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包間內,蕭遠秋沉默的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黑乎乎的夜色,手中輕搖的玉扇也帶着幾分嚴肅的感覺。
發生什麼事了?
蕭遺墨擰眉站在他身後,盯着他的背影。
翎叔說,如果這邊沒有什麼大事的話,你們就儘早的回谷去。蕭遠秋並未轉過身,依舊看着外面,夜幕下的默城靜謐的可怕。
秋哥沒聽清我的問題?蕭遺墨走到桌邊坐下,雖然自己也想早點回去沒錯,但那女人眼下是脫不開身的吧。
嗯,應該是很嚴重的事,翎叔說要是你回去了,待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或許他們會更早的做出一些什麼來。蕭遠秋也不知道翎叔口中所言的他們是指的什麼人,只依稀看出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蕭遺墨眉心糾結做一團,沉默了許久才啓口問:秋哥你在煩惱的不是這件事吧?
蕭遠秋回頭:你怎會知道?
你以爲我們認識幾天了?若單單是爹說的那件事的話,你不但不會煩惱,反而應該會很興奮纔對,不管是誰,想要做出點什麼,都對我們夠不上任何的威脅。蕭遺墨揚了揚眉,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早已涼透的茶。
嗯,的確是這樣,唉!蕭遠秋頭疼的嘆息了一聲,從窗前走到他的身邊坐下。
跟我說說吧,你出什麼事了?蕭遺墨脣角輕勾,扯出一絲似有若無的淺笑,能讓秋哥煩惱到如此地步的可就只有一件事了啊。
蕭遠秋煩悶的快速煽動了幾下玉扇。
秋哥,現在這個季節,一直猛扇的話,可是會生病的哦。蕭遺墨含有幾分笑意的出聲。
你猜到了吧?蕭遠秋嘴角抽了抽,對於自己的事,他爲何總是能如此快的就理出頭緒呢?
蕭遺墨捧着茶杯不語,自己要是說猜出了個大概,他恐怕就不會說下去了吧。
蕭遠秋重重的嘆息了一聲之後說:我爹說等你的婚事解決了之後,就讓我前去夏家見見未來會成爲我娘子的女人。
哦?只是見見嗎?我還以爲他們會直接讓你過去下聘呢。蕭遺墨平靜的出聲,只是見個面,秋哥怎就爲難成這個模樣了。
嗯,見見不是關鍵,問題在於,並沒有訂下是夏家的哪一位小姐,所以我必須得在夏家衆多小姐之中選出一個滿意的來。蕭遠秋未料到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來,而且也未料到那夏家居然會同意,原本如果訂下的只是其中一人的話,自己絕對是有把握讓其放棄想要跟自己成親的念想來着,若是對上許多人的話,就完全沒有把握。
這也並非是自恃過高,一直以來,不管是行走在江湖中,還是留在谷中,總是有無數的女子想要跟在自己身邊,夢想着未來成爲自己的娘子。
而且如果面對夏家衆多的小姐,自己卻一個也沒有中意的話,估計會引發夏家的不滿吧?
秋哥你爲何這般討厭成親?蕭遺墨一直沒有問過他這個問題,畢竟從前的自己也是如他這般的,不管是誰,只要在自己的面前說起成親的問題,自己就會立刻的逃走。
嗯,要說爲何……也沒有特定的理由,只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跟一個自己完全不喜歡也不瞭解的人成親罷了。蕭遠秋搖扇的速度放慢了許多,隨着他的問題,認真的人是誰嗎?能找出他來嗎?
蕭福擰眉想了想:那位客人最近經常會來酒樓中,不是下午就是晚上。
那麼,今日若是他來的話,福叔叫人到明月樓通知我一聲,就算今日沒來,日後來了,也讓人來通知我一聲。蘇小凡忽然覺得,似乎可以更快的讓那星月樓消失了。
好,少奶奶放心。蕭福不清楚她聽了爲何突然之間那麼激動,不過既然她如此急切,自己就一定會盡心的去留意那個客人。
去到明月樓之後,蘇小凡一直心事重重的在廚房中忙活。
許久,疑惑的放下手中的東西,看向廚房中,似乎比自己還要顯得心事重重的一羣人,走到紀雲身邊問:紀雲師父,他們今天這是怎麼了?
