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客氣了,哀家怎會怪罪?”太后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鳳淺見狀低着頭偷偷做了個鬼臉,再擡頭時,便是一副笑眯眯甚至討好的樣子,“多謝太后。”
她只記着來之前君墨影說過的一會兒來找她,心想太后或許會出什麼陰損招兒來害她,不過具體如何她也不甚清楚,只能小心翼翼應付着這裡的事兒,只要撐到君墨影早朝結束就行。
看着這時辰,大概也快了。
不過太后大約是也同樣意識到了這一點,趕緊就朝鬱芳華遞了個眼色,鬱芳華會意,點了點頭就轉身出門去準備東西去了。
殿中只剩下太后和鳳淺主僕二人,太后一臉關切地看着鳳淺,“皇后還懷着身孕呢,快別在這兒站着了。”她微微蹙眉,趕緊擡手示意冬陽,“還不快扶你主子坐下。”
“是,太后。”冬陽點點頭,上前扶着鳳淺在下面離太后最近的那張椅子上坐好。
太后看着她恭敬的樣子,卻擰擰眉,略帶薄責地道:“皇后身邊這丫頭,也太不知分寸了些。沒有眼力勁兒也就罷了,可是連皇后的身體也不放在心上,實在該罰。”恨鐵不成鋼地說了這麼一句,太后頓了頓,又接着道,“若是皇后找不到懂事兒的丫頭,哀家回頭就跟皇上說說,讓他好好給你挑兩個合心的!”
這表面上是在責備冬陽,實際上卻是在說鳳淺連挑個丫頭也不會。
鳳淺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讓君墨影給她挑個合心的?別說她現在就覺得冬陽很合心,就算冬陽當真不合心,也不必一個外人開口啊,難道她自己不會說嗎?
她故作茫然,“臣妾眼拙,素來覺得冬陽做事穩妥,不知這丫頭是哪裡衝撞了太后,讓太后對她有此意見?”
“今日這一會兒的時間,她已經犯了兩個錯。第一,皇后在御花園崴了腳,她卻不顧皇后身體把皇后一個人留在那兒。第二,皇后給哀家請安之後,她卻傻站在一旁看着,不知扶皇后去一旁坐着。”太后斜了冬陽一眼,眉目微冷,嗤然道,“單單是這兩條,已經足夠說明她辦事不利、心思太粗,根本不適合在皇后身邊當差!”
“是奴婢眼拙,奴婢該死!”冬陽半句也不辯解,連忙跪下請罪。
鳳淺心疼地看了她一眼,第一件事還真是自己害了冬陽,當時那情況冬陽不可能不走,不過這第二件事卻擺明了太后找茬兒。要是冬陽在太后開口之前來扶她,只怕要落一個不知禮數的罪名——這可是鳳鳴宮,太后沒開口,一個丫頭憑什麼到處亂竄?
站起身來,道:“是臣妾管教無方,還望太后一併降罪。”
“你這孩子,說什麼降罪不降罪的?”太后不悅地看她一眼,“哀家這是替你管教丫鬟呢!”
鳳淺暗暗翻了個白眼,誰稀罕!
她作了一揖,“多謝太后,不過今天是個好日子,太后不宜動怒,不如還是讓臣妾一會兒回去之後再好好管教她,可好?”