣的話,娘可是不會依的。
就在蘇小凡等得不耐煩,想要敲門進去看看情況的時候,餘小西紅着臉開門從屋內走了出來。
看她的樣子,蘇小凡就放下了心來,應該是已經將誤會說開了。
“小凡,那個我先回去了。”餘小西紅着臉站到了蘇小凡的身旁。
“別,先坐會兒,蘇柄你也坐會兒吧。”蘇小凡將果盤放到了餘小西的面前:“吃點水果吧,然後跟我說說,你那嫂子又說我什麼壞話了,讓你激動的跟她吵起來了。”
“也沒什麼,不過就是之前那些罷了。”餘小西瞄了一眼蘇柄,剛纔他也問這個問題來着。
“別想忽悠我,就之前那些事的話,你還不至於跟她吵起來的。”蘇小凡盯着她泛紅的臉頰,還有那水潤潤的脣瓣,莫不是這兩人剛剛在裡面幹了什麼?雖然這馬上就要成親的兩人做出點什麼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個時代的人不是應該很矜持嗎?
餘小西沉吟了片刻纔回:“嫂子說不定又在默城遇到那蘇四喜了,那四喜跟她說,你之前去藥房買了紅花要墜胎來着,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的,當時想着要是那些話被嫂子在村中傳開了可如何是好,就跟她急起來了,雖然跟她急了,結果還是被她傳出去了。”
蘇小凡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這被傳出去了還真不妙,但願奶奶跟娘不要相信爲好,看來得挑個時間回家一趟了。
“回去一下吧,剛好之前叫人準備的東西也差不多弄好了。”蕭遺墨合上賬本,起身走了出去。
“準備的東西?”餘小西看向蘇小凡發問。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蘇小凡輕搖了一下頭。
回家的馬車上,蘇小凡問蘇柄:“這麼早走酒肆中沒事嗎?”
蘇柄點頭:“嗯,他們多半都可以應付了,而且那一帶的客人也都比較好應付,忙不過來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纔剛一走進自家的院子,蘇小凡就被賈氏拖進了房中,一臉嚴肅的問:“凡兒,那村民們……”
“娘,別相信那些閒言碎語,你聽了只當沒聽見就成。”蘇小凡朝她笑了一下,就蹲下身子跟小灰灰玩了起來,要不是想着放它在家中,還能有防賊的作用,自己都直接將它帶去酒樓中了。
“不是真的就好,害我擔心死了。”賈氏拍了拍胸口,放下心來。
“那四喜也不知道要在默城住到什麼時候。”蘇小凡覺得遲早得將她抓出來,問問她散播這些謠言,究竟爲何意才行。
“四喜在默城?”葉氏從外推門進來,驚聲問。
蘇小凡輕點了一下頭。
葉氏走過去,在她身旁蹲下,壓低了嗓子問:“你可知她住哪啊?她都好些日子沒回來了,你三嬸她又不敢明瞭來找人,私下都來跟我說了好幾次了,讓我跟你說說,幫她找一下四喜。”
“她跟奶奶說了?”蘇小凡原以爲那三嬸應該是不會來家中了的纔對。
“是啊,看樣子這些日子是急壞了,畢竟四喜外出她也是瞞着你三叔的,這時間長了三夫也是遲早會知道的吧,這要是傳了出去,日後四喜可不好許配人家。”葉氏滿是褶皺的臉上佈滿了擔憂,不管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孫女,就算是不孝順,就算是有點壞心眼,自己也無法放下她不管。
“奶奶,放心吧,明天我讓他們去找找,剛好我找她也有事。”蘇小凡雖然想找出她來跟村民們對質,卻也不是很着急,畢竟那些謠言,只要在自己手上點了那所謂的守宮砂,就自然的沒人再說了。
“女人,出來了,人都到齊了,還有你三嬸兒也過來了。”
正說話間,就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聲音。
賈氏擰了擰眉:“她這幾日爲何老是往我們家跑呀?”
“出去看看吧。”蘇小凡起身走了出去,小灰灰搖着尾巴歡快的跟在身後。
“……”孟氏站在院門口,看了看院中的人之後,遲疑着要不要走進去。
蘇小凡只淡淡的憋了她一眼,就看向院中的其他人等:“村長您怎麼也來了,大家這是有什麼事啊?”