大概是都很在意昨日那星月樓的事吧,小凡你不用往心裡去。紀雲隨意的掃了一圈廚房內,自己倒並不是很在意,畢竟雖然他們有來鬧事,今天的客人還是很多的,對明月樓根本就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中午正是熱鬧的時間段,蕭遺墨無聊的趴在櫃檯,還以爲昨日那星月樓來鬧事了,今日也會來呢,這等了一個早上,也是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墨哥,你在想什麼?蕭遠峰湊到他耳邊,壓低了嗓音詢問。
沒想什麼啊,我在等那些前來鬧事的人。蕭遺墨單手撐起腦袋,眸光淡淡的看向酒樓門外,此時客人正絡繹不絕的從外走進酒樓中,那星月樓的人只鬧了那麼一次的話,應該不會就此罷手的吧。
我也在等。蕭遠峰也如他一般的撐着頭看向外面,今日那些人若是膽敢過來找碴,自己就揍得他們以後想來也來不了。
等了一箇中午,也是一點兒動靜也沒有,蕭遺墨嘆了口氣,從凳子上跳下去,擡腳進了廚房。
鄧能沒有聽到兩人之前的說話,卻偶爾聽到了從蕭遺墨口中發出的幾聲輕嘆,此時見他走了,就湊到蕭遠峰跟前問:這位公子,那小少爺今日是在煩惱什麼?或者說是我們哪裡有做的不夠周全的嗎?
沒有,只不過是沒有人來鬧事,覺得無聊罷了。蕭遠峰揚眉笑笑。
鄧能無言,自己到盼着他們不要再來鬧事了,雖然昨日鬧了那一通,沒有對酒樓起到任何的影響,但若是一直鬧下去,那可免不了會影響到這好不容易紅火起來的生意。
晚邊,又是一天中客人最多的時間段,蕭遺墨與那蕭遠峰兩人正坐在廚房中,吃着蘇小凡未兩人準備的點心。
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隻爲蕭遺墨準備的點心。
蕭遠峰是趁吃趁喝的。
要吃就吃,不要盯着。蕭遺墨手中拿着一塊點心,見蕭遠峰一直望着盤中的點心出神。
以後我也要找一位很會煮菜的娘子才行,墨哥,你可得幫我。蕭遠峰拿過一塊糕點,憤憤的咬了一口,聽了哥來之後說的話,心中就隱約的有些不安,據說那玉書哥最近因爲反對父母安排的婚事,在家絕食抗議呢。
想想就覺得日後自己免不了也會遇到相同的事,而且那玉書哥素來對父母說的話,可是言聽計從的,此次究竟是因何如此激烈的反抗來着?
想到這個,忽然擡頭詢問道:墨哥,你知道玉書哥可有心上人?
蕭遺墨搖頭:玉書向來就是一個書呆子,就算有心上人,也只可能是書中的人。
對啊,難道他會爲了一個書中的人去反抗他爹孃嗎?蕭遠峰擰眉,想着爹跟爺爺身體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幾個顫,要是自己來一出絕食抗議什麼的,他們一定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餓死,也不會妥協的。
不知道,日後回去就知道了,不然你偷偷的回去將玉書帶出來如何?蕭遺墨警惕的掃了一眼四周,見大家都在忙活,沒人聽到這邊的談話才放下心來,都跟他說了不要在外人面前叫自己墨哥,他最近怎麼就是記不住了,找個理由將他打發走算了。
帶?那叫偷出來吧?蕭遠峰隱約記得幼時,就經常奉了墨哥的命令,偷偷的溜到玉書哥家中去,將他從那擺滿書的書房中強行的帶走。
對,就是叫你去將他偷出來,你看他原本就一柔弱書生的模樣,比師父還要瘦上許多,如果一直鬧絕食什麼的,身體會垮掉吧,而且說不定還會一病不起什麼的,你就不擔心?蕭遺墨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繼續在那添油加醋。
蕭遠峰在聽了他的話之後,眉頭糾結成了一團。
就在蕭遺墨正準備繼續說點什麼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喧譁聲,雖然這個時間段,進店的客人本就很多,本來就是很吵的,但是此刻的喧譁聲卻有些與衆不同。
蕭遠峰眉頭瞬間鬆展了開來,笑着一陣風一般的閃了出去。
蕭遺墨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啊,站起身,攔在正欲走出去的蘇小凡跟前說:你們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很忙的嗎?交給我們來處理就好,不過就是一些普通的店小二,很容易就收拾了。
蘇小凡猶豫了一下,才輕點了一下頭:我知道了,那你們小心一點啊。
店門口,蕭遠峰不悅的伸手掏了掏耳朵,那幾個星月樓的店小二這是想要吵死幾個人嗎?將那鑼鼓敲的如此響。
蕭遺墨站在店門口,頓了片刻,看向身旁的鄧能詢問道:我們酒樓中的鑼鼓呢?全部拿來。
你們幾個去將鑼鼓全部搬出來。鄧能也不知道他具體是想要幹嘛,不過也依言照辦了。
蕭遺墨拿了其中一個最小的鑼鼓,交到蕭遠峰的手中:你去,就在那幾人的耳邊給我用力敲。
蕭遠峰楞了一下,隨即笑着接過,走了過去,腳下輕功施開,極快的在那幾人的耳邊卯足全力的胡亂敲了一通。
停下之後,只覺得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那幾個人此刻都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哀嚎連連。
過了一小會兒,其中一個,緩過神來,怒衝衝的大步走到蕭遠峰的面前,怒斥:你們明月樓的人是想要謀殺嗎?
哎呀,怎麼說的那麼嚴重,我不過是配合你們的行爲,也敲一下鑼鼓來玩玩罷了。蕭遠峰再度伸手不雅的掏了掏耳朵,掃了一眼站在身後看戲的那些羣衆,揮揮手道:各位,如果是來明月樓吃飯的,就請直接進去吧,如果是來看戲的,可是要給銀子的哦?
迴應他的是一陣鬨笑聲。
蕭遠峰不以爲意的聳聳肩,神態輕鬆的對上幾位似乎都緩過神來了的人:跟你們說,這日後啊,如果你們每天都要來明月樓敲敲鑼打鼓,我就半夜上你們家敲鑼打鼓去,給人添堵,我可是最拿手的。
爲首一個手持鑼鼓的人,捂着還嗡嗡作響的耳朵極快的跑了回去,餘下的幾人也紛紛跟了回去。
沒勁,這樣就解決了?蕭遠峰嘆了一口氣。
是啊,我原來還以爲要鬧上一番呢,這不讓他們都拿出來了。蕭遺墨指了指身旁捧着鑼鼓的幾個人。
鄧能嘴角抽搐的站在那,這兩個人簡直就是小惡魔,要知道昨日他們來的時候,老闆可是廢了很大的功夫都沒有將他們趕走啊,今日如此簡單的就被他們給擺平了,是不是有些太過順利了?
鄧能這邊還在思考中,那邊就從星月樓中涌出了一大批的人,手中皆拿着鑼鼓,朝着明月樓走來。
蕭遺墨擡腳走了出去,對着蕭遠峰身後的一衆羣衆說:各位還是站遠些爲好,這瘋狗發起瘋來,可是會亂咬人的。
衆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着此刻站在那的小小少爺,他臉上有着與他年齡不相符的成熟氣息,就算對上那些氣勢沖沖奔過來的壯漢,也絲毫沒有一丁點兒的退縮之意,如此小的他都還站在那裡,叫他們這些圍觀的大人如何能怯場,往後退呢?