蕭盛手中拿着一個小盒子走到了蘇小凡的面前說:“這是小少爺前幾日捎話回來讓我們準備的用來點守宮砂之物,剛好最近村中總是飄散着一些閒言碎語,我們就將村中一些長輩都叫了來,大家也好做個見證。”
蘇小凡好奇的湊過去看了一下,似乎沒什麼特別的,真有那麼神奇的功效嗎?
“是啊,小凡,這樣正好賭了某些人的嘴。”王氏也走到了蘇小凡的身邊,說話間斜眼瞪了一下那袁珍袁晴,最近這事鬧的沸沸揚揚的,就是她們婆媳兩給惹出來的事。
“嗯,謝謝三婆。”蘇小凡笑着挽高了袖子,將手腕伸到了蕭盛的面前。
蕭遺墨也湊了過去,擰眉看着。
蘇小凡低頭看了看他:“要是點不上,小寶貝兒,你會不會不要我?”
“……點不點的上,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錯不了。”蕭遺墨說完便轉身進了屋內,看着這滿外的人就覺得煩躁,要不是顧及她的名聲,自己纔不想來這麼一出。
蘇小凡勾脣甜甜的一笑,就算他只是隨口那麼一說,自己聽着也很舒服。
“好了。”蕭盛處理好了之後,將東西收了起來。
“就這樣嗎?”蘇小凡眨巴了幾下眼睛,自己原本還想着會痛呢。
王氏轉頭瞪向那袁珍問:“你們可滿意了?”
袁珍尷尬的笑了笑:“這不是因爲晴兒一直跟我說嘛,我這個人管不住自己的嘴,不小心就對大家說了……”
袁晴臉色變了變,婆婆這樣說了之後,日後村中的人怕是都不願意跟自己來往了,而且那四喜究竟爲何要編那些謊話出來,害自己平白無故的遭難。
“好了,你們請回吧。”賈氏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對着袁珍冷冷的出聲,這以前都看在她是小西未來婆婆的份兒上,就算她處處去說小凡的壞話,也未多跟她計較,但是鬧到今日這般的地步,自己可也無法做到繼續忍讓了。
“那個,對不住了,日後我不會再亂說什麼了,當然也不會阻止小西再跟小凡來往,你們別往心裡去。”袁珍面色不自然的說完,拉着袁晴的手急衝衝的離去。
“村長麻煩你們了。”蘇小凡放下袖子之後,還想着一會兒去多洗洗試一下,那玩意真就擦不掉嗎?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那我們也告辭了。”蕭長富對着院內餘下的人笑了笑,跟蕭盛一同離去。
“小凡,抱歉啊。”蘇柄撓着頭,尷尬的站在原地。
蘇小凡道:“沒事兒,你也趕緊回去吧,看你娘剛纔走的時候臉色不大好。”
蘇柄點了下頭,快速的跟了出去。
“剛剛我也該點一個玩玩的。”餘小西湊到蘇小凡的身旁,興奮的出聲,據說城中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可是一出生就會在手臂上點下這玩意兒的。
“又不是什麼好玩的東西,你也回去陪陪你姐吧,她一個人在家該多無聊呀。”蘇小凡之前聽她說起過,她姐姐家的人爲了確保腹中孩子安穩降世,讓她姐每日都待在牀上,除了如廁連吃飯都是在牀上解決的,想去日子一定不會好過,會憋壞的吧。
待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孟氏才邁進了院子,看向蘇小凡問:“小凡啊……那個……”
蘇小凡挑眉看着她:“三嬸嬸來問我也是於事無補的哦,你自己去默城找找她如何,今日這事據那袁晴告訴我的,可就是你家四喜跟她說的哦,你家四喜這安的是什麼心,你知道嗎?”