你說誰是瘋狗?
這次衝過來的人,似乎較之之前的那些人要強壯了許多,身肥體闊,一個能頂的上剛纔的倆,爲首一個人面目猙獰的瞪着蕭遺墨。
蕭遺墨雙手環在胸前,淡淡的回:跑別人家店門口來撒野的,還不叫瘋狗,該叫什麼?真當這默城是你們星月樓的嗎?想怎麼鬧就怎麼鬧?
壯漢聞言,愣了片刻,指着明月樓的位置道:這是明月樓店門前沒錯,但是我們站的位置可是街道,並非是你們明月樓的地盤。
公然挑釁,還不想讓別人還手,你真當我們是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啊?蕭遠峰豎着眉毛瞪過去,長得壯就了不起了?一身的肥肉,一點兒用處都沒有,自己一根手指頭都能將他們全部擺平了。
蕭遺墨不悅的擰了擰眉,轉身對着蕭遠峰說:直接都扔回星月樓去,若是再有人過來,也直接都扔回去。
圍觀的人都覺得這孩子說的話,未免太過驚人了,在他們眼中,雖然那位拿着鑼鼓的公子看起來滿厲害的,這要是想將那些壯漢全部扔回去也不是簡單就可以辦到的吧。
好,後果你要負責哦。蕭遠峰丟了手中的鑼鼓,挽起衣袖,三下五除二的就將那些前來生事的壯漢給直直的丟到了星月樓的門前。
王一從樓上匆匆跑下來,看着此刻在酒樓門前跟疊羅漢一般的一羣人,氣的吹鬍子瞪眼,怒罵道:真是一羣沒用的東西。
老闆,那人很厲害啊,像是武林中人。星月樓的掌櫃出現在王一的身後,望着明月樓前此刻正一臉輕鬆的拍着手掌的男子:我們要不要也請些江湖中人來幫忙?
王一聞言,眸中一亮,自己從前怎麼就沒有想到請江湖中人來幫忙呢,曾聽聞過有那種只要給錢,讓他殺人放火都會照辦的江湖中人。
蕭遺墨此刻也迴轉了身,對上那王一眼中一抹興奮的光芒,無聲的搖了一下頭,這人是不進棺材不落淚嗎?
還是說真的跟鄧守才之前有着非得你死我活的仇恨?
事情告一段落之後,鄧守才才急衝衝的從樓上下來,看向蕭遠峰說:多謝這位公子了,看來日後他們應該不會再來生事了。
不,他們還會來的,而且說不定,下次來找的麻煩更大。蕭遺墨坐進了櫃檯中。
街道上原本看熱鬧的一羣人,此刻也都紛紛的散去了。
鄧守才聽了蕭遺墨的話,不安的走進了櫃檯中,低聲問:小少爺如何得知的?
從他的表情看出來的,你不妨跟我們說說,你跟他之間究竟有何怨仇如何?蕭遺墨翹着二郎腿,平靜的詢問出聲,雖然自己是可以直接去擺平那王一,但是也想要知道他的仇恨因何而起,若是這鄧守才真的對人家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自己也無法昧着良心去做得太過。
畢竟那女人的目的只不過是想要將星月樓弄垮而已。
唉,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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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婦霸上村,王爺去種田》南宮四葉[一對一寵文]\(^o^)/~
【花絮一
某女:姐家不養閒人漢,誰想留下?圓溜溜的給姐滾去地理拔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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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聞男寵一:=。=!娘子,本王先去洗碗成不!拔草的事情,咱晚上再說!
某女當即吐血三升:呸,誰是你娘子?!
緋聞男寵二:你們誰也不用去了,飛兒,院子裡的草我都幫你拔光了!
某女當即望向院落,卻只見原本綠油油的菜地一片光禿,頓時昏迷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