“四喜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是不是那袁晴故意那樣說的?”孟氏臉色大變,這四喜怎麼又做出如此幼稚的事來,傳出這樣的謠言,根本就對這蘇小凡沒有絲毫的影響呀。
“這我就不知道了,三嬸嬸你去問問袁晴如何?說不定她會知道你家四喜住在哪裡,而且你家四喜似乎真的有喜了哦。”蘇小凡慵懶的打了一個呵欠,隨口說着。
孟氏聽後,臉上浮現出了驚恐之色,卻也不好再多問什麼,訕訕的轉身走了,這今日原本就是想來問問她有沒有在城中看到四喜的,這眼看着就要瞞不下去了,若是四喜的事被孩子他爹知道了,自己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這都還不是最重要的,若是那張雲鬆始亂終棄,四喜可怎麼辦纔好,都怪自己當時財迷心竅,想着那張雲鬆怎麼着也算個京官,覺得就算四喜能去給他當妾都算是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早知會鬧成如今這樣不確定的情況,自己就該阻止她的。
“凡兒累了吧,去休息休息。”賈氏放心的笑了笑,如此一來,村中就真的沒人會再繼續說那個閒話了:“對了,那紫韻走了嗎?”
“哦,還沒告訴娘呢我,表姐她最近住在我酒樓中。”蘇小凡原本是想要湊到她身邊去看看弟弟的,卻憋到了她臉上那不自然的神色。
“住在酒樓中?她這次出來不是說來找我的嗎,既然已經確定我的安危了,爲何還沒有離開?”賈氏眉心緊緊的蹙了起來。
蘇小凡心中的疑雲更甚,孃的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讓她對家人避之不及,還如此想要讓表姐及早的離開:“娘,別擔心,表姐說只是想在大婚前,盡情的玩耍一段時日罷了。”
賈氏臉色微微緩和了一些:“原來如此啊,那你有時間的話就陪她多走走玩玩吧。”
蘇小凡回到房中後,就見蕭遺墨如往常那樣躺在牀上:“小寶貝兒,要不要現在就回酒樓中?”
“那麼急作甚,住一晚明日出去也是可以的。”蕭遺墨眸子緊緊的盯着房頂,悶悶不樂的回話。
“嗯,我也是想住一晚的,不過就是怕你這小小的身子,習慣了最近那軟軟的牀,會不會就睡不習慣這硬牀板了。”蘇小凡走了過去坐下,壓了壓硬邦邦的牀板,幾日沒回來,總覺得這硬硬窄窄的牀板,讓自己有些懷念。
蕭遺墨歪着頭,意味不明的盯着她。
蘇小凡回頭對上他的視線:“小寶貝兒在生氣?”
“那些村民真是討厭,我的女人豈是他們能夠說三道四的。”蕭遺墨扭過頭,看向窗外。
“噗”
看着他的模樣,聽着他的話語,蘇小凡忍不住笑了出來,剛纔那一瞬間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了一股帝王般尊貴的氣息。
而且不止爲何,每次從他口中聽到那句‘我的女人’,心中就暖洋洋的,似乎有種甜蜜蜜的感覺在心間不斷的擴散開來,讓自己開始期待着他長大後的時光。
幾日後的凌晨,蘇小凡還未起牀就被蕭福給叫了起來,忙亂的套了衣服就奔過去打開房門問:“福叔,這麼早,是有什麼事嗎?”
“有一個女子在酒樓門口站了許久了,我過去問她話,才說是來找你的,少奶奶要不要去看看?”蕭福一臉的歉意,少奶奶昨日可是忙到大半夜才休息,原本大傢伙是想着讓她今日多睡一會兒的。
蘇小凡用手理了理略顯凌亂的髮絲,攏了一下衣服,說:“你將她帶進來吧,我去梳洗一番。”
蕭遺墨一臉不悅的走到她身邊說:“日後,沒整理好別急着開門。”
“好。”蘇小凡原本是想說這又沒什麼關係的,但是對上他不悅的一張小臉,話到嘴邊就自然而然的改了,這一點讓自己也極爲的震驚。
梳洗好之後,出房門就看到了站在院中,一臉落寞的四喜,擰眉走過去在石凳上坐下,淡淡的啓口:“四喜找我有何事?”
蘇四喜糾結了半餉,才緩緩開口:“我想去京城,你能不能幫幫我?”
“你覺得我會幫你嗎?上次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四喜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事吧?”蘇小凡挑眉,接過水月端過來的白蓮粥,放到脣邊吹了幾下之後,喂到了身旁的蕭遺墨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